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迅速追了出去,摸出了隨身的銀針。
逍遙子在很多地方都設了藥房,位置隱秘,也有人看守,很少有外人能溜進來!
她對逍遙子那老頭雖然平日裡沒大沒小,倆人互嗆,甚至動手都是常有的事……但那是家事,那老頭在她心裡亦師亦父,雲清決不允許他周圍有不確定的危險因素存在。
但沒追出多遠,那黑影就消失了。 ✼
雲清置身一片竹林間,有鳥叫聲從上空掠過,愈發襯得整間竹林空寂詭異。
雲清警惕地環顧四周。
突然身後,一陣陰風襲來。
「太慢了。」對方動作快得簡直不像人類,雲清只聽見這輕飄飄的一句,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身上的穴位就被封住……而且,來人用的也是針!
那人云清用她傍身的東西,反過來攻擊她……這是一種變相的侮辱。
雲清臉色發青,一塊黑布卻從頭蓋了上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聽見陌生男人的腳步聲,從背後繞到她身前。
他語氣聽上去無比失望。
「怎麼會變得如此差勁?以前我根本近不了你的身……」
「……」
要不是不能說話,雲清實在很想懟一句:大哥,你認錯人了都不看一眼嗎?
而面前這個戲精顯然沒有意識到。
他還在自言自語:「算了,五感六識都封閉了,也不能怪你。」
雲清:「……」
大半夜碰上個瘋子。
媽的,她不會死在這個瘋子手裡吧??
「不行,小爺我手癢太久了,沒他們那麼有耐心,得拔苗助長了。希望師姐你這回別讓我失望。」男人說完古怪地笑了一下。
什麼鬼?!
雲清還沒明白過來他想做什麼,眼前的男人出手在她身上飛快地點了幾下。
雲清霎時臉都白了……那幾個穴位都是死穴!
然而意料中瀕死的痛感並沒有來襲,反而,好像有一種經脈疏通的活絡感……整個身體好像掉了一層枷鎖。
很奇異的感覺,而且,也很舒服……
「小師妹!」明心的聲音在此時響起,由遠及近,他匆匆小跑了過來,「小師妹,你在這裡幹什麼啊?我找了你好久。」
雲清暗自運氣提力,身體能動了!
她一把掀開蓋住頭的黑布,四下看去,除了旁邊滿臉寫著擔憂的明心之外,沒有別人。
「明心師哥,你來的時候有看見別的人嗎?」
明心一臉茫然:「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算了。」
雲清第一次見到逍遙子時,明心就跟在逍遙子左右。
明心資質愚鈍,但為人敦厚心細如髮,繼承不了逍遙子的衣缽,倒可以跟隨他左右,打點飲食起居。
簡單點來說,就是個憨憨的男保姆。
能指望他看見什麼呢?
雲清提著藥便匆匆往回趕。
路上,她暗自替自己診脈,確定身體無恙後,便將在竹林碰上瘋子的插曲拋到了腦後。
眼下,她比較擔心逍遙子和霍景深倆人待著會不對付。
畢竟逍遙子就差把看霍景深不順眼這幾個字刻在臉上了,而霍景深又是個凍死人的脾氣……這兩人就像炸藥桶和冰山,撞在一起那畫面簡直不敢想。
然而,雲清回到別墅時卻意外地看見了一幅相當和諧的畫面。
——霍景深跟逍遙子兩個人正坐在桌前下圍棋。
氣氛無比和諧。
除了……
逍遙子一本正經:「我一把年紀老眼昏花,看錯地方,讓我悔步棋也是應該的吧?」
這理直氣壯,倚老賣老的口吻……連雲清都覺得叫這貨師父有點丟人。
霍景深隨意地道:「可以,不過你悔多少步都贏不了。」
不愧是她老公,很狂很囂張。
雲清眼見逍遙子那張老臉有些繃不住,她到底有點不忍心。
趁霍景深起身添茶的功夫,雲清湊過去拽了下霍景深的袖口。
「我師父那人輸不起的,你放點水,讓他贏個一子半子的吧。」
霍景深微微挑眉,如實說:「有點難。」
雲清趁著逍遙子正專心盯著棋盤,湊過去在霍景深嘴角飛快地啄了一下。
「拜託啦,霍先生。」她軟軟糯糯地撒嬌。
霍景深:「……我盡力。」
半個小時後。
「贏了!」逍遙子一把年紀,樂得跟個小孩似的。他身心舒暢,笑眯眯地看著對面的男人,「贏你半子!小霍啊,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說明你徒弟撒嬌很管用。
霍景深低頭喝茶,沒搭腔。
逍遙子樂呵呵地往自己臉上貼金:「說明年輕人不能太狂,要虛心!而我寶刀未老,影洲第一棋手的英姿猶在!!」
雲清不忍直視,送客了。
「師父,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雲清把逍遙子送出門。
確定霍景深看不見,聽不著了,雲清神色正經起來,低聲問:「師父,你知道洗血術嗎?霍景深他能動這個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