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素華是有備而來,為了表示誠意,她特意帶了上好的玉石雕像前來,一進門,就讓人拿了出來,擺在茶几上。Google搜索
「霍夫人還來這裡做什麼,眼看著咱們的親家關係都要不存在了。」封夫人從二樓轉角款款下來,見到那玉石雕像,淡淡暼了一眼,只當沒看到。
雲素華趕緊起身迎接,「封夫人這話說的,當然不是這個道理,我都說了霍家只認箏箏一個兒媳婦。」
封夫人冷哼一聲,「霍家認又怎樣,霍南辭不認。」
雲素華臉上表情有些掛不住,但仍勉強扯著笑容,拉著封夫人坐下,好一番道歉解釋,才算暫且平息她的怒火。
說的差不多了,雲素華提出讓封箏下來,有幾句話要說。
封夫人本來不情願,但礙於兩家顏面,還是差人將聶緋叫了下來。
趁著封夫人去倒茶,雲素華殷切地坐到聶緋旁邊,抓起她的手:「箏箏啊,今天的事你別往心裡去,南辭他這幾天事情多,忙得很,難免對你照顧不周了。」
「無妨,我知道他忙。」聶緋露出得體的笑,臉上沒有一絲不悅。
雲素華又道:「其實你們兩個要是早點成婚就好了,說不定我現在都能抱孫子了。」
說話間,她用十分曖昧的目光盯著面前這個女子。
聶緋心裡「咯噔」一下,一下子想到了最敏感的那個地方。
難道封箏跟霍南辭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所以雲素華才會這麼說。
她就算再怎麼了解封箏,這種私密的事也說不清啊。
「這個……」聶緋低下頭,「這個還是再緩緩。」
雲素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面前這個女子,又道:「你知道的,我跟你霍爺爺都想早點……」
話說到一半,雲素停頓片刻,笑得更加曖昧:「箏箏之前掉進過海里,身體肯定難免受到傷害,要不我讓人找個靠譜的大夫給你看看,當然這也是南辭的意思,他也想早點有孩子。」
聶緋眉頭微蹙,這未免太直白了點吧?
想必她的猜想是真的。
「既然雲阿姨開了口,那這件事就按照您的想法來吧。」
走出封家大門,雲素華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果然,這丫頭真的不是我們箏箏。」
「啊?真的啊?」林晨曦從車裡探出頭,「雲阿姨怎麼知道?」
雲素華將自己手包遞給林晨曦,後者將她扶上車,吩咐司機出發。
「你封姐姐跟你霍大哥,兩個人一直發乎情,止乎禮,從來沒有逾矩過,可是那丫頭……」
雲素華冷冷一笑,想起聶緋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她就是裝得再像,也終究不是封箏。」
雲素華想起剛認識封箏那會兒,兩個人經常牛頭不對馬嘴,吵來吵去,可封箏向來倔強,不是她的錯根本不肯低頭,更不會枉顧自己的意願而遷就別人。
可這個丫頭,看著她的時候,眼睛裡全是順從與不著痕跡的討好,就算掩飾得再好,骨子裡的卑微永遠比不上封箏的孤傲。
「我的天吶,這怎麼可能,有誰能做到跟封姐姐這麼相像。」林晨曦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喃喃道:「連我都沒認出來。」
雲素華神情更冷,「除了那個應修聞,還能有誰。」
有些話當著林晨曦這種小輩的面不能說,但云素華在心裡已經將所有的錯推給自己丈夫霍霆了。
要是沒有霍霆欠下的這一樁風流債,事情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雲阿姨,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靜觀其變,在確定封箏的安全還有所處的位置之前,咱們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
一覺醒來,封箏發現自己在一艘遊輪上。
外面海風很大,海浪時不時拍擊船身,海鷗貼近藍色的概念,發出悅耳的叫聲。
岸上是萬物凋零的冬季,海里卻一派欣欣向榮。
要是在往常任何時候,封箏一定會有興致欣賞這片美景,可是此刻,這裡的一切都成了她的牢籠。
船身微晃,她的身體以及腦子也跟著晃,終於,她受不了了,勉強扶著床頭爬起來,掀開窗簾。
一片白光刺來,她下意識閉上眼睛,重現黑暗的一刻,眼前浮現霍南辭的影子。
「醒了?」門外響起熟悉的話音,封箏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轉頭,就見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那裡,逆著光,風采卓然。
封箏幾乎喜極而泣。
是霍南辭!
她直勾勾盯著對方,後者也慢慢朝她走來,臉上含著淺淡的笑容,令她如沐春風,甚至想醉死在這樣的溫柔里。
「你怎麼才來?」
封箏哽咽著,朝對方伸出手,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他的一瞬間,她陡然清醒。
不,不是霍南辭,他不可能是!
無數個片段一股腦兒湧進腦海,她知道自己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更明白了應修聞到底想耍什麼鬼把戲。
「真是可笑。」封箏冷冷盯著面前這個男人,眼底所有柔情全然消退,僅有的一絲情感,就是厭惡。
「你以為,換個風格穿衣服,想辦法改變聲線,甚至模仿他的樣子走路,你就會變成他了?」
短短几句話,像一根根利刺,直臂應修聞心口。
他就站在距離封箏不到一米的地方,只要伸出手,就能抱住她。
一分鐘之前,他看到了她眼底乍然湧現的愛意,那一刻,他差一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那種溫情,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擁有。
也讓他怦然心動。
不,是再度心動,曾幾何時,他也淪陷在她閃閃發光的雙眸之中難以自拔。
可她嚮往光明,不願被人拘束,這恰好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這世上,也只有你一個人,能夠如此輕易得激怒我。」應修聞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面前這個女子,這個已經恢復了不俗的容貌,孤高冷傲的女子。
「我真想殺了你。」他咬了咬唇,眼底浮現殺氣。
封箏反而笑了,四下一望,拿起床頭那個細口花瓶,往地上摔碎,而後撿起一片巴掌大的碎片遞給應修聞。
「來吧,你隨時可以解決了我。」
「你以為我不想嗎?」應修聞抓起封箏手腕,惡狠狠道:「不要再挑釁我,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
說完轉身離開。
偌大的房間裡,氣氛卻絲毫沒有好轉。
封箏虛脫地看著虛空,有一種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的錯覺。
「聶小姐,您就別再跟主人犟了,他其實對您很好的。」孫圓圓將米色的披肩披在封箏肩頭,又關切又無奈。
她之所以會開口勸說,一來是為了封箏,二來,主人一天到晚心情不好,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實在不好過。
「我聽說,聶小姐喜歡的人跟主人長得一模一樣,那這樣的話……」
「別說了。」封箏猛然轉頭,剎那間眼底布滿寒霜,「沒人可以替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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