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尚未抵達能觀看沿途風景的境界
「你就這麼把最佳的實驗素材放走了？」
千手扉間走進實驗室，想到剛剛撞見的黑絕，對日向羽說道：「那種陰陽遁造物，可是非常具有研究價值的。」
「他可是宇智波斑的意志，現在我和斑的關係有點微妙，放黑絕回去能讓他安心。」
「……」
千手扉間不知該從何處吐槽。
知曉你對火之國做的事後，斑肯定會警惕你，黑絕回去難道還能讓斑對你改觀不成？
之前，隱的大部分情報沒有對他隱瞞，但關於宇智波斑的情報卻對他做了限制。
直到前不久，他才知道那個最邪惡的宇智波還活著。
老實說，在知曉斑還活著，並且和日向羽有合作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只能暗暗感慨一聲。
攤上日向羽這麼一個合作者，斑的未來肯定很精彩。
雖然從日向羽的表現看，他好像還沒打算挖坑埋斑，但他感覺那是遲早的事。
此刻讓黑絕回去，在千手扉間眼裡也是一個陰謀。
看著千手扉間微妙的表情，日向羽笑道：
「有空擔心斑，你還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工作吧。」
「你規劃的不錯，沒必要更改太多，雪之國按你的計劃發展下去就可以了。」
千手扉間找了個椅子坐下，看著四周的研究器材，「你倒是清閒，把工作推給我們，自己來研究那個陰陽遁產物。」
比起做這種早就膩了的工作，他其實更想看看斑製造的陰陽遁造物，見識一下斑的「實力」。
日向羽：「上級制定長期和短期目標，並作出關鍵決策以推動這些目標的實現，協調各方，下級完成自己的本分工作，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千手扉間嘴角一抽，知曉日向羽就是故意的，沒有再說什麼。
是，這是正常的「分工」。
但他總有種自己在左右互搏的感覺。
日向羽派忍者暗中控制小國，將零散的國家逐漸聯合在一起，最終導向的結果只有一個。
斑曾經想要達成的統一。
可是最終完成統一的國家是哪個呢？
是最先變革的火之國，還是在日向羽操控下，開始以雪之國為首統合的小國？
無論哪個，其中都有過去的木葉忍者，他也幫兩者壯大了。
就像左手打右手……看起來就奇怪！
而他之所以升起這種想法，與日向羽的態度有關。
他似乎並不在意最終完成統一的是誰。
日向羽對雪之國的投入僅限於資金，以及之前跟隨他來到雪之國的大部分人員。
隱部隊、穢土忍者等大部分強力忍者則還是日向羽的直屬部隊，替他完成各種任務。
雖然僅憑日向羽投入雪之國的人手，已經足以撐起一個大國，但日向羽並沒有把自己的全部勢力投入進去。
這就讓千手扉間有點看不懂了，也是他覺得火之國有希望勝出的原因。
如果日向羽把所有勢力加注在雪之國，那火之國基本不可能存在勝率。
念此，千手扉間直白的問道：「對統合忍界各國這件事，你到底是怎麼看的？為什麼不直接將所有勢力投入雪之國？」
日向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火之國一事中，我看似沒有獲得任何好處，你認為呢？」
「你得到的可不少，一國一村制度破滅，讓你可以獲取更多前進的資糧。」
千手扉間冷哼一聲：「我可不會把你完全看作好人。」
同為科研者，有些事他看的明白。
一國一村制度對技術的進步限制非常大。
當四周都是敵人的時候，一個國家自然會想提升軍事力量，可一國一村制度中，軍事力量的提升方向由影掌控。
忍村的經費又由大名掌控，如果忍村做的不好，大名還要削減經費。
那麼這個時候，影要想提升軍事力量，是從已有的體制，已有的技術中發展，還是研究新的技術？
顯然，只要沒有哪個國家的技術擁有碾壓性優勢，大多會選擇在舊有體系下增長軍事力量。
一個國家這麼選，其他國家不想挨打只能跟著提升。
這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忍村能獲得的經費有限，本身儲備的人才也有限，加上其他國家的威脅，對新技術的開發和發展自然有心無力。
可如果這些問題都解決了呢？
之前木葉就暫時解決了，效果顯著。
而廢除一國一村制度，可以直接解決其中兩個問題，對技術開發和發展有深遠的影響，日向羽也可以在其中獲得自己想要的。
日向羽又問道：「那你覺得統一的世界會怎麼發展？」
「先是奮進向上，再逐漸到停滯吧。」
雖然沒有見過統一的世界，但千手扉間可以想像。
人是會累的，有惰性的。
就如一個人賺夠了錢，沒有了生存壓力，想在家裡懶懶散散的生活休息，這沒什麼可指責的。
可衍生到整個國家，統一後沒有外部壓力，前進的世界會逐漸停滯，隨之而來的內鬥、分裂、腐敗等情況會讓一個國家走向衰落……
想到「停滯」二字，千手扉間眉頭微蹙，「你討厭停滯的世界嗎？」
「偶爾懶懶散散的躺在床上，夏天趴在冰涼的桌子上打盹，我可不討厭。」
日向羽笑道：「人是會累的，累了休息即可，但是，前提是你覺得自己可以休息。我不覺得忍界現在就到了應該暫時停滯的時候。」
「如果我將所有勢力投入雪之國，確實可以加快統一的腳步，但那樣一來，忍界能迎來多少進步？我從各地帶回的優秀後輩都不會獲得成長。」
千手扉間皺了皺眉，「所以你要通過各種壓力讓他們前進？變革完成的火之國、在你手上完成質變的雪之國、開始產生變化的各大國、月球來敵、宇智波斑……他們互為敵手，為了自己，必須前進！」
熟悉的感覺，就像曾經為了戰勝日向羽，他不斷研發時產生的想法。
宛如被驅趕的牲口一樣，不斷前進，不斷變強，不斷超越過去的自己。
「其中也包括我啊。」
日向羽輕笑道：「當所有人都前進的時候，我也不能停止，一旦我停下腳步，會有無數人撲上來將我蠶食殆盡！」
「現在的我，尚未抵達能停下來觀看沿途風景的境界！」
看著日向羽此時的笑容，千手扉間似乎明白日向羽最可怕的地方了。
他在前進，一直在前進，從未停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