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從頭到尾都很配合,醫生問什麼,他就答什麼,語調漫不經心的,要不是那股虛弱勁兒太重,完全不像一個重傷的人。【,無錯章節閱讀】
他視線一直停留在人圈外的黎書書身上。
短短几天,她瘦了一圈,加上穿著病服,沒了黑衣紅唇的襯托,更顯得小小一隻,清瘦得可憐。
沈淮安不自覺地皺了下眉。
等醫生們檢查完,他正想開口把黎書書叫過來,熟料,黎書書直接追著醫生出去了。
「醫生,剛剛你說的注意事項有幾點我沒聽明白,沈淮安他現在忌口的有哪些?」
她甚至摸出手機打算錄音。
沈淮安無奈又好笑。
等了幾分鐘,有人進來,他以為是黎書書,一抬眼,卻看見了修炎站在門口,恭恭敬敬地喊:「少主!」
他穿著黑色西服,一手抱著花,一手提著果籃,表情莫名悲壯。
沈淮安嘴角微抽了抽,有點嫌棄地開口:「果籃留下,花扔了。」
那麼大兩朵向日葵是什麼鬼?
「是!」修炎立馬將花丟進了垃圾桶,果籃就放在一旁。他走到病床邊,看著虛弱蒼白的少主,有些難受,「少主,您受苦了……」
「別說廢話。」沈淮安向來不搞煽情那一套,皺了皺眉,直接問,「風神宗剩下的堂口和封家的人處理得如何了?」
沈淮安向來走一步看十步,在捨身去救黎書書之前,他就已經部署好了針對風神宗的計劃。
他昏迷的這幾天,修炎應該處理得差不多了。
熟料,修炎卻表情複雜:「這個……」
沈淮安眉心微蹙,氣場就上來了,「人跑了?」
「不是,一個都沒跑掉!」修養連忙否認,他撓了撓頭,費解地開口匯報,「風神宗名下所有堂口,分支,包括封家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就是……出手處理的,不是我們的人。」
一向淡定的沈淮安聽到這個消息,也愣了一下:「一夜之間消失?」
風神宗雖然如今勢頹,但好歹當初也是能跟詭影門平起平坐的大組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能一夜之間讓它消失?
除非……是霍景深出手了。
沈淮安沒有半點高興,他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得,這回半輩子得搭進去了。
「少主,您好好養病!門主如今已經出關了,他也知道了您受傷的消息,接下來組織里的事,他會親自處理……」修炎正說著,忽然被沈淮安瞪了一眼。
他下意識地噤聲,回頭,就看見黎書書進來了。
「黎大小姐……」
「叫我什麼?」黎書書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
修炎看向自家主子,見沈淮安默許,他這才改口:「太太!」
黎書書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工作上的事,不准騷擾他。看望的話,你應該看夠了,現在我要跟我老公單獨聊聊,出去吧。」
修炎:「……是。」
他乖巧地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還帶上了垃圾桶里的花,又小心翼翼地關了門。
病房內,只剩下沈淮安和黎書書,氣氛有點微妙。
黎書書將熱粥放在一旁涼著,「醫生說你這幾天只能吃流食。」
「嗯。」沈淮安應得很乖。
黎書書把椅子拉過來,坐在他面前,一雙狐狸眼直勾勾地望著他:「沈淮安,你騙了我兩年!」
顯然,她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沈淮安也不為自己辯解什麼,他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是。」
「你當初比我更早知道,我懷孕了是不是?」
失去的那個孩子,也是沈淮安永遠的痛。
他閉了閉眼睛,啞聲道:「……是。」
「那件婚紗,就是在你知道我懷孕的時候,為我準備的是不是?!」
「是。」
所以他才說,沒有別人……
真的沒有別人,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
黎書書眼圈微微發紅,她心口疼得要命,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男人蒼白的臉,「沈淮安,這兩年……你怎麼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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