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如當年
注視著水門鄭重的神情，團藏默然片刻，手掌一點點伸向火影斗笠。
每伸出一點，他都會看向水門身後的某名忍者。
大蛇丸有把柄在他手裡，對方支持水門，反而是給他製造打擊水門的機會。
綱手和自來也，雖然在村子擁有很高的威望，但只要不兌現成政治資本，他們能影響的有限。
當初白牙的威望同樣不低，還不是死在他散播的流言蜚語中了？
兩人長年在外界遊歷，根本沒在木葉內部發展政治力量，想支持他們的人都因為找不到人改投了他人。
就像那些流落在外，還要靠木葉復國的小國大名子嗣一樣，沒有站在核心層，把身份和威望轉化成地位，就無法在政治層面影響他。
而原本會支持水門的日向一族現在也支持著他，日向羽終究是一名分家忍者。
宇智波富岳開啟萬花筒有點出乎意料，但只要水門不能起勢，宇智波就沒法站在木葉真正的核心。
而他原本最大的對手，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已經失去了火影的位置，也失去了忍族的支持，沒有了過往壓制他的能力。
他與忍族合作，與十二守護忍中想要把大名推上權利巔峰的人合作，成功從大名手中拿到了需要的命令。
只要水門不坐在火影的位置，離開木葉，那擁有兩位顧問和忍族支持，各項權利加身的他能將最後支持水門的群體打散，讓他們無法聚攏力量。
他可以贏得！
明明就差一步，可我的手為什麼不敢向前？
難道他們敢在木葉用武力嗎？
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地點，他們絕不敢動手，絕不敢……
團藏的手掌最終停在火影斗笠之前，眼前的場景仿佛回到了老師決定火影之位的那天，同伴詢問是否有人願意斷後引開敵人的時候。
和現在……多麼相似。
眼前的人似乎變成了老師，伸手拿取火影斗笠的動作變成了那個問題的回答。
「你願意斷後嗎？」
從成為忍者的那天起，他就有那種覺悟了才對。說啊，只要說出願意，火影之位就是他的！
只是說出一句話而已，只是拿過火影斗笠而已，為什麼會……這麼難？
團藏的手掌顫抖著放了下去，聲音沙啞的道：「我輸了。」
水門靜靜看了他一會，將火影斗笠戴在頭上，沉聲宣布道：
「從今天起，廢除轉寢小春、水戶門炎的顧問之職，由宇智波富岳與綱手上忍擔任。」
「革除志村團藏的火影輔佐之位，由日向羽擔任新任火影輔佐。」
「即日起，根部由大蛇丸上忍執掌。」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一人發出反對的聲音，包括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
就連自認有大名在身後的和馬也不敢說話，更不敢提團藏有大名的任命，不能革除他的身份。
他站在那裡，頭垂得低低的，一言不發。
團藏幽幽的看了眼和馬，視線轉向猿飛日斬，「我輸了，但是這次我沒有輸給你，日斬！」
猿飛日斬走到水門身後，複雜的看著他，「是啊。」
在眾多忍者的注視下，團藏緩緩轉身，看向身後。
他身後，已空無一人。
在那些忍者爆發查克拉，尾獸須佐出現的時候，忍族忍者就紛紛恐懼的退避開來。
他們站在數米外，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敢和他對視，更不敢看向四代。
團藏發出不知是自嘲和嘲諷的笑容，看著唯二留在附近，但與他保持距離的忍者，「你們是日斬的布置？可惜，派不上用場。」
猿飛正明看向水門和他身後表情怪異的綱手，無奈笑了笑，「我很慶幸自己沒有派上用場。」
當需要他作為勝負手的時候，就是最壞的情況了。
不過沒有幫上忙，綱手公主要撒氣的話，他好像也得受著了。
希望她能下手輕點。
日向日足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團藏，一言不發的走向水門身前，請罪道：「在木葉期間，我沒能守住本分，助紂為虐，願將族長之位讓給日向日差，請火影大人寬恕日向一族。」
「可以，但從今天起，日向一族要廢除籠中鳥制度！」
水門平靜的話語不容反駁。
在此時此刻，也沒人敢反駁！
日向日足看著水門和他身後忍界最強的部隊，嚴肅的神色略微放鬆，甚至想露出微笑。
大勢所趨，誰敢逆？
他微微躬身行禮，「日向一族聽令，即刻起，廢除籠中鳥制度，配合綱手顧問解除所有的分家籠中鳥咒印！」
團藏聽著兩人的談話，沒有回頭，神色恍惚的向遠處走去，仿佛被拋棄的舊物。
一如當年，他輸了，這次是輸給了波風水門。
輸給了……一個新的時代。
得到日向日足的回答，水門扶著火影斗笠看向身後的人，迎著一雙雙明亮的眼睛，他微微一笑：「今後，就是我們的時代了！」
不是他一個人的，這個時代屬於那些支持著他，和他一起走到這裡的所有人。
「哦！！！」
情緒激動的人忍不住發出歡呼聲。
然後，抑制不住的歡呼聲從人群中發出，響徹在整個木葉上空。
富岳臉色漲紅，嚴肅的臉龐在此刻被喜悅填滿，眼中滿是笑意。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人群中擠到他身邊，被注意到這點的富岳放進了須佐能乎。
「父親，我有個請求。」來到他身旁，年幼的鼬抬頭認真看著他。
「說吧。」
「以後我想去火影大人身邊輔佐他。」
富岳微微一愣，然後溫和的摸了摸他的頭，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了。」
忍者先是人，才是忍者，不該只交給後輩忍者的手段。
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看著眾人的笑顏，水門的目光落在日向羽身上，溫和道：「謝謝。」
日向羽嘴角掛上一絲微笑，搖了搖頭，「你不需要爭，也不用參與什麼政治鬥爭，那是對你能力的限制。」
水門眼睛裡倒映著日向羽和其他人，帶著笑意，「是啊，我的力量是你們。」
聽聞水門的話語，日向羽也隨著他一起看向宇智波富岳等人。
強者因為自身的強大，可以獨自解決大多數問題。
弱者因為知曉自己的弱小，所以團結起來，直面強者。
他認同個體力量的重要性，卻也不否認集體的力量。
在認知真相後，你們是會站在我身後，還是身前呢？
遠處，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等人看著這一幕，神情複雜至極。
木葉四十六年10月30日，木葉翻開了新的一頁，忍界也翻開了新的一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