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拿著藥回來的時候,正碰上流風從霍景深的辦公室出來。Google搜索
他看她的眼神除了一貫的冰冷厭惡,還有些別的情緒……雲清皺了皺眉。
「如果以後……」在兩人擦肩的同時,流風冷冷扔下一句,「你敢做出什麼對四爺不利的事,我一定會殺了你。」
扔下這句警告,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雲清看了眼他清寡冷淡的背影,一片沉默的黑色,消失在她眼底。
無論流風做什麼,他的出發點都是霍景深……顯然,霍景深對周圍的人而言,已經不單單是老闆,更像是某種信仰。
他們為他臣服,也願意為他去死……這樣一個男人,為什麼又會成為外人口中,一事無成的病癆鬼?
雲清收回目光,緩緩看向面前辦公室緊閉的那扇門。
霍景深身上,還藏著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不過她會等到他願意告訴她的那一天。
雲清收拾好情緒,重新走進辦公室。
霍景深修長高大的身影陷在沙發上,他曲起一條長腿,一隻手抵在額前,似乎疲倦到極點,那張冷峻蒼白的面孔被窗外的月色襯得恍若透明,好像一碰就會破碎。
整個人就像是古堡沉睡了千年的吸血鬼,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孤獨氣息……
雲清一顆心沒原則地軟了下來,她走上前。
「不舒服?」
霍景深緩慢地掀開眼皮,目光落在眼前小姑娘神色緊張的小臉上,他淡淡勾了勾唇,透出點輕佻痞氣:「嗯,不如再犒勞犒勞我。」
雲清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把藥遞過去。
「先把藥吃了。」
暗紅色的凝香丸,用她的血當藥引製成的。
霍景深俊美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周遭的氣壓卻慢慢沉了下去。
雲清露出個輕鬆的笑容,調節氣氛。
「我的血都放了,你不吃就浪費了。」
霍景深目色寒涼地瞥了她一眼,吞下藥丸,低聲開口道:「我會找到新的藥引。你的血,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雲清笑眯眯地湊過去:「你這是在心疼我?」
霍景深卻沒讓她糊弄過去,深淵般的黑眸注視著她,散發出陰冷危險的氣息。
「少跟我打太極。」
雲清還沒來得及認慫,手機先響了。
是她給鍾離設置的特殊鈴聲。
這個點,鍾離找她一定有重要的事!
雲清心頭一緊,立馬接起。
「阿離,怎麼了?」
「清清,你快來救我走……」電話那頭,卻是鍾離帶著哭腔的聲音,「司慕白那個禽獸,他欺負我!」
雲清在意的人不多,就那麼幾個,鍾離是其中之一。她當時臉色就沉了下來,問清地址,二話不說就往外沖,卻被霍景深拉住。
「你放手,我要去找鍾離!」
鍾離可是流血不流淚的女漢子,司慕白得多禽獸才能把她惹哭!雲清已經氣血上頭了。
「你當司慕白的私人別墅是什麼地方?你連大門都進不去。」霍景深起身,順手拿上車鑰匙,「我送你去。」
司慕白的私人別墅在北城寸土寸金的地段,而且鬧中取靜,從最繁華的大路岔進來,不是熟路的人,根本找不到。
雖然一路上沒有人影,但暗中藏著無數保鏢還有沿途的電子眼……要不是霍景深開車露了臉,要是雲清一個人開車趕過來,還沒到路口就被包圍了。
黑色邁巴赫車在別墅門口剛停穩,雲清就亟不可待地沖了下去,大門半敞開的,她拉開門進去,客廳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著酒瓶碎片。
而司慕白正坐在吧檯旁喝酒。
人前的司慕白從來都帶著溫和的面具,但今天他顯然心情差到極點,墨黑的眉蹙起,神色陰冷地灌酒。
雲清看了他一眼,直接往二樓臥室衝去。
霍景深隨後走進來,慢條斯理地走向司慕白,他黑眸輕眯,饒有興味地掃過司慕白臉上和胸前那幾道明顯的抓痕。
「陰溝裡翻船了?」
司慕白面色不善,把剩下半杯朗姆酒灌下肚,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緊玻璃杯,繃緊了下頜,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養不熟的小白眼狼!」
……這台詞,意外地熟悉。
霍景深默了片刻,難得大發慈悲,開了尊口:「說來聽聽。」
司慕白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哪怕是兄弟,他們之間也一直是建立在金錢上的感情交易,霍景深寡情冷淡,對他們的事從來漠不關心,這還是頭一回……
司慕白慢慢回味過來什麼,面色浮現一絲意味不明的諷笑。
「看來那個女人,還真是改變了你…」
……
樓上臥室內。
「你在司慕白吻你的時候,叫了別的男人的名字?」雲清看著床上哭得兩眼紅腫的鐘離,有點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誰知道那個變態抽什麼風,突然親我!還問我,知不知道他是誰!我就想氣死他這個王八蛋!所以……就叫了我大學在劍橋認識的一個男同學的名字!」
結果司慕白就像是突然受了什麼重大刺激,一張俊臉陰寒到極點,鍾離一害怕就想跑,熟料,這逃跑的架勢更加刺激了司慕白。
他直接將人攔腰扛回來,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不顧她的拳打腳踢,差點強行就跟她發生了關係……
鍾離用力揉了揉眼眶:「後來,我就砸碎了酒瓶,用瓶尖割破了自己的脖子,告訴他,他要是敢對我用強的,我就讓他奸屍!」
……這的確是鍾離能幹出來的事。
雲清看著她脖頸上的包紮好的傷口,略略放心了點:「還好,你知道把傷口先處理了。」
「……」鍾離表情有點複雜,不情不願地開口說,「是司慕白那個禽獸替我處理的。」
「……」雲清聯想到樓下司慕白那副慘樣。
今晚要哭的,應該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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