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邁巴赫靜默地停在夜色里,不按喇叭,不靠近,不遠離。Google搜索
一如車內的主人,那樣高高在上,清冷矜貴,在等著她像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地衝過去。
雲清心裡冷笑了一聲,壓下那陣不知所起的悸動。
「這人想幹什麼?有沒有素質?」顧西澤不認識那輛車,但被車燈這麼晃著,原本算不上好的心情,這下有點惱意。他打算走過去找車裡人理論,卻被雲清反手拉住。
「別管他。」雲清看了眼墨色的車窗,揚起臉沖顧西澤笑得粲然如花,「不是說要送我嗎?走吧。」
車內,駕駛座上的韓默親眼看見自家太太對著另一個男人笑顏如花,然後拉著他的手完全無視了他們,直接往反方向走了。
韓默咽了下口水,都不敢回頭去看后座那位爺的臉色,硬著頭皮看了眼車內後視鏡。
只見霍景深大半張臉陷在陰影里,完美如雕塑般的輪廓鋒利森冷,看不出絲毫情緒,只有周身氣壓越來越低,散發著無聲的戾氣,車廂內空氣仿佛都在掉冰渣。
霍景深摸出手機,面無表情地按下一串號碼……
幾乎是同時,雲清包里的手機響了。
她取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霍景深」,雲清直接掐斷了。
果然,霍景深也沒有再打第二通電話進來,他那麼驕傲的男人,習慣了俯瞰眾生,漠視一切,怎麼會為她糾纏?
雲清坐上了顧西澤的車,但也沒真想讓他送自己回家。
她低頭繫著安全帶,「你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吧。」
她話音剛落,車身忽然猛地一顛,並不劇烈的撞擊,只是來得突然,顧西澤都點懵了。
這熟悉的套路,雲清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抬頭看了眼後視鏡,果然是霍景深的車。
她咬牙切齒地接起在震動的手機。
「你到底想幹什麼?!」
「下車。」男人低醇冷淡的聲線,不容置喙。
雲清沉吸了口氣,掛斷電話跟顧西澤說了聲抱歉,推門下車。
霍景深也從車上下來了。
夏末初秋的天,入夜已經有幾分涼意,他只穿一件挺括單薄的菸灰色襯衣,袖口松松挽起,露出緊實蒼白的一截小臂。墨黑的發擋在額前,襯得那雙漆黑的眼愈發森冷如月色下的寒潭,居高臨下的目光能把人骨頭凍成渣。
霍景深就站在那兒,仿佛獵人在等著他的獵物自投羅網。
雲清咬了咬後槽牙,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
「清清!」顧西澤也下了車,他走上前看見自己被撞壞的車尾,盯著霍景深眉頭緊皺,不悅之色溢於言表,「怎麼又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一旁的韓默遞上支票:「顧先生,這是您的修車費。」
整個過程,霍景深壓根沒正眼看他,完全當他是空氣。
顧西澤也是皇城裡數一數二的公子哥,到哪兒都是眾星捧月,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無視過!
他原本就糟糕透頂的心情,這下更是徹底被點燃。
「你這是什麼態度?」
顧西澤衝上去一把揪住了霍景深的衣領。
霍景深眼底冰冷的殺意和戾氣在瞬間暴漲,雲清看得心驚肉跳,下一秒,她聽見了『咔噠——』一聲。
「啊!」
顧西澤一聲慘叫,他抓住男人衣領的手腕眼看就要被生生折斷。
「夠了!」雲清大聲制止。
霍景深掀起眼皮淡淡掃了她一眼,眼底殺意腥濃。
雲清心顫了顫。
又想起了第一次跟霍景深見面的場景……
約莫是後來他對她太好,好到她總會忘記,這男人骨子裡有多冷血殘暴。
「你放開他。」雲清平靜下來,直視著霍景深,「我跟你走……」
霍景深神色里的暴戾不減反增,顧西澤已經疼得臉色煞白,直接跪了下去。
「你這是……」霍景深目光幽冷地盯著眼前的小女人,開口,聲音像淬著冰,「為了他,在跟我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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