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包間內,喬植扶著椅背,還在劇烈咳嗽著,仿佛要把整個心肺都咳出來。
他這具身體,不能激動,情緒稍有起伏就會承受不住。
這幾年,喬植修身養性,自以為已經能夠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
可聽溫如玉那樣詛咒那個女人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他還是忍不住動了怒。
牽一髮動全身。
「誰?」喬植忽然側了下頭,面具底下透出來的目光,帶著令人膽顫的威懾感和極強的洞穿力,刺向走進來的女人。
一個眼神,就足夠讓人腿軟跪下……在這個男人面前,真的不是誇張的形容詞。
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有資格跟霍景深平分秋色,甚至,還能憑藉年齡和閱歷的優勢,隱隱壓他兩分。
雲清篤定,眼前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男人,才是那晚真正威脅到霍景深的人。
恐嚇自己老公的人,雲清當時就對喬植沒有好印象。
再加上,他剛剛還打了溫如玉一耳光……
護短是凱撒門最大的門規。
什麼蘭枝玉樹的貴公子……
雲清看喬植的眼神更冷了。
她隨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清麗絕倫的小臉,涼涼地看向喬植,開門見山:「初次見面,但你應該對我老公很熟悉。他叫霍景深。」
聽見霍景深的名字,喬植原本滿是戒備的神色,反而鬆弛了幾分。
他風輕雲淡地道:「原來是霍太太。」
態度語氣都挑不出毛病,但莫名……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有點瞧不上她的意思。
這並不是雲清的錯覺。
喬植之前就聽說過霍景深娶了北城名不見經傳的雲家的女兒,而且雲家還收了兩個億的聘禮,簡直是賣女兒!
更讓喬植不齒的是,後來雲清仗著有霍家撐腰,又回頭把自己娘家雲氏集團的全部資產都霸占了……害得雲家家破人亡!
在喬植眼裡,雲清年紀輕輕,卻是個十足的惡女!
以至於他看著她那張年輕美麗的臉,都有些厭惡。
拿美色當武器,以色侍人的女人,他向來瞧不上。
「霍太太沒事的話,請離開吧。」
喬植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雲清有些好笑。
怪不得他會找那隻花蝴蝶替他去拍賣,這倆人簡直是同款厚臉皮。
還趕她走?
真以為這兒是他自己家啊!
雲清反手關上了門,非但不走,反而乾脆拉過椅子坐在了喬植面前。
「我來,當然是有事。」雲清皮笑肉不笑,「先生怎麼稱呼?」
這兒是凱撒門,她的地盤。
按照雲清一貫的作風,本來是應該把人直接扣在這兒。
但這男人太不簡單了,還是先弄清楚身份,再動手比較合適。
喬植看了眼緊閉的包間門,蒼白的唇角溢出一絲冷笑:「威脅我?霍景深都未必有這個膽子。」
雖然還在生那個狗男人的氣,但外部矛盾和內部矛盾,雲清一向分得很清楚。
「我老公不欺負老弱病殘,但我不一樣。」雲清單手托著下巴,微笑著看向面前的男人,「我不僅柿子專挑軟的捏,還很護短,誰威脅到我的家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
喬植顯然沒把她放在眼裡,語帶輕蔑:「你能怎麼樣?」
「當然是,能讓你死啊……」雲清沖他眨了眨眼睛,像只狡獪的狐狸,「你不是需要奇楠沉香木續命麼?現在黑市白市上所有的奇楠沉香木,都在我手裡。包括今天拍賣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