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訂婚宴萬眾期待的訂婚宴,最後徹底淪為鬧劇,記者們圍攻顧文達夫婦追問退婚的原因,場面混亂不堪。
雲清也沒興趣再看戲,跟維羅妮卡一塊兒轉身往外走。
「小賤人你給我站住!」李玉珠氣急敗壞地尖叫聲從後方傳來。
雲清回頭看了眼,只見李玉珠用想殺人的眼神死死瞪著她,拼命從人堆里擠出來,卻不小心猜到了自己的裙子,當場摔了個狗吃屎。
抹胸的裙子直接被踩掉,露出裡面的內衣。
記者們瞬間圍上去瘋狂拍照,李玉珠狼狽地縮成一團尖叫著:「不要拍,不要拍了!!」
……
自作孽,活該。
雲清沒有一絲同情,漠然地收回視線往外走。
「這麼久不見,你這個小魔女還真是一點沒變。」維羅妮卡似笑非笑感慨道。
雲妍書是吃了招搖虛榮的虧,她要讓維羅妮卡設計訂婚禮服的事,有一點苗頭的時候就已經傳開了。雲清就將計就計,提前聯繫了維羅妮卡,接下來,就等著雲妍書自作聰明地往她挖好的坑裡跳……
雲清淡淡笑了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師姐,你不是說你今天沒空不來了,怎麼又突然現身了?」
維羅妮卡的出現倒是的確讓雲清有些驚訝。
「我本來是沒空的,要替師父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內部時裝會,但主辦方臨時取消了。」
「取消?」雲清微微挑眉,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我也挺納悶的,這個活動一年一度,從沒有變更過時間。不過聽主辦方的人說,是個惹不起的大人物吩咐的。」維羅妮卡糾結地想了一會兒,「他們叫他什麼……四爺!」
雲清身子驟然一僵。
維羅妮卡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還在說話:「也不知道這大人物心裡在想什麼,好端端地突然讓我們更改活動時間,不過這樣我正好就有空來幫你了。」
「……」雲清抿了抿唇,原本疏淡的清眸深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複雜情緒。
四爺……一定是霍景深!
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有這種本事!
送維羅妮卡跟助理離開後,雲清獨自坐在車裡,手握著方向盤,卻沒有發動的意思。
她剛剛才成功地打碎雲妍書嫁入豪門的美夢,本應該高興才對……可霍景深,輕而易舉就能牽動她的情緒。
霍景深哪怕不在她身旁,卻清楚地知道她的全部計劃和一舉一動……他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麼又暗中幫她?
雲清眉頭緊皺,最後她打了個電話給鍾離。
「陪我喝兩杯。」
鍾離聽得出她心情不好,沒有多問,立馬訂好了酒吧卡座把地址發給雲清。
Soku——北城中心有名的銷金窟。
別說包間,這裡的卡座都是一位難求。
然而雲清跟著鍾離一進去,經理立馬親自出來迎接,畢恭畢敬地把她們帶到了卡座。
「鍾小姐,請您在司先生面前多美言兩句。」
雲清心下瞭然,似笑非笑地瞧著鍾離,也不說話。
但那眼神意味深長。
鍾離回了個白眼:「用他的名字訂個卡座怎麼了?誰讓他把我的身份證護照都扣了,銀行卡也凍結了,只能用他給的,那我還不讓自己過得舒服點。」
鍾離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能活得很好。
她從不為難自己。
這也是雲清羨慕她的地方。
幾杯酒下肚,鍾離看出了雲清的異常:「你沒事吧?」
雲清歪靠著椅背,看向舞池裡隨著音樂的律動放縱著肉體的那些紅男綠女。
她眯了眯眼睛,忽地笑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就是一個霍景深。
過段時間她就把他徹底忘了!
這個念頭剛剛落地,雲清眼角餘光漫不經心地帶過大門口的方向,倏地,頓住了,手裡的酒杯晃了下,紅酒差點灑出來。
黑衣墨發的男人,在幾個保鏢的護送下走了進來。
身形清雋挺拔,自帶疏離冷淡的霸道氣場,如同沖入喧囂的一陣寒風。
——霍景深就是有這種本事,有他出現的地方,無論何時,都能讓周遭一切淪為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