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舊時代的殘黨（4k）
木葉的暗部大樓內。
宇智波鼬坐在監控室內，看著屏幕上宇智波族地的畫面。
大多數的平民都在監控之中，不過宇智波一族的忍者行蹤不定，只用監控儀器很難完全掌握他們的行蹤。
「你的臉色不太好。」
天藏出現在鼬的身後，出聲問道：「是有什麼異常嗎？」
「還是很往常一樣，只是最近族會越來越頻繁了……」
鼬的語氣冰冷，面前的那塊屏幕中, 正是宇智波一族進行族會的南賀神社。
「如果有什麼情況，一定要即使匯報，身體不舒服的話也可以回去休息一段時間。」
天藏簡單客套了一下，也並未在意鼬的語氣。
但宇智波鼬蹙緊眉頭，猶豫片刻後才說道：「不過，宇智波稻火今天去了一次木葉監獄。」
「宇智波稻火嗎？」
天藏聞言愣了愣, 然後才回想起目標的情報。
宇智波稻火，宇智波激進派的一員。
不過和意氣用事、魯莽傲慢的八代不同, 他的性格相對更加穩重, 曾經甚至還是保守派的一員。
不過他身上最值得在意的，還是作為宇智波剎那孫子的身份。
「你來的時間還短，就算不知道也很正常。」
天藏語氣淡然地說道：「他的爺爺宇智波剎那，就被關在木葉監獄內，根據我們暗部的情報，他每周日都會去探望宇智波剎那。」
「那宇智波稻火有什麼做出什麼怪異的舉動？」
「很遺憾，並沒有。」
天藏搖頭道：「我們一開始也以為宇智波剎那這個老東西賊心不死, 和自己孫子密謀著什麼對村子不利的危險計劃。」
「但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兩人的所有對話都被我們監聽著, 兩人聊的話題都是一些家長里短。」
當然，還有對二代火影和三代火影的痛罵和詛咒，對宇智波後代不爭氣表現的不滿。
看著監控畫面中四十多歲的男人, 宇智波鼬不禁眯了眯眼睛。
此時宇智波稻火就像一個普通平民，臉上的笑容慈祥溫和，和一群宇智波孩童玩耍著。
看上去確實有些人畜無害呢。
「是我多心了嗎？」
天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壓力太大-，宇智波稻火的實力不強，而且還是保守派和激進派的牆頭草，而宇智波剎那的年紀比三代大人都大，現在只是苟延殘喘罷了。」
在宇智波監視名單中，宇智波八代、宇智波鐵火的優先程度還在宇智波稻火、宇智波剎那之上。
畢竟暗部的人手本身就不足，否則也就不會選擇用監控設施進行監控。
完全沒必要把精力浪費在宇智波稻火和宇智波剎那這樣的人身上。
「放輕鬆一點，讓你監視自己的家族，本就已經很為難了。」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自然不會為難。」
聽到宇智波鼬的回答，天藏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忍不住又拍了拍鼬的肩膀，這才轉身離開。
而宇智波鼬看著畫面中悠哉悠哉走著的宇智波稻火。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宇智波稻火，宇智波剎那，希望這兩人真的沒有什麼陰謀。」
…………
與此同時，宇智波稻火在離開木葉監獄後，並沒有再次返回警務部隊。
而是一個人悠哉悠哉地來到了自己的家裡。
進入府邸後，稻火臉上輕鬆的神情瞬間消失，轉而變得陰沉凝重。
他走進房間，轉動書架上的機關。
一道通往地下的通道出現, 稻火沿著這條暗道快速向下走去。
本應無人的密室里，卻莫名出現了一個身影。
帶著三眼貓臉的黑白面具, 身穿黑色大麾，看上去也很是神秘。
他站在一副書法作品面前，抬頭看著，似乎十分入神的樣子。
「居然掛了一個『愛』字？」
面具人看著那個「愛」字，突然笑道：「看來宇智波一族也有聰明人啊。」
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從這副寫有「愛」字的書法作品來看。
宇智波剎那，那傢伙從二代執政時期苟延殘喘地活到現在，對寫輪眼的認知恐怕遠遠超過了宇智波富岳。
大多數人都認為千手一族視愛為力量，與之相對的，宇智波一族將忍術的力量擺在第一位。
但事實其實並非如此。
沒有哪個家族比宇智波的愛更深沉。
一旦宇智波族人懂得了愛，他們一直以來束縛的感情便會得到釋放，超越千手一族的力量也會由此覺醒。
但懂得了愛的宇智波族人，一旦失去那份強烈的愛，愛意便會被更強烈的恨意取代，整個人性情大變，被黑暗吞噬，走向極端的道路。
所以讓宇智波族人變強的並不是「恨」，而是與之相反的「愛」。
顯然宇智波剎那就初步意識到了這一點。
「你就是天之御中？」
宇智波稻火併未隱藏自己的蹤跡，面色凝重地來到這個面具人的身後。
聽到稻火叫出自己的代號，面麻微微側過身。
面具後那如深海般幽深的藍色眼睛，讓宇智波稻火忍不住心頭一顫。
「宇智波稻火？」
面麻盯著稻火的三勾玉寫輪眼，稱讚道：「你的眼睛很不錯。」
可以很明顯地感知到，這雙眼睛中的瞳力很強。
「你之前說，宇智波一族的政變早就在木葉高層的掌握之中？」
稻火併未在意他意味深長的話語，反而沉聲道：「還有，你給我看的那個幻術，就是你所謂宇智波一族的未來？」
在剛剛去探望爺爺的路上，他就突然被拉進了幻術世界。
三勾玉寫輪眼，毫無抵抗能力。
甚至就連什麼時候中的幻術都沒有發現。
而在那個幻術中，稻火以旁觀者的身份觀看了一齣好戲。
「宇智波鼬屠殺了全族，就連老弱婦孺一個都沒有放過，而身為族長的宇智波富岳居然選擇引頸受戮、束手就擒。」
面麻搖了搖頭笑道：「你是宇智波族內為數不多清醒的人，應該很清楚宇智波已經被自己和木葉高層逼上了絕路。」
「即使沒有宇智波鼬，還會有宇智波鼠，宇智波狼。」
面麻之所以選擇找到宇智波稻火，不止是因為他身為宇智波剎那孫子的身份。
同樣也是因為，他更像是一個「普通人」。
懂得藏拙，性格沉穩，對形勢具有較高的認知程度。
這對人均偏執狂、神經病的宇智波一族來說，簡直是難能可貴。
「……」
稻火聞言沉默片刻，苦澀道：「可是，徹底毀滅宇智波一族，三代火影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他不是正在想辦法修復村子與宇智波的關係嗎？」
這種血腥殘暴的事件，到底是需要多麼狠毒的心，才能做得出來。
「不要再掙扎了，你應該已經問過宇智波剎那了吧？」
面麻毫不意外地說道：「你既然選擇一個人來到這裡，不就是已經相信了我讓你看的未來？」
此話一出，身體緊繃的宇智波稻火瞬間一松。
忍不住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再次想起了爺爺和他說的那些話。
「猿飛日斬那小鬼，和志村團藏那隻臭老鼠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宇智波剎那一臉不屑道：「猿飛日斬只學會了千手扉間的虛偽，卻沒有學會千手扉間的果敢和擔當，放任木葉的黑暗肆意蔓延，木葉遲早會毀在他的優柔寡斷之下。」
優柔寡斷嗎？
確實，這種事情不用想也應該明白的。
三代火影一直企圖維持平衡，但他畢竟不是千手柱間那種聖人般的人物。
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三代火影就會有所偏袒。
根部就是在他的縱容與猶豫下，誕生而出的黑暗，現在已經尾大不掉了。
面麻再次開口道：「如果你無法做出決定，就帶我一起去木葉監獄見宇智波剎那。」
「我想那個老人應該會明白什麼叫做棄車保帥，斷臂求生。」
宇智波稻火捂著自己的腦袋，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無奈。
爺爺這個年紀應該安享晚年才對。
但是現在，宇智波一族已經走在懸崖邊了。
他這個無能的不肖子孫，居然需要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出面，才能做出最後的決定。
………
木葉的監獄，位於暗部總部的旁邊，警務部隊曾經也在這附近。
但是現在……
「稻火？又來探望你爺爺啊？」
「是啊，老人家年紀大了，也只剩下我這個唯一的孫子。」
負責看守的獄卒站在監獄大門前，和宇智波稻火笑著交談。
稻火的性格並不像其他宇智波那樣傲慢。
相反還很是友善、穩重。
久而久之，獄卒們對這個孝順的宇智波也多了幾分認可。
「我就不耽誤你工作了。」
宇智波稻火憨厚地笑道：「不然讓老人家等急了，我又要挨罵了。」
「規矩都懂吧？」
「放心，只能探視一個小時嘛，我清楚的。」
獄卒不再多說，側身讓開位置。
稻火提著裝滿飯菜的保溫壺，和往常一樣走進監獄。
隨著逐漸深入，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條幽暗、深邃的走廊。
走廊的兩邊是一個個用鐵欄作門的牢房，裡面單獨關著各式各樣的犯人。
這裡關押著木葉的罪犯，還有一些別國的奸細，每個人都帶著沉重的腳銬和手銬。
「喔喔喔，又是那個宇智波！」
「哈哈哈，大老遠就聞到飯菜的香味了！」
一個個相貌兇惡的犯人，抓著鐵門上的欄杆，臉上掛著怪笑，死死盯著稻火。
「各位下午好啊。」
宇智波稻火毫不在意地打了個招呼，踱步向監獄更深處走去。
直到看見一名頭髮花白、臉上皺紋遍布的老者，宇智波稻火才停下腳步。
「爺爺。」
聽到稻火的聲音，老人才睜開那雙渾濁的眼睛。
「稻火啊。」
他用蒼老沙啞的聲音問道：「我讓你帶的飯菜，你帶來了嗎？」
「帶來了。」
剎那皺了皺眉頭，眼神中多了幾分銳利。
見稻火身後空無一人，他正想出聲質問。
「剎那長老，初次見面。」
聽到突然出現的聲音，剎那愣了愣。
這聲音，居然不是從耳邊出現的。
反而更像是用某種幻術，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只是眨眼的短暫瞬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稻火的身旁。
面麻打量著面前這個看似行將就木的老人，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宇智波剎那。
現在宇智波一族中，唯一一個從二代火影執政時期活到現在的宇智波，而且曾經還是木葉警務部隊的成員。
性格陰險狡詐，繼承了宇智波斑的意志，對千手扉間治理宇智波一族的政策相當不滿，一直渴望著從千手一族的手裡奪回主權，是鷹派的宇智波族人。
不過他煽動宇智波族人造反鬧事的動靜被千手扉間敏銳察覺，最終被千手扉間派出的暗部成員逮捕，並被終身監禁在木葉監獄中。
「你就是天之御中？」
剎那蹙緊眉頭，並沒有直接開口說話，而是試探著在心中自言自語。
「是的，剎那長老，你可以稱呼我為天之御中。」
再次聽到腦海中的回應，剎那的臉上閃過一抹思索神色。
不是讀心嗎？
看來必須要我放開心神，才能看出我的想法。
想到這裡，他又在心中譏諷道：「藏頭露尾之輩，你也敢妄言我們宇智波一族的未來？」
話音落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剎那隱約聽到了一陣輕笑聲。
「你最好對我多一些信任，我可沒有耐心看一個老頭子給我甩臉色。」
剎那的臉色頓時一沉。
不過轉瞬間，又重新掛上了笑容。
「你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和你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
「用你們宇智波一族的資源，換你們宇智波一族的未來。」
在面麻和剎那無聲交談之際。
剎那也並沒有忘記自己有可能正在被監聽之中。
他接過飯菜拿出來，故作不滿道：「臭小子，飯菜都涼了，下次記得早點來！」
同時，他又在心中問道：「用我們宇智波的資源換我們的未來？」
「你是認為我們宇智波一族已經沒有未來了，對吧？」
在上一周，稻火那小子就已經用暗號手勢和他溝通過了。
面前這個自稱「天之御中」的男人，實力非常強。
能瞞過所有人的視線，想必掌握著一手極強的幻術能力。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面麻略帶笑意的聲音傳進剎那腦中：「宇智波就像是一匹失控的瘋馬，無論是誰都無法拉住這匹瘋馬了。」
前面已經是萬丈懸崖，死到臨頭卻不自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