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澤有一張很溫和的臉,英俊又不張揚。
此刻卻眉頭緊皺,嫌惡地盯著她。
「你做的那些事還需要妍書說嗎?為了錢,你都願意嫁到御景園,跟一個快死的病癆鬼結婚!還裝聾作啞扮可憐,從妍書手裡騙走了公司股份!」顧西澤在細數她的「罪狀」,在他眼裡,她顯然已經不堪到了極點。
顧西澤都在想,自己小時候怎麼會有那種荒唐的想法,想以後長大了娶這種女人為妻!
無論是『病癆鬼』還是『死』這個字眼,都讓雲清眼皮跳了跳。
霍景深活不長是事實,但現在聽見別人這麼咒他,她心裡不舒服。
「顧先生嘴巴放乾淨點,你口中的病癆鬼現在是我老公。」她冷冷甩開顧西澤的手,「別再讓我聽見你咒他半個字。」
從見面到現在,無論他如何憤怒,雲清始終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現在一提到御景園的並牢固,她卻有了情緒。
凝視著面前這張清麗動人卻染著薄怒的臉,顧西澤心裡不知哪個角落被戳中,怒極反笑,諷刺道:「怎麼?像你這種貪財的女人,現在還要給自己立個牌坊?霍景深他活不了兩個月,你就等著守活寡吧!為了錢作踐自己,這就是你的下場!」
『啪——』
雲清忍無可忍,一耳光甩了過去。
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的力道,打得她掌心發麻。
顧西澤臉上浮現五道明晰的指痕,他長這麼大,顯然還是頭一次挨打,臉色微微發青。
「你敢打我?」
雲清還沒來的開口,身後,傳來一道低醇冷淡的嗓音。
「怎麼,打你還得挑個黃道吉日嗎?」
雲清背脊微僵,沒有回頭。
男人沉緩有力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在靠近,停在她身側。
雲清幾乎能感覺到霍景深身上的氣息,冰冷而強勢,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顧西澤也是見過大場面的,無端端被眼前這男人的氣場壓住。
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皇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基本上都見過,沒有這號人,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小白臉。
顧西澤端起貴公子的架子,看似客氣地皺眉道:「這種女人不值得你打抱不平。」
霍景深一隻手無比自然地攬住雲清的腰,他個子高,幽邃的眉眼低垂著看人時,不用開口,就流露出幾分天然的不屑,仿佛面前的人是什麼垃圾。
顧西澤的怒火被輕易挑起。
他用力捏緊拳頭,才壓住怒火。
「雲清,你真是自甘墮落!」
扔下這一句,顧西澤邁步就走。
霍景深眼眸黑沉不見底,盯著他的背影,一隻手去摸手機。
雲清意識到他想做什麼,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別動他!」
這三個字,顯然踩了霍景深的雷區。
他緩慢地低頭看她,漆黑的眼,有些瘮人。
「捨不得?」
「怎麼可能?」雲清下意識地反駁,旋即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激,平靜地補充道,「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敢勞煩四爺幫忙。」
霍景深盯著她,忽然幽幽笑了。
搭在她腰上的手收力,將人整個帶入懷裡。
「霍太太,你剛才維護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雲清緊貼在他胸前,鼻翼間是男人清冽的氣息,裹挾著淡淡的酒香還有一絲菸草味。
他的身體這個樣子,他還菸酒不忌!
雲清皺了皺眉,剛想掙扎,霍景深微微低頭貼近她,開口道:「喝了點紅酒,沒抽菸。煙味是在包間裡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