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白絕鑄成的人肉堡壘,在共殺灰骨的剿殺下,迅速潰散。
白絕們散成的『骨灰』,將膨脹求道玉內部,幾乎填滿!
借白絕無畏犧牲爭取到的十數秒,羽將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吸收進時空間中!
嚓!嚓!嚓!
膨脹求道玉的邊緣,在共殺灰骨的無盡衝擊下,也碎裂崩散……嘩!沉澱其中的白絕骨灰,一股腦湧向四面,平鋪在大地上,成為慘烈的絕景!
羽佇立在骨灰中心,迎著灰骨的洗禮,穿透模式進入消耗時間……
龍式毫不手軟,他殺意已決!
在穿透模式將要告破的前夕,羽舉目望向天穹,沉聲道:「天地合一,乾坤逆轉!」
唰!
臨頭的灰骨之雨,戛然而止!
因為,大蛤蟆仙祖預言的真諦,是只有宇比地邇兄妹,和龍式本人才知曉的隱秘!
……
「唔……我到陰曹地府了嗎?」篝火旁,挽笙坐起身來,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喃喃自語著。
「呦,大姐頭,好久不見了。」熟悉的問候聲響起,挽笙一怔,抬眼望去,驚喜道:「呀!小羽子,是你救了我!?」
正是多年前,就已隱居水之國漁村中的『羽式』!
羽式手放在自己湛藍的眼睛上:「我用『轉生眼』,將部分生命力分給了你,算是勉強保住了你的命,但你失去的查克拉,我沒有幫你補充,因為我知道,一旦有了力量,你一定會再次回到戰場上送死的!」
挽笙:「小羽子,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羽式:「我老婆孩子,都在鄰界避難,我出來看看外面的情況,沒想到,碰巧救下了大姐頭,真是萬幸啊!」
挽笙:「話說,你什麼時候開的『轉生眼』呀!」
羽式:「老早就開了,只是我沒有聲張罷了,不然被你男人知道,我就未必能安心隱居了……」
挽笙:「你真是夠小心的……」
羽式:「大姐頭不常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可輪到自己身上,就不管不顧了~。」
挽笙:「唉,正所謂『情到深處智商為負』,終究是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了……我的天沼琴呢?」
羽式:「琴我就先幫你收著了……」
挽笙急了:「不行,還給我,我得回去!」
羽式:「你回去幹什麼!」
挽笙:「回去戰鬥啊,要麼就陪他一起死!」
「唉,我的大姐頭啊……」羽式語重心長道:「真正的愛,是讓自己所愛之人,沒有後顧之憂。想想你們的女兒,還有他的兒女,一定還有比共赴黃泉,更好的做法。」
「……」挽笙語塞,旋即,紅了眼框。
塑!篝火熄滅,羽式起身,手按在挽笙的肩膀上:「走吧,一起回鄰界,等消息。」
……
熊!熊!
龍式身上的天照黑炎,引燃了他體外的十尾查克拉,這些查克拉以每秒成噸的速度,被燃燒消耗,但龍式對此全然不在意。
「原來,一直在幕後為你引路的人,是宇比地邇老師嗎……」
「沒錯,嚴格來說,我們是師兄弟!」
「那麼,當年襲擊九幽之地,打破鎮魂塔,解放須比智邇的人,也是你吧……」
「沒錯,是我!你手下,有個叫浦式的小跟班,他最先察覺了這件事,卻沒有告訴你,龍式,不是我說,你看人的眼光,還是欠缺火候,要是浦式如實向你匯報的話,我真未必能安然活到今日了~」
「那浦式後來也消失了……也是你乾的吧。」
「是我!浦式襲擊了我的人,甚至讓我的孩子早產,我將他變成了大筒木無根王,靈魂打入了地獄深處,這是他罪有應得的~!」
「……」龍式陷入沉默。
「在那之後,空式,猛式,我將你們一族中,蠢蠢欲動的族人消滅,直到線索指向了『心式』!」
「我為何會對心式下手,原因你應該清楚,她所醞釀的『大國主神計劃』一旦成功,葦原國就會徹底淪陷,我們人類將徹底淪為你們一族的鷹犬!」
「我和大筒木一族為敵的初衷,全是為了生存!我一切未雨綢繆的舉動,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龍式,我知道你和其他族人不一樣,你並非一個純粹的掠奪者,甚至我能看出,你在成長道路上走得每一步,都寄託著讓你的族人和人類,和諧相處,平等相待的強烈夙願!所以,我才和你講這些!」
「正是大蛤蟆仙祖的預言,啟迪了你,創造出『楔』的轉生之法,天地合一,就是指天上之人,和地上之人,在楔的指引下,合而為一,如此,就能逆轉乾坤,結束天上之人單方面的支配,從而構建出一個全新的局面!」
「我理想中的那個『局面』,不是天上之人一家獨大,也不是地上之人翻身做主,而是不再有天地之分,神和人類,能夠在真正意義上和諧相處,沒錯……我和你,在根本上,是有著相同夙願的追夢人!」
「龍式,一起完成我們的願望吧!這比單純選擇其中一方,忍痛背棄另一方,更有建設性的意義吧?」
聞言,龍式沉吟良久,正視羽道:「為準備這番演說,你沒少做功課吧?」
羽說道:「都是實事求是罷了。」
龍式意味深長道:「預言說『天地合一』,卻沒有強調,天和地,誰才是主體……」
羽面不改色道:「主體是誰,咱們可以事後慢慢討論啊,合一,才是一切的大前提!」
龍式說道:「也就是說,想讓我,單方面先將『楔』留給你的意思~」
羽說道:「是!」
龍式目光變得悠長:「那請問,『阿瑪多』是誰啊?」
嚓!
羽瞳孔驟縮。
龍式道:「試圖改造我的『楔』,讓人類占據主導,你這盤棋,打得妙啊~。」
「……」羽目光低沉:沒想到,他連阿瑪多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龍式道:「讓我給你『楔』,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把那個叫『阿瑪多』的人,給我交出來?這樣,我就相信你有誠意,怎麼樣,很划算吧……」
羽斬釘截鐵道:「阿瑪多,是我的同伴,讓我出賣他,絕不可能!」
龍式搖頭:「那就沒得談了,說白了,我是很討厭所謂『預言』一說,它會給人以強烈的暗示,最終促使著結果成真,就我而言,只有不確定的未來,才更具『建設性』!」
「所以……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了!」
龍式,再起殺心!
轟!轟!轟!
但就這時……三道光芒引導著強烈的查克拉降臨!
龍式雙目微眯:「這股查克拉的感覺,莫非……」
蛤蟆,白蛇,蛞蝓,三大仙家的主人,同時現身,合力作法!
——三才無量劫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