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理念
「如果你是希望從我這裡獲得認同，那麼很可惜，哪怕我不覺得互相理解能帶來和平，卻也未必會認同你。」
「沒關係，正是知曉你的事跡，我才想知道你的答案，你可以再思考一會，聽完我的故事再說出自己的答案。」
因陀羅似是露出了笑容，但他的雙眼無神，沒有一絲笑意，「想必你也知道，我和他都是六道仙人的孩子。」
聞言，阿修羅眼神複雜，面露回憶的盤坐下來，打算也趁這個機會了解一下自己的兄長。
除了小時候在父親身邊，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互相傾訴過自己的想法了。
或許這次能從兄長的言語裡了解對方的內心想法。
「可是，無論我做的多好，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始終比不上阿修羅。在忍宗繼承者的戰鬥中也敗給了阿修羅，而原因，就是阿修羅堅持的理念。」
沒想到第一句話是這句的阿修羅有些尷尬，視線在日向羽和因陀羅轉了轉，見他們兩人完全沒理會自己，才鬆了口氣。
說起父親的偏愛……他其實也能感覺到。
「父親創立忍宗的初衷，在於通過查克拉的力量，促進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和理解，以期構建一個沒有衝突、人人能夠和平共處的理想社會。阿修羅的理念完美符合父親的初衷，我從最初就輸了。」
日向羽表情平靜，沒有對這種理念表示贊同，也沒有反對，只是充當一個傾聽者，準備在最後給出自己的答案。
因陀羅嘆了口氣，「不過我一直認為這種想法太天真了，就連我和阿修羅都無法互相理解，在處理同一件事上會出現分歧，其他人怎麼可能互相理解？所以我始終無法認同這種理念，並希望父親能在某一天改變自己的想法。」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講起一件往事，「可是，忍宗決定繼承人的試煉打破了我的希望！」
「那次試煉，父親派我和阿修羅各自前往一處缺水的村子，解決村民的用水問題……」
阿修羅表情複雜，隨著因陀羅的話語陷入回憶。
那次是一切改變的契機。
他本來不想繼承忍宗，可因為那場試煉，被迫擔起了重任。
兩個村子都缺乏水源，只能以神樹樹汁存活，他選擇和村民一起挖水井，花了數個月。
兄長則是靠力量自己打出一口水井，幾天就完成了試煉。
但是，兩種不同的選擇導向了兩個結果，最終導致在父親那裡得到認可的是他……
說起來，當時去的村子，按照忍界歷史變遷，就在這片沙漠裡。
那兩個村子，或許就是這個時代的風之國前身。
念此，阿修羅苦笑不已。
兜兜轉轉，他們又再次回到了這裡，在另外一個人面前，詢問一個父親曾經給出答案的問題，真是奇妙啊。
或許也正因為處在風之國，還是剛剛爆發戰爭的風之國，兄長才會想得到一個答案吧？
就是詢問的人在阿修羅看來不怎麼合適……
「……最終，我挖出水井的村子裡，那些村民為了爭奪水源，在我離開後自相殘殺。而阿修羅那邊，因為他和那些村民同甘共苦，村民都很信賴他，聽從了他的指揮，沒有鬧出事端。所以我輸了。」
因陀羅的聲音非常複雜，有不滿，也有不解，但說到輸了，反而帶上一絲釋懷。
或許對於試煉的結果，他早就接受了，只是心中有執念，不想承認罷了。
「你怎麼看這件事？」
聞言，日向羽露出一絲輕笑，「這個問題，以結果論，是你輸了，這應該沒什麼可爭論的。你想要的答案，也不是希望我說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吧？」
真要說因陀羅哪裡贏了……日向羽也能找到一些點說道說道。
聽因陀羅描述的環境，日向羽就知道是千年前的風之國環境。
在這種沙漠地帶，一個缺水的村子，花費數個月才找到水源，在此之前肯定會有人堅持不下去，就看阿修羅有沒有注意到這件事了。
如果沒有，或許在阿修羅找到水源前，會有人死去。
不過這屬於詭辯，沒有什麼意義。
畢竟如果真有大量人員死亡，阿修羅肯定會發現，以他的性格，會加快速度找到水源，或者選擇其他方式先補充一些水源，最多只有數人在阿修羅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逝去。
相比之下，因陀羅這邊因為水源發生爭鬥廝殺就落了下乘，以結果看，阿修羅在這件事上做的確實比因陀羅更好。
因陀羅點了點頭，「當然，雖然我不想承認，但從結果看我就是輸了，阿修羅比我做的更好。」
「兄長……」
沒理會一旁神情有些恍惚的阿修羅，因陀羅看著日向羽，低沉的道：
「我想知道，我輸在了哪裡？理念嗎？阿修羅的愛勝過我的力量？」
日向羽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之前和鳴人的對話你們可能沒有聽到，在和他的理念爭端中，我並未直接否認他的想法，只是指出了一個問題。」
「他認為各國合作是因為互相理解，你覺得是嗎？」
「不是，是因為你的存在！」因陀羅肯定道。
正因為有日向羽，各國感受到威脅，才不得不聯合起來，這和互相理解可談不上什麼關係。
而在說出這個答案的同時，因陀羅也知道了日向羽的回答。
「在我眼中，你和鳴人一樣，你們過於追求實現自己的理念，反而忽略了很多。如果忍宗試煉再來一次，給你和阿修羅一樣的時間，你們依然堅持自己的理念，你認為那個村子還會發生爭鬥嗎？我個人認為不會。」
「……」
因陀羅陷入沉默。
如果時間相同，他沒有提前回去，而是待在那個村子，他也能以自己的力量創造另外一種秩序，和阿修羅用愛創造的秩序不相上下，甚至更好。
或許是他鑽牛角尖了……
「現在，回到你最初的問題。我不認為愛、互相理解能創造和平。它們的作用是讓和平的世界更加美好，而不是締造和平。要想建立和平的秩序，其根基往往是武力。」
看著似乎想開口的阿修羅，日向羽笑道：
「互相理解是一種美好的願景，但不能強加在他人身上。而且將自身意志強加在別人身上還是互相理解嗎？」
「在闡述自己的理念時，我可從未要求你們接受。阿修羅閣下，你應該不會強迫我接受你的理念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