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用力推開身後的男人,回過頭,一雙清澈透亮的明眸薄怒地瞪著他。
雖然很想問候著變態十八輩祖宗,但云清的理智在提醒她,這裡是薄景琛的地盤,跟他作對不值當,好漢不吃眼前虧。
雲清擠出個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微笑。
「景爺這麼晚來,有事嗎?」
薄景琛極輕地笑了一下,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了半步:「我來我的房間休息,難道還需要跟霍太太你提前匯報?」
「……」雲清輕吸了口氣,「既然景爺你晚上要來住,為什麼還讓閣主把我帶進來?」
「開個玩笑而已。我還以為霍太太你冰清玉潔,肯定不會聽我安排的。沒想到你這麼配合就搬進來了……」說到這裡,薄景琛頓了一下,他微微彎下腰,面具下那雙漆黑的眼睛和她平視,氣息危險又輕佻,「難不成霍太太你喜歡我?」
雲清幾乎被氣笑,反唇相譏:「景爺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你的房間,你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麻煩你開個門,我出去找地方睡。」
她找個涼亭躺一晚都比跟這個變態待在一間房要好。
薄景琛卻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這門從裡面打不開。」
「……你!」雲清認命,「行,那我走窗戶。」
「請便。」薄景琛也不攔著,看著她往窗邊走,他轉身不緊不慢地點上了龍涎香。
雲清走到窗口往外探頭一看,只見月色下只能看見岩石上的青苔,濕滑得要命,再往下,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她咽了下口水,自己穿的鞋還不防滑,這要是掉下去……
身後,響起薄景琛慵懶華麗的聲線,幽幽在提醒她。
「霍太太翻窗戶的時候小心點,要是一腳打滑,輕則傷筋動骨,重則一命嗚呼,這調香大賽你可就錯過了。」
「……」
雲清臉有點綠,媽的,薄景琛那狗男人是怎麼進來的?
難道他會輕功嗎?
雲清向來不為難自己,她默默關上了窗戶,回頭,沖薄景琛露出個討好的微笑。。
「景爺,我借您這地方打個地鋪行嗎?」
薄景琛已經脫了外套,此時只穿著簡單的襯衣西褲。
但男人身材極好,顯然是天生的衣架子,不僅優雅得像畫報,而且舉手投足間慵懶從容,仿佛饜足的獅子。
面具底下,那雙漆黑的深眸注視著她,幾秒後,他頗有紳士風度的開口:「我沒有讓女人打地鋪的習慣,睡床上吧。」
雲清受寵若驚:「不用客氣了景爺,我睡地上就行……」
「客氣?」
薄景琛幽幽笑了,他眼底波瀾不驚,忽然邁開兩條長腿朝她走來,像獵人步步逼近被困住的獵物,危險又優雅。
雲清腦中警鈴大作,幾乎沒有猶豫,轉身就去推窗戶。
薄景琛漆黑的瞳孔驟然收緊,在雲清即將爬上窗台的那一刻,他箭步衝上去箍女人不堪一握的纖腰,將人扛在肩上,幾個闊步,直接扔上了床。
雲清連掙扎都沒來得及,就被男人壓在了身下。
「真想死?」
薄景琛聲線繃緊,透出幾分駭人的寒意。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如同一座無可撼動的山,將她牢牢制住。絕對的力量面前,雲清所有的掙扎都成了水花。
「你放開我,你變態!!」她惱怒地瞪著他。
那張恐怖如斯的面具底下,滲出一絲饒有興味的冷笑。
「再罵一句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