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什麼啊,天吶!
霍爺已經單手將時晏撐起來了,而後者還在放肆得挑釁的笑著。Google搜索
這不是找死嗎?
「霍先生,有本事你就把我從這兒扔下去,剛好,陽台上的窗子開著。」
時晏的聲音從門縫裡傳出來,聽得周霖都惱火了。
「你以為我不敢麼?」霍南辭氣到極致,三步並作兩步將時晏拎到了陽台上,單手抓著他的領口,時晏整個人已經懸空了。
可是,他的眼睛裡,也只是閃過一絲慌亂,很快,他鎮定下來。
「動手吧,這兒並不高,摔下去死不了,頂多將我摔成殘廢,這樣的話姐姐就會一直照顧我了。」
這話完全像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的口吻,可偏偏,時晏就這麼說了。
「霍爺,霍爺,他只是一個孩子,咱們別跟他一般見識。」
周霖實在看不下去了,飛快地撲進來,伸手去夠時晏。
可惜霍南辭胳膊比他胳膊長,夠了半天夠不到。
「霍爺,這小子可是封箏的弟弟,跟咱也算是沾親帶故的,您就行行好,放過他吧。」
周霖急得冷汗都快流出來了,看了看霍南辭,又將目光投向時晏。
好傢夥,兩個大佬一個面色陰冷一個毫不在意,顯得他完全是個跳樑小丑。
「他該死。」霍南辭咬了咬牙,沉沉開口,「有一有二,沒有三。」
周霖側臉滾下來一顆圓潤的汗珠,順著他的衣服領子滑進領口。
他咽了口口水,絞盡腦汁半天,才憋出一句:「他還是個,孩子。」
「霍先生,您難道不敢動手?」時晏這個「熊孩子」熊起來,那是真熊啊,比辛決還要熊。
霍南辭已經在失去理智的邊緣,這話無異於一根導火索……
「霍爺!」
「你們,在幹什麼?」
狐疑的女音響起,兩人一起回頭。
就見封箏端著一個木質托盤,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
對上她眼睛的一瞬間,霍南辭生平第一次產生一種偷東西被抓包的錯覺,他竟然慌了一下。
而後,下意識地將時晏往自己身前帶。
可是下一秒,手上傳來一陣劇痛,條件反射讓他飛快地鬆手。
「姐!」時晏發出求助的呼喊,嗓音驚恐而嘶啞。
「時晏!」封箏整個人都蒙了,這裡可是二層,掉下去可就摔壞了。
她現在已經無暇顧及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能讓時晏出事兒。
「抓住了抓住了。」
誰也沒想到,周霖一雙「巧手」,竟然神奇地控制了事情的走向。
他沒敢停下,畢竟時晏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狡猾,要是再整出點什麼么蛾子,他一番苦心可就完了。
周霖用盡全力,將時晏從半空拉了上來,四目相對時,他敏銳地抓住了時晏眼底一閃而過的陰冷。
「時晏,沒事吧?」與此同時,封箏已經飛奔過來。
像是被狂風暴雨剛剛摧殘過一般,時晏露出委屈的表情,但很快又笑了笑,搖頭道:「沒事。」
短短兩個字,並沒有過多訴說自己的委屈,作為旁觀者的周霖頓時鬆了口氣。
可下一秒,時晏竟然暈倒了。
封箏滿臉焦慮,慌張地接住他驟然癱倒的身體,轉頭對周霖大叫一聲:「愣著做什麼,找醫生呀!」
她自己的身體也才剛剛恢復沒多久。
時晏其實沒事,就是發燒之後,又受了點驚嚇導致短暫性昏迷而已。
偏偏封箏覺得他嚴重得很,在床邊守了兩個小時。
這期間周霖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跟她解釋了一下,封箏淡淡道:「沒事,先等他醒來再說。」
也沒問霍南辭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爺,要不您先去跟我大哥解釋一下,我怕那小子醒來之後又胡說八道。」
周霖悻悻地從房間裡出來,霍南辭在外面等著,背影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聽到這話,霍南辭緩緩轉身,「難道說,他區區一個小嘍囉,還能從此拿捏住我不成?」
當然不是!
周霖在心裡大吼,可現在的情況就是,時晏是個弱者,很弱的那種。
「霍爺,咱們畢竟……」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幾個字,周霖實在說不出來。
「霍先生,您跟我來。」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封箏出來就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往她的書房走去。
霍南辭愣了一愣,眼底划過一抹自嘲。
「霍爺,千萬別實話實說啊,就說當時是我……」
「不用你教。」
霍南辭冷笑一聲,大跨步走了過去。
「咕嘟咕嘟」的茶水沸騰聲響了起來,整間書房裡瀰漫著淡淡的龍井香味兒。
一套煮茶流程下來,小半個時辰都過去了。
兩人面對面坐在茶桌上,中間隔著朦朧的霧氣,以及清冽的芳香。
霍南辭緊緊盯著封箏,目光落在她正在斟茶的手上。
那雙手潔白如玉,修長細膩,即便她常常做一些下力氣的活計,可那雙手就是沒有一點兒繭子,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昨天她還昏迷著沒有醒來的時候,他曾偷偷握著那隻手,撫摸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現在,明明同樣的近在咫尺,他卻無法伸手,再一次握緊它。
似乎有什麼東西橫亘在兩人之間了。
「霍先生,請喝茶。」封箏忽然開了口,將一杯煮好的清茶遞給霍南辭。
他沒有說話,只點了下頭,伸手接過來。
不得不承認的是,封箏只要認真起來,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成的,她的煮茶技能,已經越來越高超了。
「很香。」喝完一口,他給與了這個評價。
「霍先生,我想知道,您不喜歡時晏的原因是什麼?」
封箏直截了當的問話令霍南辭一時間怔住,沒想到她會這麼幹脆。
望著那雙清透真誠的眼睛,霍南辭竟然下意識想要避開,不過為什麼要避?
明明是那小子挑釁在先。
「看他不順眼。」他輕哼一聲,不怎麼開心。
封箏狐疑不解,「霍先生,希望您能直言不諱,對我來說,你們都是很重要的人。」
她眉頭微蹙,儘管此時依舊是中性化的樣子,仍舊又美又帥,特別是她的眼睛,盯著你看時,沒有人會不說實話。
可霍南辭卻只聽到了她說的後半句話。
他跟時晏,對於她來說都比較重要。
那到底誰更重要一些?
霍南辭腦子裡忽然就浮現這個問題。
時晏是封箏親手帶大的,換句話說,兩人實為姐弟,其實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裡是相依為命的共生關係。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那種。
而他呢,只不是為失憶之後的封箏提供了一個避難所而已。
她所有的成長,都是她已經經歷的。
他的存在,頂多只是支持。
霍南辭沒發現自己在嫉妒,只是感覺,心頭酸澀得不行,胸口也悶悶的,不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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