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雕花紅木門外。
霍景深站在門廊下,黑衣墨發的男人,一身矜貴清冷。
迴廊百折,古色古香,襯得他更如畫中人。
「景深。」秦以柔提著醫藥箱走到霍景深面前,擔憂地道,「你手上的傷口很深,我幫你處理一下……」
霍景深卻絲毫沒有伸手的意思。
他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了眼面前的女人,身上那股壓迫感更重。
「我答應你的事情,如今只剩下一件。」霍景深面無表情地提醒,「你可以用這個條件來保命。」
「……」
秦以柔臉白了白,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
現在理事會已經被解散,長老們集體被問責……而她,就是其中罪責最深的那一個……
為了雲清那個賤人,他居然真的想殺掉她?!
不甘和悲憤充斥心口,秦以柔死死捏緊手裡的醫藥箱,盯著緊閉的房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還遠沒有走到絕路!!
相反的,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老太太一定容不下雲清那小賤人!
只要趕走雲清,到時候再設計,讓老太太用性命逼迫霍景深娶她,同時加上秦家,尤其是她父親的施壓……霍景深未必不會鬆口!
秦以柔越想越興奮得意,眼底泛起希冀的精光,她仿佛看見自己成為了霍太太那天的樣子……
可奇怪,房間裡面怎麼這麼久沒動靜?
秦以柔狐疑地皺了皺眉,轉念一想:多半是雲清那個賤人在搞什麼苦肉計,正跪著給老太太磕頭求饒呢!
不過她早有防備,提前給老太太打過預防針。
秦以柔不禁得意地翹了翹嘴角。
哪怕今天雲清把腦袋磕爛,老太太也只會當她是在做戲博同情罷了!
就在此時,管家福伯突然領著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走來。
「王醫生,這邊請!」
這是老太太以前的主治醫生,跟老太太有很多年的交情了。
怎麼會突然找個醫生來?
秦以柔困惑地皺眉。
等王醫生進去,福伯帶上門出來,她立刻迎上去。
「福伯,奶奶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會找王醫生過來?」
她就是大夫,要是老太太真有什麼意外,最方便的不應該是開門叫她進去嗎?
何必要大費周章從外面請人?
在福伯心裡,唯一的太太就是雲清小姐,他並不喜歡這個秦以柔。
對秦以柔的話,福伯只敷衍了一句:「老夫人沒事。」
說完,他轉頭畢恭畢敬地對霍景深道:「四爺,您別擔心。老太太和太太都好著呢,不過是叫王醫生去做些檢查罷了。」
……檢查?
秦以柔有點懵了。
好端端地,做什麼檢查??
秦以柔咬了下嘴唇,心裡生出兩分不安。
雲清那個該死的賤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四爺。」韓默快步走過來,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秦以柔一眼,旋即神色肅穆地附在霍景深耳側低聲說了兩句。
這附近都守著霍景深安排的人,不會出事。
霍景深便暫時跟韓默一同離開了。
霍景深走了,秦以柔就更等不住了!
雲清那個小賤人一向詭計多端……難道真讓她想到什麼注意哄好老太太了?!
秦以柔越想心裡越不安,她裝出一副慌張擔憂的樣子,直接去拍門。
「奶奶,奶奶!」
她手都拍紅了,房門才打開。
居然是老太太親自來開門,秦以柔趁機朝房間裡面看了一眼,卻看見雲清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往嘴裡丟葡萄。
……什麼情況?!
「怎麼了?」老太太對她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一改之前的依賴和言聽計從,變得有些警惕。
秦以柔徹底懵了。
……短短半個小時,雲清那個賤人到底給老太太灌了什麼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