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猛地一把推開了身上的男人。
霍景深眼眸盡處,欲色的暗紅還沒褪盡,盯著她的眸光深得令人心驚。
雲清整理了下衣服,喉頭有點發澀。
她諷刺地勾了勾唇:「霍先生,我不是你叫的小姐,也不打算讓你滿足盡興了以後,去喝雲翳草!」
「……」
霍景深薄唇微抿,眼底失控的炙熱一點點散去。
他沒解釋什麼,有點煩躁地隨手扯開繫到領口的扣子,露出線條性感的鎖骨,旋即,起身去吧檯倒了杯冰水。
這男人連喝個水的樣子,都色氣風騷得要命……
雲清悶悶地別開眼,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等霍景深喝完水,冷靜了點,一回頭就看見那小姑娘已經用沙發上的薄毯把自己包成了粽子。
霍景深給她倒了杯溫開水,走過去。
「雲清,我們談談。」
他伸手去拉她的毯子,毯子底下的人東扭西扭,像個成了精蠶蛹,還在奶凶奶凶地罵他。
「你走開!狗男人!」
霍景深被氣笑了。
他直接上手,把人從薄毯里剝了出來。
「跟我談談。」
雲清還在氣頭上:「不談!你趕緊滾蛋,我要休了你,換個男人生兒子!」
霍景深臉色徹底沉了下去,額角青筋狠跳了兩下。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在這裡辦了你!」
雲清冷笑,反唇相譏:「那霍先生最好叫人給你送個套來!」
剛巧匆匆走到門口的韓默:「……」
為什麼他總能撞上這種時候??
韓默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敲了兩下門。
「四爺……」
「滾出去!」霍景深暴怒的聲音。
韓默心肝都在顫抖,他硬著頭皮,直接推開門,一口氣說完:「四爺,老太太剛剛在房間上吊了!」
……
露梅園,如今深秋初冬的季節,萬花凋零,而傲雪寒霜的梅花又沒到盛放的時候。
滿園清清冷冷。
雲清跟在霍景深身後,走進主臥時。
霍老太太正裹著頭巾,臥坐在紫檀木製成的軟塌上。
老人家講究,滿頭銀絲總是盤得一絲不苟。
但現在,霍太太披頭散髮,顯得無比憔悴蒼老,仿佛只吊著一口氣,虛弱地哀嚎著:「救我幹什麼?!讓我去死!我自己的孫子都不管我了,你們還管我幹什麼?!」
秦以柔就蹲在老太太身旁,握著她的手,「奶奶,您別這樣……景深他馬上就來了……」
「四爺。」
身後傭人戰戰兢兢地喊了一聲。
秦以柔欣喜地回過頭,迎上前:「景深,奶奶她……」
霍景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逕自走向老太太。
被徹底無視的秦以柔表情僵在臉上,但她沒流露出一絲異樣,神色如常地站到了一旁。
她早聽到風聲,霍景深會問責整個理事會,所以提前躲到了老太太這裡避難。
順便……也給老太太吹耳邊風洗腦,跟她合謀演這齣苦肉計!!
「你還來幹什麼?!」見到霍景深出現,老太太雖然欣喜,但立馬又板起臉,痛心疾首地道,「你不是問責了理事會的人,是不是還想把我這個老太婆一塊處置了?行,我這把老骨頭活著也是礙你的眼,不勞煩你霍四爺動手,我自己了結!」
說著,老太太掙扎著就抓起了一早藏在枕頭下的剪刀。
這自然也是秦以柔的安排。
「奶奶,您別這樣!」她裝出一副慌張的樣子,上前想攔,但下一幕,就讓秦以柔駭人睜大了眼睛,「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