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雲清睡眼惺忪地撐起眼皮,看清自己的位置,當時瞌睡醒了大半。記住本站域名
她人在三米高的擂台……不,準確來說,她置身的地方更像是古羅馬的鬥獸場。
雲清掀起眼皮,冷淡地環視四周。
理事會的那些老東西就圍坐在四方,高高在上,看她的眼神,跟看畜生沒有區別……
雲清暗自捏了捏手骨。
理事會的這群人……真是看著就讓人心情不爽呢。
「雲清!」秦伯庸坐在正中央,那張老謀深算的臉上浮現森森冷笑,裝模作樣地提醒她,「上了生死台,非死即生,不能投降沒有退路……」
真是囉嗦。
剛剛簽生死契的時候,她隨意掃了眼,上面的內容都刻在腦子裡了。
雲清不耐煩地皺了下眉,但沒有打斷秦伯庸。
能多捱一會兒是一會兒。
說實在的,不知者無畏,可她也不是不要命的……簽生死契,只是兩害取其輕的權宜之計罷了。
雲清真正寄希望的,是逃走的鐘離。
鍾離別的不說,打小報告的本事一流,她肯定會找霍景深……
「叔父,這些雲小姐應該心裡有數了。」秦以柔突然出聲,打斷了秦伯庸的話,她看著台上的雲清,忽然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微笑,「對了,雲小姐。我還特地邀請了你的朋友來觀看你的擂台!把人帶上來!」
秦以柔話音剛落,雲清就看見鍾離的身影被人從暗處拖了出來。
而抓著她的那個人,竟是流風!
雲清原本慵懶渙散的眼神,霎時鋒銳起來。
流風面色發青,迴避了雲清的視線,低垂著頭一聲不吭地站在了秦以柔身旁。
呵……
雲清眼尾掠過一縷刺骨的寒意,她還真是低估了流風對秦以柔的忠心程度……居然都到了這種黑白不分的地步!
「嗚嗚……」
鍾離雙手被反綁,嘴巴也被黑膠布封死,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雲清發出焦急求救的嗚咽。
雲清垂在身側的手,捏的咔噠作響,目光一點點變得森冷起來。
「放了她!」
秦以柔陰陰柔柔地笑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蠢到讓你這位朋友去搬救兵吧?景深他今晚跟史密斯伯爵有約,他可沒時間管你。」
「鍾離是司慕白的人,你動她可要想清楚後果!」如今,雲清只能指望秦以柔對司慕白還能有幾分忌憚。
秦以柔嘴角笑意更深。
「放心。等你死了,我自然會放她去報喪……」旋即,秦以柔笑容一斂,拔高了聲音,「開始吧!把人放出來!」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擂台一側的鐵柵欄緩緩打開,發出沉悶的聲響,『咔噠咔噠——』壓得人頭皮發緊。
雲清不由得屏息,只見一個足有兩米高,渾身肌肉的光頭男拖著步子走了出來……
『砰——砰——砰——』
男人每一步,都地動山搖,整個擂台跟著顫抖。
雲清看清光頭男那張青筋暴起,猙獰到恐怖的臉時,微怔了怔。
旋即,秀氣的眉心擰緊了。
這個男人……不,他現在這個狀態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他被注射了一種會使人短時間內狂性大發,攻擊力激增的毒藥。
「雲小姐,只要你能打贏他,我們就承認你有資格成為主母。」秦以柔微笑說完,搖了搖手裡的鈴鐺。
光頭男仿佛聽到了什麼指示,大吼了一聲,朝著雲清撲了過去……
鍾離被嚇得連連後退,背貼在了牆上。
秦以柔不屑鄙夷地掃了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鍾離一副害怕的樣子側頭緊緊閉上了眼睛。
而她背後的小手卻沒閒著,用偷來的刀片輕輕割開了繩子,悄無聲息地接住了從袖子裡滑出來的手機……
夜色霓虹。
高檔法式餐廳外,包間內,霍景深跟史密斯伯爵正在用餐。
他一口純正的法語,應付著史密斯伯爵,嗓音低醇優雅而磁性。
傾斜的落地窗倒映出霍景深黑衣墨發的清冷身姿,俊美近妖的面孔,眉宇間卻有一絲說不明的燥意。
沒來由的不安感。
『嗡嗡——』
桌上的手機響了。
霍景深拿起來看了眼,只一眼,他周身的氣場瞬間就陰沉下來,俊美的臉上一片陰鷙之色。
「Leo?」伯爵也放下了餐具。
「合作改天再談,失陪。」霍景深只扔下這一句,起身往外。
敞開的黑色西服隨著他轉身的動作,在空氣里劃出凌厲的弧度。
霍景深一身寒意,衝出了餐廳。
守在門外的韓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見霍景深陰鷙到極點的神情,他也不敢多問。
正想上前替霍景深開車門,男人卻直接坐進了駕駛座,黑色邁巴赫提速到極點,呼嘯著衝進夜色里……
霍景深大半張臉陷在暗處,窗外明明暗暗的光影從他眼底淌過,沒留下一絲痕跡。
他的眼睛,比夜色更晦暗,只剩下想殺人的暴戾。
一分鐘前,他收到了鍾離的消息:一張照片。
——薄家的生死台上,站在他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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