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願賭服輸

  不等封箏開口,時晏坐了下來,從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吶,等久了吧,喝一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封箏道謝,卻沒接。

  她拿出手帕,「謝謝時先生,我洗過了,還給你。」

  說話間,眼角的餘光留意到五十米開外,有個阿婆正在卸背筐,想來她就是賣蓮子的。

  可是時晏半天沒接,「美女姐姐,你等會兒還有事情嗎,要是沒事的話,能不能陪我吃個飯?」

  聲音可憐兮兮的,像只人畜無害的小狗。

  「我今天被他們逼著練了一天的琴,到現在連口熱水都沒喝上……」

  「行不行?」他眨巴著眼睛,乖巧的模樣,估計誰也沒法殘忍拒絕。

  封箏猶豫之下,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將手帕遞到時晏手中,「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

  就當是報答他帶她去賽場見世面。

  封箏這孩子沒有別的優點,就是愛報恩。

  很快,她帶了一份四菜一湯回來,兩人坐在公園外的涼亭子裡。

  時晏邊吃邊讚嘆,「美女姐姐買的飯就是好吃,這個紅燒獅子頭,簡直絕了,你要不要來一口?」

  封箏搖了搖頭,覺得這些菜,光憑色跟香,都沒有她做的好吃。

  大意了。

  就不該選擇這家的,哪怕它是周圍五公里內風評最好,逼格最高的飯店。

  「對了,美女姐姐你知道嗎,被你救下的那位大哥,今天已經醒了,並且……」

  時晏咳嗽了一聲,封箏給他盛了碗湯,「先吃飯,不要著急。」

  溫溫柔柔的聲音啊,真好聽。

  時晏忍不住臉色一紅,笑著說:「花臂醒了,並且開了直播,說要願賭服輸,直播尋找自己的救命恩人。」

  封箏哭笑不得,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賭約?

  「吶,你看,還沒完呢。」時晏將手機遞到封箏面前。

  屏幕上那個頭纏繃帶,右手打石膏的傢伙,可不就是花臂嗎?

  他面前放著一溜鞋,運動鞋,板鞋,涼鞋都有。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拆。」花臂雖然受了傷,聲音依舊洪亮。

  他身邊站著好幾個醫護人員,都用一種「你怕不是在開玩笑」的表情看著他。

  「快點的,墨跡啥,我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嗎?」

  花臂逐漸不耐煩,要不是他一隻手行動不便,早就自己動手了。

  一名小護士弱弱的問:「王先生,您當真要……」

  「快點!」花臂的耐心用盡了,直播間裡的網友耐心也用盡了。

  有些人就在留言板上評論,說花臂不過是做做樣子,根本不是誠心實意的。

  花臂惱了。

  乾脆拿起一隻網面運動鞋,一口咬下去。

  好傢夥,直播間瞬間爆了,眾人紛紛「666」,火箭一個又一個升了起來,屏幕上留言多得都看不清楚人了。

  只可惜花臂咬不動,他像只狼狗,撕扯了半天,卻只咬下一點纖維。

  「咦~這鞋真難吃。」他嫌惡的皺起眉頭,卻被大傢伙鄙視。

  「看吧,他只是做做樣子而已,輸了就是輸了,輸不起咋的?」

  「有本事一隻鞋全吃了,咬一口算什麼樣子?」

  「已經很牛逼了,這輩子也沒見過這種主播,厲害啊。」

  ……

  評論區各式各樣的留言都有,花臂不服輸的勁兒被挑了起來,很是果斷的,又咬了一大口。

  然而這次,他的牙流血了。

  大家都看得清楚,白色鞋的鞋頭上已經浮現一點紅。

  「王先生,您不能再這樣了。」護士急得團團轉。

  「他未免太認真了。」封箏無奈,「我從來沒想過要讓他履行賭約。」

  時晏:「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最後是你輸了,他會怎樣對你?」

  封箏愣了愣,沒有說話。

  然後,在直播間留言板上留下一句話:不要再吃了,你的對手不希望你這樣。

  但很快被淹沒。

  直播間人氣空前高漲。

  花臂最後還讓醫護人員拉起一條橫幅:誠心尋找救命恩人。

  「你不去看看?」時晏試探。

  他敏銳得發覺,今天的封箏,比那天更加疏離,即便她頗有耐心得陪他吃飯。

  「不了,萍水相逢而已。」封箏淡淡一笑,「你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們就走。」

  說話間,她已經站了起來,目光朝賣蓮子的阿婆那邊望了望。

  卻發現對方正扛著背筐往這裡來。

  「美女姐姐,你好像並不喜歡跟我待在一起。」時晏很是受傷的說。

  「並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們以後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沒必要再見面了。」

  她在心裡默默的想,不能再惹霍南辭不高興,不然她沒有辦法再調查自己的身世了。

  「為什麼?」時晏臉色發白,眸子裡猛然射出一抹厲色。

  一定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

  「我們連朋友都沒法做嗎?」他一動不動的盯著封箏,試圖從她清澈的目光中尋找答案。

  封箏有些為難,她避開對方執著的目光。

  站起來要走。

  變故忽然發生。

  一輛失控的摩托車從人行道一頭極速衝來,封箏剛要躲開,時晏大喊一聲:「小心!」

  飛快的衝到她面前。

  兩人又去了醫院,時晏右手被擦傷了,腫得像只發糕,沒準兒裡面的手骨也出了問題。

  「醫生,我這手怎麼樣?」時晏咬了咬牙,臉色發白。

  「無名指跟小指都骨折了,你看這裡。」大夫將拍好的片子放在燈光下,指了指他說的那兩個部分。

  時晏神色驟冷,「多久能好?」

  「要想徹底痊癒,最起碼得兩個月。」醫生無奈得搖了搖頭,「時先生,您的手有多寶貴,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時晏無話可說。

  但臉色越來越難看。

  「怎麼了,是不是,這兩個月之內,你有比賽要參加?」封箏不無擔憂的問。

  時晏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沒有的事,你別擔心了,快回去吧,我經紀人等會兒就來。」

  封箏當然不可能丟下他不管,「當時我可以躲掉,你為什麼要衝過來?」

  她坐下來,目光里含著疑惑。

  時晏聳了聳肩膀,竭盡全力表現得毫不在意,「我知道啊,可是當時來不及多想。」

  就是下意識的擔心她,像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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