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
雲清想起另一件事。
她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她轉而給宮夜冥發了條消息:【是你給燕知節發的郵件。】
不是在問他,而是稱述事實。
那個神秘人,不僅知道開拓者組織內部的安排,而且還很了解燕知節。
雲清在看見那封郵件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宮夜冥。
他跟燕知節打過好幾次交道,每次都把燕知節耍得團團轉。
宮夜冥那個變態,顯然已經了解了燕知節的脾氣和思考方式……
她發完信息,剛好走到車旁邊,雲清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正打算發動車子,突然,她後背一涼!
雲清還沒回頭,先聽見后座傳來男人極輕的嗤笑聲。
「呵……小東西,看來你對我很了解嘛。」
雲清後背霎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妖孽般陰柔華麗的聲線,不是宮夜冥又是誰?
她打開頭頂的車燈,透過後視鏡,正好對上宮夜冥那雙妖冶銀眸,他一隻手拿著手機,屏幕上正是雲清剛剛發給他的信息。
而他另一隻手,就搭在雲清肩上,他手裡拿著一根小型注射器,注射器的針尖此刻正抵著雲清頸部的血管。
鋒利的針尖直接刺破了她的皮膚,卻意外地沒有一絲刺痛感。
雲清能感受到身體的僵硬,她猛然反應過來什麼,透過後視鏡怒瞪著宮夜冥。
「你他媽給我下藥了?」
「別這麼看著我寶貝兒。」宮夜冥無辜地聳了聳肩,「你太聰明了,我得做兩手準備,就在門把手上抹了點藥。」
所以雲清拉開車門的那瞬間,就已經中了圈套。
她氣得不輕,從牙縫裡蹦出一句:「狗、男、人!」
宮夜冥混不在意。
他推門下車,手上還戴著一雙銀白色手套。
宮夜冥用戴著手套的手,拉開雲清旁邊的車門,直接將她抱下車,隨後大搖大擺地走向停在一旁的黑色商務車。
整輛車看似普通,但車身都是防彈級別,而且能屏蔽信號。
而車內,裝潢得格外華麗,一如宮夜冥這個人——浮誇得不行。
雲清被安置在真皮座椅上,前面開車的明人很自覺地升起擋板。
整個后座,只剩下雲清跟宮夜冥兩個人。
車窗的帘子拉上,更是與世隔絕。
雲清閉了閉眼睛,調整呼吸,抵抗著體內發酵的藥效,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了這是徒勞。
宮夜冥洞穿了她的意圖,他慢條斯理地提醒著:「小東西別費勁了。十二個小時內,你動不了。」
而十二個小時,也足夠他帶走她了……
雲清已經認清了現實,但不代表她會認命。
她掀開眼皮,平靜地看向宮夜冥。
「十二個小時後,我就廢了你。」
聽起來平淡的口吻下,全是露骨的威脅。
小野貓露出獠牙,是恨不得咬死他。
宮夜冥不以為意地笑了,甚至還有點期待,「那我們正好一塊殉情,放心,我會讓霍景深連屍體都找不到。」
雲清:「……」
論變態,是她輸了。
藥效漫上來,雲清頭腦逐漸昏沉,她眼前宮夜冥靠近的身體出現了疊影。
「宮夜冥……」她咬破嘴唇,刺痛換來短暫的清醒,雲清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一定要去參加賭王大賽,喬野在等我!」
「……」
宮夜冥伸手托住了她無意識倒下去的頭。
他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指尖拂過雲清嘴上殘破自虐的傷口,銀眸深處,是心疼,和濃濃的自嘲。
他喃喃道:「小東西,你在意的還真多……」
卻唯獨沒有他宮夜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