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人心思變
與奈良長年蹲在一個「戰壕」的山中和秋道一族且不說了，他們自戰國時期就開始合作，有足夠的默契，一般不會出錯。
但其他忍族……要是哪天遇到緊急情況，沒時間跟他們溝通，鹿久很擔心他們給他來個大的。
這次有明正長老在上面頂著，本來他們奈良能做更多，結果僅僅假意向團藏靠攏了一點點，甚至沒做出正式的姿態，身後一些忍族就有了靠攏團藏的趨勢，讓他們迫不得已停下來，保持了中立。
總不能把自己人坑了，讓這些人被四代清算吧？
可在當時的木葉，保持中立就會遭到根部嚴密監視，這樣一來，有些計劃也就只能由他們自己執行了。
分化計劃執行的不夠徹底啊。
聽到鹿久無奈的聲音，日向羽笑道：「這說明了忍族對奈良能力的認可。」
縱觀忍界，最慘的忍族可能不好評價，但過得最好的忍族肯定有奈良一族。
各代火影對奈良一族基本都委以重任，眼前的奈良鹿久原本經歷了三位火影的時代，三代、四代、五代對他的評價都很高。
六代卡卡西……雖然擔任火影的經歷沒有詳細描寫，但顯然不會對奈良一族棄之不用。
七代火影鳴人和鹿丸的關係自不用談。
而在執行任務時，奈良一族的忍者往往是小隊大腦。
出眾的智慧，不錯的實力讓奈良一族過得很好，比大多只靠實力活的忍族過得更好。
這是木葉有目共睹的，所以那些沒有被利益沖昏頭腦的忍族會跟在奈良身後，等聰明人替他們做決定。
「過譽了。」鹿久嘆道：「未盡全功，本來有機會讓更多忍族的利益與最上層的忍族分割的。」
忍族與忍族之間的利益並不相通。
大忍族渴望更進一步，出一位火影，享受權力巔峰的感覺。
小忍族時常隨波逐流，跟著大忍族喝湯。
後者大多數時候沒有選擇權，甚至有時莫名其妙就被捲入了鬥爭中。
但他們無疑也希望自己能逐漸成為頂級的忍族。
可這很難。
忍族是什麼？
一種以血脈為根本，以秘術、血繼、權力、影響力為中心的豪門大戶。
對於享有這種榮耀的各大忍族而言，他們會希望下面的平民忍者擠進來，和他們爭權奪利嗎？
不會！
那最頂級的忍族會允許小忍族崛起，與他們享有一樣的機會嗎？
也不會！
「強大的忍族本身不希望木葉再誕生其他同等實力的忍族，那會瓜分他們的機會。所以如果有人崛起的話，就會嘗試把對方踢下去。」
奈良鹿久搖了搖頭，眼神複雜，「之前四代面臨的就是類似的例子，因為四代的成功，代表一個強大忍族的崛起。」
漩渦一族本身就不弱，水門又天賦異稟，給點時間，哪怕不算九尾，威脅也很足了。
「有些忍族看不清這一點，團藏給了我一個機會，讓他們能清晰看到自己與強大忍族的區別，還能獲得敲打他們的把柄。」
奈良鹿久聲音冷了下來，「九個忍族，看似不多，但如果加上與他們有往來的忍族，數量已經很可觀了。明白了利益不一致，加上我們的敲打，以後也能謹慎一點，不要事事跟著前列的忍族胡鬧。」
參與團藏計劃的忍族，絕不敢暴露自己曾經想破壞一國一村制度的事，他們與大忍族待在一起都會不自在。
只有在此時接納這些忍族的他們，才能讓對方安心。
「這解決不了本質問題，他們實力弱小，必然會跟著強者。」日向羽拿出茶杯給兩人各倒了杯茶，「這樣只能暫時破壞原本的格局，遲早會以我們形成新的格局。」
「對一個人而言，他最親近的，往往是自己的後輩，忍者的傳承大多會以血脈流傳。忍族是不可能消失的。」
奈良鹿久無奈道：「而忍族存在的情況下，木葉自然會以最強的幾族構成新的格局，沒辦法解決的。」
這個問題是無解的，摧毀了舊有體系，新生體系會自然構成新的利益共同體。
宇智波等人贏了一次，總不能讓他們一點利益也拿不到。
分化敲打部分忍族，讓他們與原本的利益共同體斷開聯繫後，對方在木葉組建新的格局是必然的。
「沒辦法呢……」
日向羽喃喃自語，微笑著看了眼不明所以的鹿久，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這種做法有另一個好處，敲打以後，能讓這些忍族不敢再奢求破壞一國一村制度。」
日向羽抬頭注視奈良鹿久，用平靜的聲音問道：「你在防範誰，鹿久班長？」
奈良鹿久：「……」
他沉默很久，抬頭看向左側，視線仿佛透過牆壁，看到了火影大樓。
鹿久眼帘低垂，「羽，你應該明白的，毀滅一國一村制度的阻力對那位而言……有點少了。」
團藏要想摧毀一國一村制度，首先要面臨的是麾下忍族可能存在的背叛，所以他要小心翼翼試探，一點點看清阻力來源的方向。
水門呢？
他是平民忍者出身，身後支持者占比數量最多的也是平民忍者！
「平民忍者的顧慮並沒有忍族那麼多……相反，如果能幫四代獲得大名之位，他們能收穫的東西比忍族多太多了。」
「所以即便我很清楚，四代本身沒有那樣的想法，依然有些擔心。有時候，個人的想法是會被集體推著走的。」
奈良鹿久直直盯著日向羽，「那一天，四代當著一眾忍者的面，狠狠打了大名的臉。」
「雖然四代用飛雷神趕往大名府，給大名留下了顏面。但近來，我聽到了一些平民上忍的討論……要是四代成為大名就好了，一定能為忍界帶來和平。」
在那些忍者眼中，大名就是在戰爭勝利後，給火影上眼藥的無用存在，只會拖後腿，還不如直接幹掉，讓火之國的國力往一處使，四代肯定能做更多事。
錯了嗎？
以他們支持四代的立場，沒有什麼可說的。
但這代表的含義不一樣。
小忍族想改一國一村制度，獲取晉升途徑，把四代看成信仰的平民忍者心中也想支持。
人心思變……有時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若非一切顯得很合理，當時用堂皇正道是保留木葉元氣的最好方法，試探阻力的計劃也是團藏自己策劃的，他都要思考一下，是不是有人故意把局面推到了這一步。
現在的木葉與火之國，已經出現裂痕了。
日向羽面對鹿久的視線，沒有迴避，品了口茶。
「鹿久班長，你多心了，四代不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