第70章 現實的悲哀

  當然這也是現在的情勢所逼,戰爭,飢餓,痛苦,充斥著每個人的神經,有時候只是簡單的想活下來都難,誰還能顧得上誰呢?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不管誰做出怎樣的選擇?理由也都是非常充沛的。

  比如前些日子傳聞的雪之一族被滅族的事,還有最近鬼燈一族也出現了叛忍等等,霧隱村已經成了五大忍者村最糟糕的村子。

  往東一段時間,打聽了道路之後,輾轉往南便到了霧隱村二十公里之外,這邊有一個小鎮子,只有一條街,街上行人匆匆,仿佛誰都不會跟誰說句話一樣。

  壓抑的氣氛再配上各種糟糕的民生情況,真的是讓人感覺心情特別的糟糕。

  日向藍墨進了鎮子,準備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可是看到一個飯店,就見門口一個大人將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推了出來。

  「沒錢就滾,臭要飯的,我有剩飯剩菜餵豬也不會給你,現在這年頭,誰的日子好過?天天就知道吃白食,滾,滾……」路邊一家飯店的老闆大聲的叫斥著,然後一把便將面前的孩子推到了路上。

  那孩子倒在地上,胳膊肘被搓掉了一塊皮,鮮紅的血液滲了出來。

  這個孩子跟日向藍墨年紀差不多,骨瘦如柴,穿著破爛,一雙大眼睛委屈的看著店老闆,一看就是個孤兒。

  「老闆,我給你打工行嗎?只要你給我一口吃的就好,給我一口吃的吧?」那孩子祈求的看著面前肥胖的老闆,眼神中全是哀求的表情,聲音很小。

  「滾,我養一頭豬還能殺肉吃呢,留你幹什麼?我這可不缺打工的,滾,如果讓我發現你再來我家要吃的,我打斷你的腿!」

  說著,那個店老闆轉身便進去拿了一個笤帚出來,對著地上還沒起來的孩子便舞起了掃帚。

  日向藍墨看著這個景象內心憤怒,路上那麼多的行人,卻沒有一個人站下為其求情。

  看這情況,這孩子就算是被他打死,也不會有人出來為他說句公道話吧?這就是現在的水之國?

  日向藍墨上前一步,一把便搶過了店老闆手中的笤帚:「你幹什麼?你不給就不給,幹嘛打人?」

  「又來個要飯的,我攆他都不走,你說欠不欠打?你們這種孩子還活著幹嘛?還不如找個地方死了得了,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真是晦氣……」那店老闆插著腰一臉的凶神惡煞。

  日向藍墨將倒在地上的孩子扶起,轉頭看著面前的店老闆,冷聲說道:「你沒有孩子嗎?你不是從孩子長大的嗎?你小時候都沒死,憑什麼讓別人去死?」

  「臭小子,打抱不平是吧,我今天連你一起打!」說著,那傢伙轉身便進了屋子,日向藍墨看到此景,也沖了進去。

  那個孩子看到日向藍墨進了店內,害怕他會被欺負,也跟了進去。

  店裡空空的,一個客人都沒有,那老闆進了後廚,拿了兩把菜刀就沖了出來。

  之前日向藍墨還想,他手裡明明有掃帚,幹嘛還進去找武器?而且如果他真敢對自己動手的話,他就揍他一頓,可是沒想到,跟進來之後才發現,他竟然拿了刀出來,這是想殺人呀?

  他越發的來氣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忍耐,不管看到什麼,都儘量不去管閒事,他知道,就算是管,他也管不過來,可是今天他真的忍不住了。

  逼不得已的傷害可以讓人理解,可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壞蛋,就該死!

  「快跑……」日向藍墨身後的孩子拉著他準備離開,可是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卻一點都沒有拉動他。

  「我殺了你們!」店老闆沖了出來,舉起兩把菜刀便向日向藍墨劈了過來。

  日向藍墨連動都沒動,就那樣看著他,刀子舉了起來,落了下來,一點減緩的速度都沒有,他是真想殺人……

  日向藍墨一個後退,拖著那個孩子便退到了門邊,然後雙手結印,一股大火噴了出來。

  火焰巨大,整個店內全部點燃,那店老闆傻了眼「啊,我的店,我的店,混蛋,混蛋……」

  他向衝上來報仇,卻發現對方是忍者之後,嚇得退了兩步,然後扔下菜刀便向廚房跑去,他要去找水救火。

  日向藍墨心裡的怒氣隨著那一股大火也消了不少,轉身向外走去,一邊走他還在一邊考慮,要不要殺了他呢?就這樣燒了他的店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最終他搖了搖頭,有些人活著比死了還難受,殺了他便宜他了,什麼都沒有的他看他以後怎麼活?

  「謝謝你……」那個孩子還跟在日向藍墨的身後。

  「拿去吧,別跟我了!」

  一錠金子扔了過去,那孩子伸手接住,看到手心裡的東西後,驚呆了。

  「不不,我不能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要……」

  他追了上來,將金子還給了他:「你好,我叫水無月白,你呢?」

  「我叫藍墨,水無月白?你是冰遁血繼限界?」日向藍墨突然停住腳步,驚訝的回頭看著面前的孩童。

  水無月白聽到此話嚇得左右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非常緊張的否定:「不,我,我不是……」

  他不知道,他怎麼知道自己的秘密的?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死了,他是從哪裡聽說的?

  日向藍墨知道,這裡距離霧隱村不遠,血繼限界這個詞彙在水之國就是個禁忌,在這裡更是,所以他不能承認。

  說到白,日向藍墨就想到了桃地再不斬,白未來非常喜歡的一位恩人、老師,是家人一樣存在的摯友。

  若不是他,白是不是就不用死了?但是白也說過,如果沒有夢想而不被任何人需要,只能活著便是一種痛苦。

  所以,他後期的選擇也是能夠理解的。

  「嗯,你不是!」日向藍墨說完,轉身繼續向小鎮另一邊走去,而他的身後,大火燃燒,鎮子上的其他人全都出來幫忙救火了,那個孩童還跟在他的身後。

  直到傍晚,日向藍墨已經快接近霧隱村了,白還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