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著封箏,三雙眼睛齊刷刷落在她的本子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黃渠藤,蕭疏草,夜見花,半月根……」
封箏仍舊在念念有詞,手上不斷寫寫畫畫,表情時而緊張,時而舒展。
光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封箏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波紋。
正要開口,一隻手猛然捂住他的嘴,光頭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剝奪了,下一秒就被連拖帶拽弄了出去。
隔間的透明玻璃門被輕輕關上,吳文峰皺眉道:「你們兩個蠢東西,別再來打攪她,說好的一個月就是一個月。」
說完深深望了封箏一眼,轉身走了。
第九天的時候,深夜三點,封箏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早已經僵硬難耐的身體,起身按響門框旁邊的呼叫鈴。
吳文峰很快過來,封箏扯下本子上前面十幾頁紙,輕飄飄交給他:「把這些藥材找到,就可以著手製作了。」
後者大致掃了兩眼,這上面最起碼上百種藥材,而且很多都是他沒見過的。
「你確定這些都是藥材?能找到嗎?」吳文峰狐疑問道。
封箏不耐煩地說:「我第一步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找不找得到藥材,能不能讓我進行下去,那就是你們的事,好了我要去睡覺了,沒找到之前不要找我。」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過覺,這一睡就是兩天。
等第三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吳文峰正巧已經在她臥室門口——說是臥室,其實就是一個大大的臥室區裡面用圍簾隔開的一個區域,裡面放張床而已。
封箏拿了洗漱杯去刷牙,吳文峰在她身後站著,鏡子裡浮現出他皺眉的面孔,「有幾味藥,找不到。」
言語十分無奈。
封箏很有耐心地,仔仔細細刷完牙慢條斯理地洗完臉,才道:「陳先生,這恐怕與我無關,不過這些藥找起來是要費些功夫,陳先生再接再厲,我慢慢等著就是。」
「該不會這些,是你杜撰的吧?」吳文峰現在已經懷疑起封箏了。
後者無奈一笑,去到餐廳準備吃飯。
吳文峰就跟在她身後,十分執著地問:「你該不會是在耍花招吧?」
「陳先生,說話誅心呀。」封箏哭笑不得地回了一句,從自助餐入口拿了個白色盤子,還有一個夾子。
到炒菜區拿了點地三鮮、油燜大蝦,又去盛了一碗煮得濃稠的八寶粥,還吃了個紅豆沙餡兒的包子。
「陳先生,如你所見,我現在吃的是你提供的食物,穿的是你給的防護服,就算從實驗室出來,也得穿上這麼難看的病號服。」
「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上廁所不被你們監視,哦不,洗手間的門只能擋住下半身,上廁所的時候得把手也伸出來。」
她夾了塊雞肉放進嘴裡,好像味道並不好,輕輕皺了皺眉。
「陳先生,請問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有任何屬於自己的時間跟空間嗎,說得更直白一點,我的小命兒都在你手裡了,你還指望我翻出什麼花招?」
吳文峰緊蹙的眉慢慢舒展,嘆了口氣,「就算你寫的那些都對,可是……」
可是找不到呀,以他的能力都找不到,其他人就更別奢望了。
封箏吃完了,放下筷子,扯了張紙十分優雅自如地擦乾淨嘴,這才道:「你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啊陳先生。」
吳文峰愣了一愣:「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有可能找的方向不對,再或者,你找到了某些相似的,卻認不出來、不敢認,對不對?」
封箏往沙發椅上一靠,儘管身上只穿著一身平平無奇的病號服,周身仍散發出與生俱來的氣勢。
她的手縮在口袋裡,隔著薄薄的衣料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肌肉」,很好,沒有任何差錯。
吳文峰十分憋屈,的確是封箏說的那樣。
他甚至請了a區有名的藥材專家幫忙辨認,可某些藥……是真找不到。
「那你有什麼好法子?」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
封箏慵懶道:「你想讓我幫忙,就得放我出去。」
這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你又想……」
「那算了,我繼續回去睡覺,你們慢慢找吧,就閣下這速度,等我做成藥,病人早已經歸西了。」
封箏幽幽說了兩句,起身往臥室方向走去。
為了更好的裝扮成一個男人,封箏在出發之前,特意讓霍南辭指點過走姿,站姿,坐姿,甚至注意到手上腳上乃至全身的每一個細節。
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怎麼適應,現在的她舉手投足都是一個驕矜的男子形象了。
「站住。」吳文峰冷冷道:「換衣服,跟我出去。」
這是近十天以來,封箏第一次見到外面的太陽。
初冬的海島城市瀰漫著些許幽冷,海風從遠處的大洋深處襲來,夾雜著十分明顯的鹹濕氣味。
聞久了讓人噁心,但久違這味道的封箏,這一刻卻覺得這個世界真真美好。
「帶我去哪兒?」站在吳文峰的黑色布加迪威龍跟前,封箏有些留戀地望了望四周,並沒有很快上車。
「聶先生,請戴上這個。」光頭男人適時出現,手上拿著個黑色眼罩。
封箏簡直無語。
她冷哼一聲,奪過眼罩飛快地上車,餘光最後瞥了一眼周圍,而後淺淺一笑。
吳文峰親自開車,帶著幾人緩緩開離繁華區域,慢慢的,車外的喧嚷聲落了下去,又過了十幾分鐘,封箏耳朵里只剩下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
狹小的空間裡,氣氛寂靜而凝重,就連光頭也破天荒的沒有說話。
車子停下,光頭兩人首先下車,「下來。」
封箏摸著車門下去,想摘了眼罩,手上卻挨了一下,「讓你摘你再摘。」
說完,光頭把自己手臂遞過去,語氣很不好:「拉著我,省得摔個狗吃屎。」
封箏默不作聲,跟著光頭上了台階,她數了一下,這台階不低,共有六階。
等站上最高處,她道:「好了,不用你扶我。」
話音沒落,微微用力一推,立刻將光頭推了下去。
「哎呀疼!」光頭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指著封箏:「你絕對是故意的!」
封箏暗暗一笑,狗吃屎,說得不就是你麼?
很快,一行人進入這棟建築,越往裡面,封箏越是聞到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的奇怪味道,似乎還有隱約的藥香味。
「可以摘下了。」吳文峰道。
封箏就把眼罩摘下來,幸好周圍光線不亮,幾人面前出現一個漆紅色的厚重木門,目測最起碼五六米。
她心裡暗暗驚訝,難道這裡面是個大型藥材庫?
這個吳文峰,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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