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整個人僵在當場,捏著手機的大手用力收緊,仿佛能隔著聲音緊緊抓住那邊的人。
「……清清?」他聲線繃緊了,帶著不自覺的顫意。
這個熟悉的稱呼,讓雲清差點沒出息地掉了眼淚,可考慮到燕知節還在旁邊,她也要面子的,吸了吸鼻子正色道:「霍先生,你聽我說。現在你身邊那個女人不是我,她是……」
「鳳知微。」霍景深平靜地接過話。
雲清有些愕然,「你發現了?」
明明如今的鳳知微跟她擁有同一張臉……
霍景深在電話那頭,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低聲道:「光憑一張臉就想冒充你,她未免太蠢了。我太太,自然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寶貝。」
他語氣里隱隱透出的傲然,讓雲清不安了一天一夜的心,總算塵埃落定。
自己對霍景深的愛,她從沒懷疑過。
可霍景深對她的感情又有多深呢?
一副皮囊又是不是真的能騙過他?
雲清不敢肯定。
直到這一刻……
她釋然無聲地輕笑了笑。
燕知節看不下去了,在旁邊輕咳了一聲。
媽的,他莫名有點酸是怎麼回事?
雲清正色低聲道:「霍先生,你現在還不能拆穿鳳知微。」
「為什麼?」
「她跟開拓者那個組織有交往,她是眼下唯一的切口,也許這次,我們能通過她順藤摸瓜抓住那個組織的人!」說到這裡,雲清默了片刻,繼續道,「這次鳳知微接近你,除了復仇,還有一個目的……那個組織的人,要你母親的遺物!」
這也就是說,霍景深的母親很可能跟那個組織有關聯……
「……我知道了。」霍景深低低應聲。
「嗯,那我先掛了」
「清清!」霍景深叫住她,只問了一個問題,「你受傷了嗎?」
別的都不重要,他只關心這一點。
如果她真的受了傷,他可能會把鳳知微還有綁走她的那些人碎屍萬段。
「我沒事。」雲清柔聲道。
霍景深這才放心,掛了電話,他邁步走向房間,走到門口時,一身的暴戾殺意已經被壓下去。
房間內,鳳知微聽見腳步聲,不等霍景深推門,她先心急地迎上來,拉開了門。
「景深,你回來了。」
鳳知微露出溫柔的笑容。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可她的笑,卻讓霍景深無比噁心反胃。
他淡淡開口:「你一直在等我?」
「是呀,你不回來我都沒有睡好。」鳳知微伸手環抱住霍景深的胳膊,先假模假樣地關心了一下媛媛的後事,「媛媛的葬禮已經安排好了嗎?」
「嗯,三天後下葬。」霍景深不動聲色地抽出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鳳知微垂下眼,一副悲傷難過的模樣:「我太沒用了,沒能留下媛媛……」
現在,組織的人應該已經把那個小賤人的屍體帶走處理乾淨了!
估計都快燒成渣了吧……
霍景深喝了口茶水,目光落在鳳知微臉上,意味不明地開口道:「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能做的,只有逝者走得安心。」
鳳知微卻沒聽出霍景深話里的深意。
她現在的心思,都在霍景深母親莫顏汐的遺物上。
莫顏汐留下的那個箱子,裡面肯定裝著組織要的東西!
鳳知微沒骨頭似的往霍景深懷裡靠去:「景深,你母親葬在哪裡啊?媛媛無父無母的,我們不如把媛媛也埋在附近,以後可以一起去祭拜……」
霍景深強忍住噁心,才沒把人當場推開。
「我母親只有一個衣冠冢,立在鄴城……」
鳳知微靠在霍景深懷裡,禁不住皺了下眉。
從北城到鄴城,可需要花不少時間……
難不成鳳知微的遺物也留在鄴城?
就在她懷疑之際,霍景深卻不經意地開口了:「我把母親留下的那個箱子帶來了北城,算當個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