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很快就被調到了霍景深眼前,清楚記錄著雲清進來和離開的畫面。
她來時的雀躍和離開時的黯然都被拍得一清二楚。
韓默心臟都提了起來,背脊發涼地看向辦公室的大門。
太太她當時就站在門口,她肯定聽見了看見了!
而四爺當時說的那些話,對太太而言,無疑是字字誅心……
韓默冷汗滴了下來,身旁,一陣寒風掠過。
霍景深的聲音,散發著駭人的陰冷戾氣:「備車回御景園!」
黑色邁巴赫在夜色下疾馳如風。
車內,氣壓降到了冰點。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霍景深聽著耳邊冷冰冰的提示音,漆黑幽邃的眉眼籠罩著一層陰霾。
前排開車的韓默覺得整個後背都快被凍僵了。
他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試圖緩和氣氛:「四爺,可能太太她手機沒電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流風冷哼著拆台:「哪兒那麼巧,偏偏這時候沒電?」
「……你閉嘴。」韓默掐死他的心都有。
正常速度一個小時的車程,最後不過二十五分鐘,車就開進了御景園。
霍景深摔門下車,他隨手扯開領口,面無表情地走向他們住的那棟主臥小樓。
……那個小東西,最好沒有離家出走!
然而,推開門主臥的門,裡面一片漆黑空冷。
她不在。
霍景深胸腔緩緩起伏,呼吸拉扯著神經,像極力壓抑某種瀕臨爆發抑或崩塌的情緒。
霍景深在今晚,第二次體會到什麼叫心空,拜同一個人所賜……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前所未有地煩躁,而霍景深狂躁的時候,只想見血。
就在此時,身後響起輕細的腳步聲。
「你回來了?」雲清的聲音。
霍景深猛地回過身,身後,那個攪得他不得安寧的小姑娘穿著睡裙。
雲清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兒,半身月色半身陰翳,平靜得不成樣子。
他以為她會跟他發脾氣,會鬧,但什麼都沒有。
霍景深目色沉沉地注視著她,片刻後,開口:「都聽見了?」
雲清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她也沒天真到覺得自己能瞞過霍景深當什麼都沒發生……
她低頭幽幽地笑了一下,自嘲的意味很濃,霍景深覺得這輕飄飄的一聲,像針尖迅疾鋒利地扎了下他心口。
難以忽視的細微刺痛。
「霍景深。」雲清仰起頭,那雙清透乾淨的眼,眼尾還殘留著哭過的痕跡,但她不會再在霍景深面前掉眼淚,她背脊凜然,一字一字地告訴他,「你不喜歡我,我不怪你。但我不會讓你作踐我!」
「……」
霍景深薄唇抿緊,死死盯著她。
真好笑,他居然憤怒?
他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立場跟她生氣?
氣她不肯像個傻子一樣配合?
「之前算我犯蠢,一廂情願我願賭服輸。可從今天開始,我不願意了!」雲清聲線驟冷,骨子裡的孤傲讓她看上去像只豎起渾身刺的小獸。
她的確喜歡他,可她不會讓自己連尊嚴都沒了。
雲清著將剛剛擬好的合同遞給霍景深,露出個生意人的標準微笑。
「不過感情談不成,咱們可以繼續談買賣。我答應過奶奶,會治好你,所以你這條命我會負責到底。但我可不是免費的,霍先生,我的出診費明細都在這裡,你看看沒什麼意見的話,麻煩你提前把帳結清。」
霍景深掃了一眼,上面不僅羅列了湯藥費,人工出診費,還有陪吃,以及……陪睡的費用。
按小時算。
雲清眨了眨眼,「霍先生,這價錢應該在你接受的範圍內吧?」
「當然。」霍景深皮笑肉不笑,語氣愈平淡,愈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雲清沒出息地咽了下口水,看著邁步逼近的男人,下意識地想後退。
然而,她連腿都沒邁開,先被霍景深打橫抱起,直接扔到了大床上。
不給她絲毫反抗的機會,霍景深曲起兩條長腿,分跪在她腰側,將她牢牢禁錮在身下。
雲清知道掙扎也是徒勞,她索性不反抗,在他身下笑得嬌媚妖嬈。
「霍先生……」雲清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滑過霍景深微微凸起的喉結,柔聲道,「這可不在清單里。」
她作亂的手被男人冰涼的大手死死捏住。
沒開燈的房間,只有月色,寒涼而安靜地泄入,浮塵在那一線月光里明明滅滅,靜謐得,仿佛能聽見一剎那誰紊亂的心跳。
霍景深居高臨下的盯著身下的小女人,寒涼黑眸是看不見底的深潭,不泄露一絲情緒。
他忽然勾了勾唇,笑意卻未達眼底,是清冷地風流輕佻。
「嘶——」雲清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這狗男人居然抓著她的手,用鋒利的牙齒咬破了她的指尖。
霍景深用舌尖捲走她指腹滲出來的血珠,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過她的臉,看她吃痛,看她慍怒的模樣,他似乎被取悅。
「我接下來打算做的事,也不在清單里……」
霍景深慢慢俯下身,美得驚心動魄的男人,卻也危險到極點,雲清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戰慄著,下一刻,她整個人倏然僵住,霍景深輕咬住她的耳垂,溢出來的聲線低醇沙啞,性感得令人腿軟。
他說:「開個價吧,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