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流風將雲清護在身後,皺眉看向滿臉慍色的秦以柔,「到此為止吧。」
他雖然討厭雲清,也想救四爺……但不代表,他真的沒有理智,沒有良心,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被活活打死!
秦以柔捏緊手心,指甲狠狠掐入肉里。
雲清那個賤人,籠絡人心倒真是一把好手……就連流風,都會被她蠱惑!
「胡鬧!」秦以柔眸底寒光微閃,揚聲冷道,「生死契是雲清自願簽的,上了台就有死無生!這規矩難道還要我來教你嗎?!」
「生死台的規矩,還有一條!」流風遊刃有餘地躲過殺紅了眼的光頭,將他引到了擂台另一側,遠離雲清,他看了眼四周的理事會長老,沉聲道,「生死契可以轉移,只要雲清自願放棄認輸,這場比賽,就由我來打!」
聽見這話,秦以柔眼底浮現濃烈露骨的殺意。
「流風,你太讓我失望了!」
今天,她就算錯殺,也絕不會放過雲清那賤人!
「好,既然你要護著這個女人,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秦以柔看了眼悄無聲息佇立在角落的黑袍男人——正是她師父閆懷珍。
閆懷珍會意,微微頷首。
他一隻手伸進寬大的袍子裡,搖動了鈴鐺。
那聲音極微弱,雲清卻捕捉到了。
她聽得很清楚。
攝魂鈴,搭配荀枸草……
雲清心神微顫,看向那光頭男。
果不其然,只見他渾身無數條青筋從肌肉里爆出來,不人不鬼,更像一頭髮了狂的猛獸,嗜血狂暴……要殺光面前所有的活物!
瞬間,雲清心裡就有了判斷。
——流風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流風雖然沒聽見攝魂鈴的聲音,但他明顯感覺到這光頭身上的攻擊性變得更強了,而且動作更快!
他渾身一凜,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做出了備戰的姿勢。
然而,下一秒。
全神貫注盯著光頭的流風,突然被人自後一腳,直接踹下了台。
虧流風身手敏捷,這才不至於摔個狗吃屎。
他狼狽地站穩,扭頭盯著台上下黑手的雲清,臉都青了。
「你幹什麼?!」
「誰說我要認輸投降,把生死契過繼給你了?你也配?」雲清居高臨下地看著流風,抬起袖子擦掉嘴角的血痕,神色輕蔑,囂張狂傲幾個大字幾乎寫在臉上。
流風差點被氣吐血:「……!!」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居然還會心軟,管她死活?!
台上,光頭男失去了一個目標,很快就重新鎖定了雲清。
他整個人都處於發狂的狀態,嘶吼一聲,衝著雲清一拳輪了過去。
……好快!
台下流風瞳孔緊縮,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裡的劍。
這麼胖大的身形,速度居然還能這麼快……他肉眼幾乎看出了重影。
哪怕是他在台上,未必能躲過……
更何況是那個弱不禁風的女人……
但接下來的一幕,徹底令流風瞠目結舌。
——雲清竟然躲開了!
而且不止一次,接下來光頭男的幾次攻擊,雲清都遊刃有餘地閃躲。
她整個人靈動到極點,迅敏如風,加上身量小,更輕盈。
將光頭男耍得團團轉,卻連她一根頭髮都碰不著!
流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厲害?難道四爺給她特訓了嗎?!
不對,就算真有四爺幫忙,她也不可能短時間內……進步如此神速!
流風越看神色越古怪。
如果現在台上的是他,說不定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難道這個女人剛才是故意把他踹下台的?
流風臉色白了白。
這女人……是在救他麼?
秦以柔眼底陰寒一片,死死盯著台上身形如風的雲清。
果然,這才是那個賤人的實力……
這樣下去,說不定那賤人真的能活著下擂台!
她絕不會允許這種結果發生!!
秦以柔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鐘離身上,眸子變得愈發陰狠……
「啊!你們放開我!!」
原本正高度集中精神躲開光頭男一拳的雲清,突然聽見了鍾離的喊聲。
她分了下神,抬頭只見捆成粽子的鐘離被兩個護衛扔進了擂台。
也就分心的這幾秒,光頭男抓住了她的破綻,一腳猛地踹在了雲清後背上。
雲清被踹飛出去兩米,就摔在鍾離面前,她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幾乎都被震碎,兩手支撐著地面想爬起來,卻先痛苦地吐出一口血……
疼。
體內那要命的痛苦在外界的刺激下,更加劇烈……雲清皺緊眉,只覺得整個身體都不屬於自己了,好像有一股無法掌控的力量,正拼命要從她體內往外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