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封箏從劇烈的頭痛中醒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周圍一片漆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暈過去的,不過鼻腔里的味道她覺得很熟悉,不由得自嘲一笑。
她自己準備的藥粉,竟然成了禍害她的武器。
手腳都被捆綁著,頭上也還蒙著厚厚的頭套,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除此之外,周圍沒有任何聲音。
所以,她沒有被人帶走。
封箏腦海里一團亂麻,現在在什麼地方,成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她試探著動了動,手上的繩索捆得並不算緊,但掙扎許久,折騰得她一身汗,還是沒能鬆開。
封箏有些生氣,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煩躁。
聽不到浪花的聲音,聞不到海風的氣息,身上也沒有那種潮潮的感覺。
封箏猜測,自己距離海岸邊挺遠。
不對,也有可能,她被安排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裡,與外界一切完全隔絕。
靜,徹底的靜,呼吸心跳脈搏的聲音幾乎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有沒有人?」
大約十分鐘過去,仍舊無人搭理的封箏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一聲回音響起,空寂而幽暗。
但回聲落下,這偌大的空間裡再次陷入沉靜。
「哐啷。」開門聲忽然響起,封箏下意識望向聲音來源,卻忘了自己被蒙著頭跟臉,什麼也看不到。
沉沉腳步聲,一下一下由遠及近,封箏幾乎感受得到對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你是誰?」她冷冷問道。
那人嘆了口氣,是個男人,身上瀰漫著須後水的清冷香味。
「裴子揚!」封箏下意識喊出這個名字,怒道:「你放了我。」
「你果然知道是我。」裴子揚自嘲一笑,走過去給封箏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的小木桌子上。
拿來剪子,幫他剪開黑色頭套。
昏暗的地下室。
封箏茫然睜開眼睛,就看到這令人煩躁的一幕。
就像落日將熄之前最後留下的那點光亮全灑到了這裡。
昏暗又壓抑。
而她就被困住這昏暗的正中間,一把椅子,一個桌子,一根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繩子。
「封箏,別掙扎了,我不會放了你的。」裴子揚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眼底浮現淡淡的悲哀。
「你根本不懂,當年根本就是他的錯,他殺了我的兄弟,架空我的權力,甚至想害死我唯一的親人!」
她的聲音痛苦而嘶啞,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裴子揚,你跟陳顯,都被他的假仁假義欺騙了,你能不能醒醒?」
「你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幾年他一直在找你,甚至想你想的,自己都生病了,他……」
「他本來就是個變態,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他,都應該讓著他,信不過所有人,更不願意對任何人付出真感情。」
「但他洗腦的能力一流,能讓你們這些人不遺餘力得為他賣命,呵呵,真是可笑,我反而成了最先清醒過來的人。」
封箏忽然笑了出來,笑得癲狂。
她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年輕這個衣冠楚楚的男子,很想將他腦袋打開,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多少漿糊。
「你這麼詆毀他,就是為了跟那個姓霍的在一起吧?」
裴子揚起身打開燈,偌大的地下室豁然開朗,一排排鏡子赫然在目。
封箏看到了寬大的落地鏡里狼狽的自己,面色蒼白,渾身散發著頹唐的氣息,被大拇指粗的繩索捆得像個粽子。
「你為什麼會變?」裴子揚重新坐下,他是真的,感到狐疑。
封箏沒有再多說,疲憊的閉上眼睛。
「老裴,你出來一下,有電話找你。」陳顯大大咧咧的聲音從虛掩著的門外響起,裴子揚猶豫片刻,起身出去了。
門開了又關上。
僅僅那一個瞬間,封箏想到了一個主意。
「風神,你說你好好的風神不當,何必要想不開離開這裡呢?老大對你多好。」
陳顯進來了,就坐在封箏對面,顯然這兩個人是應修聞派來的耳朵跟眼睛,專門監視著她。
「我餓了,想吃東西。」封箏冷冷道。
陳顯皺眉,猶豫了兩三秒,拍了兩下手,兩個黑衣男子端著木質托盤進來。
上面放的全是封箏愛吃的,酒釀圓子,紅燒獅子頭,三絲魚翅,還有幾道精緻得說不上來名字的點心,乳白色的,豆綠色的都有,精緻漂亮。
「來,我餵你吧,能給大名鼎鼎的風神餵上一次吃的,也是我老陳的榮幸。」
陳顯說著,首先盛了一碗酒釀圓子,可還沒遞到封箏面前,後者一記陰冷的視線陡然射過來。
陳顯手一抖,玻璃碗差點摔到地上。
「怎麼,你不想吃?」陳顯嘟囔了兩句,卻不敢真正發牢騷,又盛了點米飯,同樣還沒端到大佬面前,就被嚇得手抖腿也抖。
正常情況下,封箏溫和可人,可一旦遇到危機,立刻變身宇宙最強刺蝟,逮誰扎誰。
「給我解開,我自己吃。」封箏面無表情道。
「那怎麼行?」陳顯立刻站了起來,「老大說了,要是把你弄丟了,我們兩個也得玩完。」
顯然,他對看守封箏這個任務並不滿意,「弟兄們都轉移了,偏偏就剩我們兩個……」
說到一半,急忙住嘴。
陳顯是個藏不住事情的人,急忙看了一眼封箏,卻只見她低垂著頭,像是根本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
「你這裡里外外,最起碼布置了不下三十個人吧,就算我長著三頭六臂,恐怕也逃不出去。」
封箏嘲諷地看著陳顯:「他是讓你們監視著我,卻沒說不讓我吃飯吧?」
陳川眉頭皺了皺,一副猶豫的樣子。
的確,封箏最起碼已經大半天沒有進食了,萬一給她餓出個好歹來,他也擔不起責任。
「不行,還是這樣保險一點,你要是想吃,我就讓人給你喂,不想吃就算咯。」
「那我要是想上廁所呢?你也讓那幾個男的帶我去嗎?」
剎那間,封箏周身瀰漫起上位者特有的陰寒氣息,令人窒息。
陳顯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有種被架在火上燒烤的感覺。
十分鐘之後,封箏如願以償。
手腳被解開,也吃了點東西,畢竟即將要逃離這個鬼地方,沒有體力可不行。
吃飽喝足之後,她在好幾個黑衣女子的監視下去了趟廁所。
途中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每隔五米就有一個持槍站崗的保鏢,就連廁所外面,也有兩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女的,目測是個擒拿格鬥的高手。
不過經過走廊的時候,她從窗口裡偷瞄了一眼外面,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莊園,一眼望出去,外面全是青青翠翠。
草坪,林蔭大道,梧桐樹林。
但這些,不足以讓封箏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兒。
她有些急了。
低估了情況的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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