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微小的動作,流露出陌生的親昵感。
雲清反應過來,臉一下子紅了,正想抽回手,卻被霍景深抓住了。
他回過身,面具底下一雙墨黑的深眸鎖住她,氤氳著幾分促狹的笑意。
「你這是,在跟我撒嬌?」 ❂
「……」雲清覺得自己臉快燒起來了,嘴硬,「我手癢。」
霍景深笑了,頗為認真地提議:「那霍太太要不要殺幾個人玩玩?」
殺人在從他嘴裡說出來跟切菜一樣尋常隨意,嚇得周遭的客人四下逃竄,生怕真挨了槍子。
霍景深摘掉了臉上礙事的面具。
那張俊美如神祇的面孔,讓雲清生出幾分不真實感。
「霍太太……」他懶洋洋地朝雲清伸出手,「不是說要接我回家?」
雲清想自己或許是被鬼迷了心竅,不然她怎麼會真的握住霍景深的手,跟他一塊兒走出麗皇宮。
外面夜風一吹,雲清就清醒了。
她立馬抽回了被霍景深握住的手。
掌心突然落空的感覺讓男人微皺了下眉,他回頭看了眼身側臉頰緋紅,壓根不敢看他用一本正經來掩飾尷尬無措的小女人,黑眸暈開兩分極淡的笑意。
某方面,這還真是只小白兔……不經逗。
霍景深取出車鑰匙丟給她。
「我喝了酒,你來開車。」
說完,男人就信手插兜,慵懶地邁開兩條長腿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黑色邁巴赫。
他個高腿長,雲清只能小跑著跟上去。
霍景深似乎真的喝了不少,一上車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雲清一邊開車,一邊偷眼看他。
不得不說,這男人模樣生得極好,怪不得霍希希無下限倒貼……
「想說什麼?」
霍景深眼皮都沒睜開,冷不丁地開口。
「……」雲清強作淡定地收回視線,「那個,謝謝你今天晚上護著我。賭王那邊,不會找你麻煩的。」
等了一會兒,沒聽見身旁人回應,雲清側了下頭,正好對上霍景深幽沉探究的目光。
「你覺得我想聽這個?」
一絲危險的氣息在悄然蔓延。
「……」
求生欲讓雲清腦子飛快運轉,難道是她發給霍景深的那條挑釁的簡訊?
可明明是這個狗男人自己跟霍希希糾纏不清……
雲清沉吸了口氣,忍氣吞聲地認錯:「我錯了。」
「哦。」霍景深換了個更舒服更大爺的坐姿,慢條斯理地反問,「錯哪了?」
「……」
雲清太陽穴跳了兩下,忍無可忍,一腳急剎。
「霍景深,你不要太過分!」
她就像只炸毛的兔子,在大灰狼面前躍躍欲試。
而大灰狼只眯了下眼睛,冷笑:「你再說一遍試試。」
雲清瞬間啞火了。
她撇了撇嘴,是真有點委屈。
「是你自己跟霍希希大晚上一間房洗澡的……」
霍景深那張素來八風不動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詭異的裂縫。
「你……」他剛想說什麼,忽然神色一凜,低喝,「趴下!」
雲清的身體被訓練得格外警敏,不等大腦做出反應,已經察覺到危險,先矮下身,耳邊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後視鏡被後方射來的子彈打碎。
而前方,幾枚子彈射在擋風玻璃上,瞬間完整的玻璃以蛛網狀裂開。
『砰——』又是一聲巨響,一枚威力更大的子彈打算整面擋風玻璃,玻璃碎片劈頭蓋臉地砸了進來。
霍景深高大的身體護住她,低聲命令道:「別起來,踩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