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火影決斷

  單獨的房間中,鳴人醒了過來,一身被鋼絲勒出的傷勢,已經痊癒:「奇怪,這是什麼地方,我不是在伊比喜大叔的拷問室里嗎?」

  門開了,站在門口的,是一名戴著面具的暗部,他淡漠道:「漩渦鳴人,五代目正在火影府邸頂樓等你,速速過去!」

  嗖!鳴人縱身躍上屋頂,見卡卡西身披火影披風,頭戴斗笠,背對著自己,望著眼前佇立的火影岩,背影帶著些傷感。

  鳴人道:「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轉過身道:「鳴人,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卡卡西老師今天這是怎麼了,還賣起關子來了。

  鳴人不假思索道:「好消息!」

  卡卡西道:「經過事後核實,那晚縱火的人不是你,火是因那幾個孩子的惡作劇而起,他們被燒死是不幸,但也是咎由自取……」

  鳴人鬆了一口氣,但臉色並沒有多少高興。

  卡卡西問道:「罪名洗清了,你不高興嗎?」

  鳴人失落道:「有什麼好高興的,那是幾條鮮活的生命啊,他們惡作劇也許只是一時糊塗,卻就這樣永遠失去了生命,興許將來,他們也會成為木葉的棟樑呢……」

  卡卡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話音柔和了幾分:「還有……在起火的時候,你的母親受到驚嚇臨盆,你父親帶著她到木葉最高病院中,一切順利……」

  鳴人驚喜道:「啊,媽媽生了!!我有弟弟了!!」

  「不是弟弟,而是妹妹……」

  「納尼!?我又多了一個妹妹!」

  「啊……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好消息呢。」

  「那,壞消息呢?」鳴人問道。

  卡卡西背在身後的拳頭握了握,話音嚴肅道:「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木葉忍者了……」

  「唉??」鳴人的喜色徹底凝固在臉上,轉而是濃濃地不解:「為什麼?既然我已是清白的,為何要剝奪我的忍者資格!」

  卡卡西說道:「這是我充分考慮之後,做出的決定,我認為你已不適合留在木葉……」

  「卡卡西老師……」

  「不要再多說!」

  「可是!!」鳴人極度不甘心。

  「你不是想要成火影嗎?那你應該知道,身為一個下忍,無條件服從火影的命令,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卡卡西甚至搬出了火影命令,讓鳴人根本無法拒絕。

  鳴人雙手緊緊握著,顫聲問道:「那今後,我還能回來嗎?」

  卡卡西反問:「你覺得,這個村子裡,還有希望你回來的人嗎?」

  「……」鳴人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但他旋即強打精神道:「卡卡西老師,多謝您往日的教導之情,我不會忘記您的教誨,在這個忍者世界中,打破規則的人,被稱之為垃圾,但不珍視同伴的人,連垃圾都不如!」

  「今後,不管這村子裡的人如何看待我,看待父親,我都會視他們為重要的同伴,將來木葉若有難,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哪怕我不配!」

  卡卡西的心,在滴著血:鳴人,懷疑你的心會染指黑暗,這本身就是對你的侮辱,但是鳴人……真正不配的,不是你,而是這腐爛的村子!

  卡卡西狠下心道:「到你父親那裡去吧,他已在村子的後門等你了!」

  咣!鳴人膝蓋著地,鄭重地對卡卡西,對卡卡西身後的火影岩磕了幾個頭,然後將護額摘下,拿起苦無,咬著牙,在苦無中間刻上一道代表著叛忍的橫線,然後將之系在額上,轉身,消失在屋頂上。→

  呼!

  一陣風吹過,卡卡西取下火影斗笠,摘下左目眼罩,用寫輪眼,目送著鳴人的離開……

  在這之前,卡卡西和水門,有過一次師生間的長談。

  他們回顧著這些年相處和共事的點滴。

  在談話的最後,卡卡西提出,讓水門一家離開村子,這是卡卡西和水門唯一擺得一次火影架子!

  水門畢竟是成為過火影的男人,他當即理解了自己弟子的良苦用心。

  水門知道,自己不論多苦多難,都不會提出離開村子,卡卡西身為弟子,不忍看著自己留下來遭罪,於是強行推了他一把!以火影命令的名義!

  告別前,水門諄諄地囑託道:「卡卡西,要成為一名出色的火影啊,還有,一直以來,給你添麻煩了。」

  直到鳴人消失在視線中,卡卡西才重新戴上斗笠,但左目的眼罩,他卻拋入風中……那關不上的寫輪眼,象徵著他面對未來的決心!

  嗖!

  先前在病房門前,迎接鳴人的暗部,閃現在卡卡西面前:「火影大人!以那幾個遇難孩子家長為代表的村中激進民眾,舉行了遊行示威,抗議您將鳴人定義為無罪的舉動,認為您是在包庇四代一家!」

  「通告全村吧,我已將四代火影一家,逐出木葉,另外被燒死的四個孩子,會被木葉授予『英雄』稱號,其家人接受木葉終身贍養,今後木葉不會再有垃圾山了,也不會再有垃圾山下的惡魔一家……」卡卡西的話音,陡然凌冽:「若這樣還不滿,就衝著我這個五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來吧!」

  「是!」那暗部恭敬應聲,消失在眼前。

  卡卡西正要離開時,兩個蒼老的身影,出現在身後,赫然是木葉的顧問,水戶門炎,轉寢小春。

  「卡卡西,瞧你做的好事!為何將四代一家送走!我們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豎立的為村子分擔輿論壓力的擋箭牌,就這樣被你拆掉了!」

  「若是民眾的仇恨,不在水門一家身上,他們就會想起,多年前是誰真正將木葉破壞掉,誰將他們的家人殺掉,誰讓他們失去財富和家園,若是他們號召,想要進攻岩隱村,為死去的家人報仇,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是的,當年將三代死訊,傳達給水門夫婦,讓他們回村承受壓力的,正是這兩位顧問!

  當時全村沉浸在一片悲傷中,那些失去家人,財產,家園的民眾,一定會想要報復岩隱村,當時木葉元氣大傷,根本抽不出餘力,所以採取的是轉移注意力的方針……

  將全部仇恨,轉到水門一家就好了!

  即有利於村子的穩定,也能平息戰亂!

  卡卡西內心早就壓抑的一團火,此刻再也克制不住了:「兩位,你們是成功轉移了民眾的仇恨和注意力,卻也助長了他們的無所作為和推卸責任,事實證明,你們的決策是愚蠢的!」

  「卡卡西!!你現在是翅膀硬了嗎!!還敢用寫輪眼瞪我們!我們這輩子見過的寫輪眼,比你吃過的鹽粒子都要多!」

  「難以置信!推舉你上位,也只是覺得,你應該會比綱手聽話,沒想到,你如今竟目中無人了起來!」

  兩位顧問一同怒斥著。

  卡卡西閉上眼睛,滋!再睜開時,不是三勾玉,而是萬花筒的圖案,他的氣場完全變了,紫色電光一閃,已將兩位顧問提到半空中!

  「這是……和雷影一樣的!」

  「該死,紫電查克拉模式,你是什麼時候!!」

  渾身披著紫電的卡卡西,強硬道:「在你們忙著倚老賣老的時候,我從未停止前進!我很感謝你們曾為木葉浴血奮戰做出的貢獻!但你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會從村子為數不多的經費中,拿出你們的養老金,今後你們就安安穩穩地退居幕後,頤養天年吧!」

  他鬆開手,任兩個老不死的,從屋頂墜落,摔了一身塵土。

  「卡卡西,你給我記住了!今天的事情,沒完!」

  兩位顧問起身,拍打去身上的泥土,放下狠話之後,悻悻離去……

  卡卡西望著天空中的流雲,喃喃自語道:「沉疴需用猛藥,雖然伴隨著陣痛,但這樣,總算是邁出第一步了……接下來,就是將木葉陳年的傷疤,一道道揭下來,把毒血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