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失敗的世界（4K大章）

  「嗯該從哪裡說起呢？」

  站在千手柱間的影岩之上，背對著宇智波辭的斑微微沉吟了片刻，旋即將目光落到腳下這片土地，

  「那就在這個地方，自兩個少年最初的夢想開始告訴你這一切吧。」

  他哼笑了一聲，

  目中略帶緬懷地望向這片承載了許多故事的大地，

  下一剎——

  天地更易！

  時間仿佛成為了一種刻度，與目視所及的雲彩一同開始倒退，影岩之下的大片建築一個個消失，將原本佇立於此地千百年的林海換回，緊接著，甚至就連足下所踩踏的這方千手柱間的影岩也消失，變為一片夯實的黃土懸崖。

  兩人立足之處忽然來到崖前的半空之中，卻完全違反了牛頓的物理定律，沒有掉下去，而是就這麼踩著空氣，站在空中。

  而這時，

  宇智波辭隱約聽到了背後，響起兩道年輕朝氣卻又孤寂落寞的聲音，

  「你的兄弟.都不在了嗎？」

  「不還有一個弟弟。」

  斑轉過身，平靜望向身後正發生的場景，

  而宇智波辭也隨之轉身，緊接著，便看見——

  兩個沉默的少年正坐在懸崖邊，坐在自己的面前，但好像看不到正站在他們面前的自己一樣。

  其中，刺蝟頭的黑髮少年斑沉默了片刻，目帶堅決地沉聲道，

  「唯有那個弟弟，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要守護到底！」

  在他一旁，鍋蓋頭的少年柱間默然片刻，旋即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張開雙手，對著眼前的一覽無餘的森林朗聲笑道，

  「那麼，」

  「不如就在這裡建立一個我們的村落吧！」

  「在這個據點裡，不再讓孩子們互相殘殺！」

  「建立一個能訓練孩子們，讓孩子們長大變強的學校！」

  「根據個人的能力和力量，讓大家選擇相應的任務，然後建立起上級機構來合理分配任務的委託等級，在這個村落里，再也不需要吧孩子們送往戰事激烈的戰場了！」

  說到這裡，兩眼放光的少年柱間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少年斑，

  「吶斑，你是怎麼想的呢？」

  「哼能說出這種天真的話的也只有你了。」

  少年斑冷哼了一聲，接著低下頭，似乎真的有在認真思考，目中漸漸出現一抹光彩，

  「嗯，建成這樣一個村落的話，我就可以」

  「在這個一覽無遺的地方守護好弟弟了！」

  這一刻，受到摯友認可的少年柱間與少年斑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憧憬笑容，

  「嗯！」

  「嘿嘿.」

  而就在這時，整個畫面拉遠，宇智波斑渾厚且冰冷的聲音響起，

  「這裡，就是之後成為木葉村的地方。」

  「而你所聽到的，正是我與木葉村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最初的夢想。」

  「對你來說，這個人應該是活在木葉歷史課本中的死人，而對我來說，那是我親身所經歷的一切.」

  「那時的我心懷憧憬，發自內心地認可這個夢想，也幻想過通過努力來實現這一計劃，只是.」

  聽到這裡，宇智波辭不禁默然，

  而宇智波斑渾厚冰冷的聲音繼續響起，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會按計劃進行，活的越久，便越是能意識到，在這個現實之中，只存在痛苦、苦難與徒勞！」

  「這個為了守護弟弟而存在的夢想，最後，只剩下了夢想本身。」

  而眼前的畫面陡然一轉，

  先是從那之後，兩族族長借柱間與斑偷襲對方使得宇智波斑開眼，使得交心的兩人不得不分道揚鑣，緊接其後混亂的戰國時代千手宇智波兩族無窮無盡的爭執與戰鬥，

  直到畫面定格在——

  南賀神社。

  躺在地上，蒙著眼睛，外形酷似宇智波佐助的宇智波泉奈虛弱地撇過頭，伸出手握住跪坐在身前一臉緊張的宇智波斑的手掌，

  「尼桑.」

  最終，這隻手掌摔落在地。

  空餘一旁咬牙垂淚的宇智波斑一人，望著弟弟泉奈失去生機的屍體呆呆枯坐。

  「從泉奈死後，我的心裡就再也沒有和平，這兩個字了。」

  而站在南賀神社的角落中，如畫外人般看著這一幕的宇智波斑淡漠地開口道，

  「在這之後，換上了泉奈眼睛的我得到了永恆萬花筒寫輪眼，這由同源的眼睛才能夠得到的永恆之眼。」

  「為了復仇，為了帶領一族走向勝利，我接連不斷地與千手一族進行戰鬥，」

  「但，即便是得到弟弟的眼睛，換上了這雙永不失明的雙眼，在與千手柱間的戰鬥之中，我也依舊敗多勝少，宇智波一族也在與千手一族的戰爭中落於下風——」

  「之後，陸續向千手一族投降的族人出現了，」

  「因為我的無能，此時的宇智波一族已經無法承受戰爭所帶來的創痛，族內的聲音越發趨向於對千手柱間提出的停戰協定文書進行妥協，」

  「而我，也在最後的那場持續了一天的戰鬥中，第一次倒在了地上。」

  周遭的景象在宇智波斑平靜且淡漠的敘述中不斷變換，讓宇智波辭能夠看清那一幕幕宇智波斑所經歷的過往。

  而這時宇智波辭不由微微蹙眉，略顯詫異地看著宇智波斑，

  在他一直以來的理解中，弟弟泉奈的死亡，應當才是對宇智波斑影響最大的，使得他產生報復世界的理念的核心因素。

  但現在看來，

  宇智波斑至少此時的宇智波斑，這些足以讓人憤怒的事件對他來說，似乎只是一些『雖然失敗，但已經過去』的往事。

  而這時，

  畫面也終於來到宇智波辭曾在原著動漫中看過，出現在千手柱間回憶中的一幕——

  「斑你完蛋了！」

  破碎的大地之上，

  一頭銀髮，身披滿是戰鬥痕跡盔甲的千手扉間一臉獰然地反攥住手中的長刀，對準了宇智波斑的心臟！

  「等一下，扉間！」

  「這是為何，兄長！現在可是絕好的機會啊！」

  「我不准你出手！」半蹲在斑身邊的千手柱間怒瞪而來，恍如一隻被激怒的獅子，其氣勢令僅僅作為局外人，觀望著這一幕的宇智波辭都略微感到有些訝然。

  而千手扉間在這一瞪之下，整個人都失神了片刻，只能踉蹌後退開來。

  「哼」然而，仰躺在地的斑卻是略顯失神地冷哼了一聲，

  「乾脆點，給我來個痛快吧柱間！」

  「死在你手裡也是我的願望。」

  「將身為族長的你殺死，那些仰慕你的宇智波年輕人又會繼續暴動。」

  千手柱間低下頭，嘆了口氣，

  「還能像以前一樣嗎和我一起.」

  「宇智波一族已經沒有這種人了，而事到如今，我也已經沒有兄弟，孤家寡人了」

  宇智波斑冷冷瞥向千手柱間，瞥向站在他身後的千手扉間，以及一眾包圍而來的千手族人，

  「而且，我也絕對不會相信你們！」

  千手柱間深吸了一口氣，「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

  「如果想要和我推心置腹的話——」

  「要麼，馬上殺了你弟弟，要麼就當場自盡！」

  仰躺在地的宇智波斑略帶譏諷地嗤笑道，

  「這樣，我們就對等了，你能這樣做，我就相信你們千手一族！」

  聽到這話，

  一旁的千手族人都一臉詫異，「喂喂，居然讓我們族長要麼殺了自己的弟弟，要麼自殺？」

  「腦子進水了吧你！」

  而站在一旁的千手扉間不由渾身一僵，

  「！」

  知道自家大哥那迥異於常人腦迴路的他下意識後退了半步，憤聲罵道，

  「大哥，他，他根本就是誠心找事！」

  「你要怎麼做，把我殺了嗎？還是說，為了這傢伙一句話，就去死？」

  「真是豈有此理，大哥，你無需理會這傢伙的夢話！」

  然而，

  千手柱間卻抬起手，一下止住眾人的話語，轉而看向斑，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謝謝你，斑！」

  「你果然是個情深義重的漢子！」

  說罷，他便掏出一把苦無，當著宇智波斑的面，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斑認真給了我這個選擇一個不殺了我弟弟也能解決此事的選擇。」

  「聽我說，扉間，這是我的遺言了，這是我用生命換回的幾句話，一族的其他人也聽好。」

  「在我死後，絕不可殺了斑！」

  「今後，千手一族也絕不可與宇智波一族再起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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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諸位以自己父親以及還未出生的兒孫之名起誓！」

  說罷，

  千手柱間便握著手中的苦無，目中一決，閉上了雙眼，便倏然刺下！

  這一幕，讓在場眾人紛紛愣住，就連躺在地上的宇智波斑都為千手柱間這行為而感到震撼，

  甚至，讓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停滯了下來！

  停滯在了——

  「夠了.我看清你的內心了，柱間！」

  氣喘吁吁，躺在地上的宇智波斑倏然起身，伸手握住千手柱間的手掌，阻止他自殺的那一幕之上。

  而作為旁觀者的宇智波斑那渾厚冰冷的聲音，恰時響起——

  「宇智波辭，」

  「你所看到的這一幕，就是讓這個世界走向失敗的關鍵節點。」

  與宇智波辭並肩站立，望著這一幕的斑瞥過頭，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向他問道，

  「你，有看出了什麼嗎？」

  「額」已經是第二次看到這一幕的宇智波辭撓了撓頭，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問出了那個困擾自己多年的問題，

  「那個.千手柱間這把苦無，真的能囊死擁有仙人體的自己嗎？」

  宇智波斑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但很快，他面無表情地調整回來，開口道，

  「只要他想要做到。」

  「但是.我試過，這樣做真的戳不死自己，心臟會很快再長出.」

  「夠了！」宇智波斑嘴角微抽，面色一沉，

  「老夫是在問你，你對千手柱間這個人，如何看？」

  宇智波辭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一臉決然的千手柱間身上，不由搖了搖頭，

  「占據優勢，可卻偏偏放棄了自我。」

  「這種行為與魄力也足以讓人驚嘆、折服，但是」

  宇智波斑冷冷接過話茬，

  「沒錯，柱間太過於天真了。」

  「在這之後，宇智波與千手兩族握手言和，我們開始建立起自己的村子，接著，我們與火之國聯手，開始創建出藩國與忍村相互平等的和平國度。」

  「這一切都如同夢幻一般，」

  世界開始加速流動，眼前的場景再度回到木葉上空，

  宇智波辭便眼見著在那最初的夢想之地，樹木坍倒、高樓拔起、人流匯聚，漸漸變得繁華起來。

  「信任著柱間的人們逐漸集結在一起，成立了木葉村。」

  「柱間與我定下這個村子的名稱與首領作為火影的名號，接著，他提名我成為初代目火影，但在背地裡，村子內的人們並不認可這項提議，紛紛選擇了柱間。」

  「也正是這一時期，我認識到了，宇智波一族在這樣的村子中沒有未來。」

  「柱間當初會選擇自殺，也並不是因為我，而是為了他的夢想中的大義。」

  宇智波斑搖了搖頭，看向初代影岩之上，仿佛看到了那個張開雙手擁抱世界的鍋蓋頭少年的身影，

  「那傢伙，從那時起，便已經做好了覺悟。」

  「為了看到那樣的未來，臥薪嘗膽，哪怕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而他也確實變了，」

  宇智波斑的聲音逐漸冷冽起來，憤怒起來，

  「並非是為了那個曾經的夢想，為了不讓孩子們互相廝殺而建立起村子與秩序，而是為了村子，為了他理想的具現化！」

  「這個名為木葉的所在，」

  「哪怕對方是朋友也好，是兄弟也好，甚至是孩子也好加害村子的人都無法原諒。」

  「不能理解對嗎？」

  「那就再聽一會吧，你會明白的——」

  說到這裡，

  宇智波斑頓了頓，看向宇智波辭，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容，

  「也正是這個時期，我與他的矛盾徹底爆發了。」

  「過去曾是對立陣營的宇智波與千手所聯合的忍族體系，受到了世人的高度評價，大家紛紛效仿。」

  「五大國五大忍村的格局在木葉成立後逐漸形成。」

  「此時的我對於丟失了火影之位除了一點失望也實際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除了夢想已經一無所有的我，只想要同柱間聯手，以完成我們當初的理想，

  「這一切都有條不紊地推動著，直到——」

  此時，周遭的景象再度變化。

  此時，兩人來到了木葉2年這個時期尚顯得有些簡陋的火影辦公室中，

  「已經按照計劃，捕捉到了被封印的一尾之外的尾獸，」

  「柱間，」

  辦公室中，宇智波斑看向戴著火影斗笠的千手柱間，挑了挑眉頭，滿心期待地開口問道，

  「終於要開始了嗎？」

  「雖說這些畜生並沒有多強，但作為武器，用來消滅五大國，一統整個忍界，徹底建立起屬於我們的秩序，也勉強足夠了！」

  而坐在火影之位上的千手柱間略感詫異，無奈向宇智波斑一笑，

  「你在說什麼啊？」

  「馬達啦，」

  「這些尾獸，是用來送給各國，以平衡他們與我們實力的。」

  顯然沒有意識到柱間會說出這種話語，

  宇智波斑當場愣在原地，眉頭在這一刻瘋狂跳動起來，

  他的面色逐漸變得陰沉，臉色由白轉青，太陽穴上青筋暴起，

  他強壓住心頭的不解與怒意，儘量保持著面部的平靜，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的他，氣急而笑地向千手柱間問道，

  「你說.」

  「這些你我一起捕捉的尾獸，不是用來消滅五大國，而是用來」

  「送給那幫廢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