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帶著東方白重新回到包間,雲清跟黎書書兩人已經喝上了。
他掃了眼擺上桌那半打酒,太陽穴突突直跳。
黎書書是個性情中人,她心裡對雲清有愧,少不了就得來兩杯。
「清清,別的不說了,都在酒里!」然後黎書書就撬了瓶蓋,連杯子都沒用上,對瓶吹。 ✳
雲清也有點上頭,豪氣萬千地應下:「我陪你喝!」
她伸手想去拿酒瓶,然而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先伸過來,不由分說地奪走了酒瓶,順便塞了杯果汁進她手裡。
「我……」雲清不滿地抬頭,正好對上霍景深黑黢黢的眼。
她氣勢一秒弱下來,聲音都小了點,「我想喝酒……好不好嘛……」
霍景深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幾個大字:你覺得呢?
雲清:「……」
惹不起惹不起,她只能乖巧喝飲料。
倒是黎書書看不過去了。
「我說霍先生,你平時吃老婆的用老婆的花老婆的……怎麼還管上她了?」黎書書一瓶酒灌進肚子裡,現在酒氣有點上頭,完全忘了之前被霍景深氣場嚇住的場面。
她又開了一瓶,大喇喇地站起來,直接給雲清面前的空杯倒滿。
「喝!咱姐倆今天一見如故,不打不相識,這杯酒,我黎書書敬你!」說著,黎書書還看了眼旁邊的霍景深,「別管你家這個小白臉,男人,你給他三分顏色,他就敢開染坊!」
霍景深:「……」
沈淮安到底從哪裡找來這麼一朵奇葩!
他輕吸了口氣,端起雲清面前的酒杯,看在自家老婆的份上,霍景深忍著沒發作。
「我替她喝。」說完,霍景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但這筆帳,勢必要給沈淮安記上。
然而霍景深剛喝完一杯,黎書書那邊第二杯就倒上了。
「大男人只喝一杯像話嘛!我既然認了雲清這個朋友,你是她老公,那大家以後也是朋友了! 再敬你一杯!」
好傢夥,這可是按頭敬霍景深的酒啊……
雲清也沒想到黎書書能這麼虎,她剛想打圓場,就聽見霍景深輕嗤了一聲:「在綁了我老婆以後,來交我這個朋友?」
這話里諷刺的意思太明顯了。
黎書書自知理虧,「對不住,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噹啷』一聲,霍景深居然主動跟她碰了下杯。
他意味不明勾了勾唇,目光瞥向黎書書身後,薄唇微動,輕飄飄地吐出一句:「以後沒辦法的事,就找沈淮安,讓他想想辦法……」
雲清順著霍景深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見了沈淮安的身影,正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她有點納罕地挑了挑眉,在瞬息間,雲清想清楚了,肯定是霍景深剛剛藉口去洗手間,私下裡聯繫了沈淮安……
可是,沈淮安不是讓黎書書淨身出戶的渣男前夫嗎?
他怎麼還會因為黎書書特地跑這一趟?
黎書書還沒察覺到身後的異樣,但提到沈淮安,她不屑冷笑道:「找他有什麼用?讓他沈淮安再坑我一筆嗎?」
於是乎,一路飆車趕來的沈淮安,還沒走近,就聽見了來自黎書書的這句吐槽。
他身形微滯,也只是片刻,又恢復如常。
雲清輕咳一聲,想提醒,「書書……」
黎書書還沒罵夠:「沈淮安就是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我倒了八輩子血霉嫁給他!」
她話音剛落,突然察覺到背後涼颼颼的。
剛剛事不關己,埋頭啃完一個雞翅的東方白,不經意一抬頭,指著黎書書身後喊了聲:「衣冠禽獸來了!」
黎書書直覺不妙,一回頭就看見沈淮安站在身後,一步之遙,他皮笑肉不笑:「罵痛快了?」
「……」黎書書呆了兩秒,一張嘴,先打了個酒嗝,「呃……罵你怎麼了?你難道不該罵?」
沈淮安輕吸了口氣,摘下鼻樑上的眼鏡,看了眼桌上的霍景深,低聲說了句:「人我先帶走了,改天再登門賠罪。」
說完,他將黎書書攔腰抱起,直接扛在肩上,轉身就走。
黎書書只覺得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開始連踢帶踹地掙扎:「救命啊!綁架了!!沈淮安你王八蛋,你放我下來!!」
沈淮安根本不理,由她折騰,店老闆怕出事,想攔著問一下,沈淮安將名片丟在桌上。
「我老婆,喝多了。」
說話間,人已經出了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