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人帶來了。記住本站域名」黑衣男人聲音沉沉,將老人往前一推。
老者沒有防備,差點摔在地上。
等他好不容易站起身,終於看清面前這個年輕男人的真實面孔之時,他才發現,自己額頭已經滲出汗珠。
「孫教授,別來無恙啊。」
他的聲音有點威嚴,夾雜著幾縷譏諷。
是應修聞。
正如霍南辭所說,他又回來了。
暫且藏身在這處毫不起眼的小村落里。
孫政軍扶了扶眼鏡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什麼時候……」
「這不重要。」應修聞低笑,「孫教授之前答應過我的,難道已經忘了?」
孫政軍肩膀一僵。
之前他是答應過會一直幫應修聞傳遞消息,畢竟當時他的小孫兒被這個可怕的傢伙抓走了。
現在不一樣。
「應先生,咱們的合作已經結束了,我該做的也已經做到。」
孫政軍腦海中浮現霍老爺子威嚴的面孔,不自覺冷汗涔涔。
「噢,是嗎?」應修聞淡淡一笑,「孫教授這麼快就忘了我了,我可真是傷心吶。」
孫政軍皺眉。
三個小時之前,他從霍公館回到自己家,逗弄過可愛的小孫子之後,獨自歇下。
一個小時之前,他被人從床上拖起來,直接帶到了這個地方。
應修聞的勢力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應先生還想讓我做什麼,直說吧。」
應修聞微微一愣,而後淡笑。
「孫教授果然識時務,不過這一次請你過來,不過是想問問,封箏最近怎樣。」
孫政軍眉頭擰緊,似乎已經猜到,那件事說出來,應修聞會有怎樣的反應。
「很好。」他道。
的確很好,新婚燕爾,丈夫心疼,又喜得貴子,怎能不好?
應修聞表情舒展了些,「噢?怎麼個好法?」
難道,他知道了?
孫政軍下意識抬眸,對上那雙沉浸著滲人寒意的眸子。
「她身體不大好,但是,霍先生很照顧她,霍家人,封家人也都很喜歡她。」
他沒撒謊,事實的確是這樣的。
應修聞半天沒說話。
偌大的客廳里,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你沒說全,還有一件大喜事,對不對?」應修聞輕輕起身,繞開茶几,坐在孫政軍旁邊。
這個時候,他的表情變得陰冷。
「孫教授,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眼底有了殺氣。
孫政軍肩膀不自覺地一僵,「你想做什麼?」停頓片刻,慢慢道:「封小姐,她懷孕了。」
他似乎妥協了。
想著,就算這個魔頭知道又能怎樣,封箏在霍公館裡,有那麼多人全天候保護,不會出事的。
「果然!」
應修聞猛然起身,渾身煞氣四溢。
眼眸黑沉,蘊藏著令人窒息的冷意。
「好啊,果然如此,我還以為,是我的人出了差錯。」
應修聞緊咬牙關,痛恨至極。
「霍南辭,好,好,很好。」
氣氛越來越冷凝。
孫政軍整個人都不好了,看了一眼門口方向,守在門外的四個渾身腱子肉的保鏢讓他失去了逃跑的信心。
「孫教授,這個孩子,你覺得能留嗎?」
應修聞忽然轉過頭來,狼一樣的眼眸直勾勾盯住孫政軍。
「封箏,她是我的人。」
「你想做什麼?」孫政軍警惕起來,步步後退,他在應修聞眼睛裡,看到了赤果果的威脅。
「孫教授滿腹經綸,恐怕早已猜透我的想法。」
應修聞臉上浮現笑意,眼底陰沉卻沒有消散分毫。
「我要你幫我,拿掉那個孩子。」
……
這天一大早。
封箏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身旁位置已經變涼,霍南辭又不在。
她有點失望地嘆了口氣。
起身,自己穿好衣服下床,洗漱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飯香。
微微一愣。
下一秒,霍南辭聲音響起:「剛剛好,老婆,快來吃早飯了,吃早飯我帶你出去轉轉。」
霍南辭繫著圍裙,手上端著一個木製托盤,散發著濃濃清香的蝦仁玉米粥赫然在目,旁邊還放著新鮮出爐的灌湯包。
這是封箏早飯的標配,從前一周七天,有三四天都在吃這兩樣。
霍南辭想著,或許是他親手做的東西,她跟孩子會更有興趣吃下去。
可當封箏看到那煮的濃稠的粥,以及白白嫩嫩的小包子的時候,整個人都麻了。
大清早的,胃裡一通翻江倒海。
沒有任何東西可吐,就差把膽汁吐出來了。
霍南辭連忙讓人撤走吃的,心疼得直幫封箏順氣。
封箏已經虛弱得沒力氣走路,窩在霍南辭懷裡,任由他抱著她回到床上。
「我昨晚上做夢,夢到咱們的孩子是個女孩兒,像年年那樣可愛,我真的好想要她。」
封箏說著說著笑了,而後落下兩行淚。
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溫暖,就算她現在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可一想到幾個月後,自己的生命中會多一個最重要的人,她便感動無以復加。
「我也喜歡女兒,女兒長得像你就太好了,我們可以教她畫畫,教她跳舞。」
霍南辭緊緊抱著封箏,眼底逐漸變得黯然。
孩子固然重要,可封箏,才是他命中誰也無法替代的唯一。
如果只能二選一,他寧願下半生只與封箏長相廝守。
孩子,得靠緣分。
如果命中注定沒有,他不怨。
「南辭,找孫教授過來一趟吧,我得吃東西,得給咱們女兒餵營養。」
十分鐘之後,孫政軍提著藥箱,帶著小助理孟陽來到臥室。
進門的一刻,他就注意到封箏神色很不好看,眼睛下面一團淤青,顯然氣血嚴重不足。
這種情況讓人擔心。
「封小姐,這幾日睡眠如何?」簡單做了個檢查之後,孫政軍問。
封箏勉強露出笑容,「前半夜還好,後半夜……」
後半夜,幾乎一直睜著眼睛到天明。
她怕霍南辭擔心,因此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他懷裡。
可在醫生面前,不能隱瞞。
孫政軍臉上划過憂慮之色。
又問了其他幾個問題,而後將霍南辭叫到門外。
「孫教授,是不是,情況不太樂觀。」霍南辭陰沉著臉,「您有什麼話便直說吧,我們做好準備就是。」
孫政軍嘆了口氣,「封小姐她,這一胎,吃點藥是可以保住的,可她從前身體虧空太過嚴重,生孩子會加劇這種虧空。」
「若是前期以飲食好生補充,說不定還能緩解一些,可封小姐孕吐十分嚴重,吃不下東西,就很難辦。」
「我能吃得下。」門內忽然響起封箏堅定的話音,「孫教授,請您幫幫我們,無論如何,也得保住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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