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車內。
雲清被霍景深製得服服帖帖。
他連皮帶都是訂製的,質量出奇的好。
鬆鬆地系住她的手腕,讓她掙脫不開,又不至於弄疼她。
「還鬧嗎?」霍景深摸了摸脖子上被撓出來的一道血痕,不冷不熱地睇著面前的小女人。
那眼神直看得雲清頭皮發麻,但心裡的委屈還在。
她憋著一口氣,扭過臉去不看他。
「你就只會欺負我……」
小姑娘尾音都帶著一絲委屈的哭腔。
「……」霍景深有點無奈地輕捻眉心,到底還是放軟了語氣,「別哭,是我錯了。」
男人微涼的指尖拂過她眼尾,存了憐惜妥協的意味。
她鬧,他還能制她。
可這小東西一掉眼淚,他就無力招架……
霍景深去解捆住她手腕的皮帶。
聽見身下的小女人,悶悶地吸了下鼻子,問他:「霍景深,你為什麼不想要我的孩子?」
「……」霍景深手上動作頓了片刻,一時語塞。
他怎麼可能不想要他們的孩子?
可他現在這種情況,要孩子太不負責了。
霍景深正想找個說辭,把事情圓過去:「清清,我……」
熟料,他話沒說完,眼前原本低著頭抹眼淚的小女人猛地撲了上來。
霍景深沒有防備,居然被硬生生撲倒在座椅上。
「清……」他話沒出口,一根銀針先刺進了他的脖頸。
似曾相識的麻痹感席捲全身。
霍景深咬了咬後槽牙:「雲、清!」
在山洞初見,她裝得人畜無害,趁他放鬆戒備,也是這樣一針將他放倒……
他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栽了兩次!
雲清一改剛才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趁霍景深不能動彈,扒了他的上衣,又是一針。
「寶貝安靜點。」
霍景深:「……」
他這回,連話都不能說了。
雲清替霍景深把了會兒脈,神思微凝。
考了幾秒,她伸長了胳膊,將夾層里自己的包取了出來。
一上車她就看見了,只是沒拿而已。
包輕了不少,原本裝在裡面的那本藤言古籍不見了。
多半是掉在擂台了。
雲清也沒當回事,反正她看過一遍,內容都刻在腦子裡了,大不了默一遍。
她一通電話打給了逍遙子。
「師父,我碰上了件疑難雜症,想請教您。」雲清語氣放得格外恭敬。
逍遙子為人師的虛榮感得到了極大滿足。
之前他發現自己這徒弟是個經天緯地的奇才,自尊心還大受打擊。
現在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嘛。
他清了下嗓子:「你說吧,為師一定好好指點你。」
「有個病人毒入膏肓,而且是多種毒素在體內沉澱多年,傷及心脈,五臟六腑……」雲清將霍景深的症狀說了一遍,而後話鋒一轉,「這位病人的太太想問,他們能有孩子嗎?」
逍遙子完全沒聽出來有什麼不對勁。
他一板一眼地道:「如果這個病人的生理功能沒有問題,理論上來說是能有孩子的。但要看女方的體質,如果女方體質偏寒,就像你。就無法承受男方的血脈,誕下的孩子,十有八九都會有隱疾。」
霍景深:「……」
這老頭醫術不錯,腦子是真不好使。
雲清其實心裡已經猜到了答案,給逍遙子打這通電話,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
掛了逍遙子的電話,雲清看向面前的霍景深。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讓我喝雲翳草的是不是?」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可對上男人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眸,雲清心裡的委屈瞬間被放大了無數倍。
她抬手就往霍景深身上砸去。
「你王八蛋!」
然而,拳頭卻被一隻微涼的大手握住。
霍景深捏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拔掉了扎在脖頸處的長針。
雲清有些意外:「你……」
「你真以為,一根針就能放倒我?」霍景深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