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病房,那幾個黑衣人就警惕地圍攏在一起。Google搜索
霍南辭目光一沉,但仍步履堅定,即便穿著病號服,矜貴冷傲的氣質也無法被人忽視。
「讓開。」語氣冰冷,迫人的威壓隨即瀰漫開來。
幾個黑衣人各自後退一步,其中一個進去稟報了一聲,片刻之後門再次打開,封夫人跟封嫣相攜著出來。
果然如辛決所料,一見到霍南辭,封夫人臉色就變了,仿佛天生的敵意。
「母親,這是霍先生,您應該聽說過。」封嫣見氣氛不對,有心緩和,便殷勤得幫二人介紹,「霍先生,這是我母親。」
「不用你介紹。」封夫人冷冷睨了封嫣一眼,顯然很排斥霍南辭。
「霍先生來此,有何貴幹?」完全是一副拒之門外的架勢。
「來見人。」霍南辭不卑不亢道。
「見誰?」
「封箏。」
二字落地,氣氛立刻劍拔弩張。
「霍先生請回吧,我想我女兒並不願意見你,她之前不是一直躲著你麼,還有你們霍家的人也不待見她。」
封夫人聲音很沉,砸在霍南辭心裡,一個字一個坑。
「封阿姨,我想您應該是誤會了,我老哥跟我封姐關係還……」
話說到一半,封夫人一記凌厲的目光掃過,辛決立刻不敢多嘴了。
「封夫人,我只是想確定一下她現在怎樣,不會多加叨擾。」
聽到霍南辭說這話,辛決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他怎麼覺得,自己老哥突然變得這麼卑微?
難道這就是丈母娘的威力?
怪不得,他當初面對林晨曦的媽媽時,也總覺得自己做什麼都不對。
封夫人柳眉微微一蹙,將霍南辭從上到下打量一番,然後又結合自己目前得知的一些情況,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這個男人,是來搶她女兒的。
「馬上走!」封夫人指著樓道那頭,聲色俱厲。
這陣勢,幾人都被驚到了。
「封姐!」辛決忽然驚喜喊道:「你醒了,你怎麼自己起來了?」
說著趕緊撲過去,把人扶著。
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封箏還以為自己已經救不活了。
當時第一個想法是,霍南辭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聽到門外傳來的說話聲時,她的心立刻從谷底升起,霍南辭就在門外!
那麼多聲音里,她就只聽到了他的。
但當她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連鞋也沒來得及穿,踉踉蹌蹌跑出去時,才發現自己病房門外還站著一個陌生的夫人。
「你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霍南辭緊張得問,蒼白的臉終於有了一點血色。
他眼裡沒有別人,她眼底也是。
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彼此的情意。
「我沒事。」封箏笑了下,腦海中忽然浮現那個夜晚的一幕幕。
海面陰沉,冷風陣陣,浪花拍擊著她的身體,生平第一次,她覺得自己距離死亡越來越近,幾乎已被死神扼住喉嚨。
不由得,為自己的衝動產生了悔意。
他的聲音響起時,她渾身血液忽然沸騰起來,入海時聽到他的聲音,她以為他會是第一時間找到她的人。
沒想到,他竟然也跳了下來。
幾十米的高度,下面還不確定有沒有礁石,萬一……
封箏不敢想像。
「女兒,你嚇死媽媽了!」封夫人盯著封箏看了好一會兒,才從巨大的震驚與喜悅中醒來,二話不說將她緊緊抱住。
對於這陌生的溫情,封箏有些不知所措,求助似的看了眼霍南辭。
「封夫人,您要不先……」
「不用你管!」封夫人像只刺蝟,對霍南辭敵意頗深,「這是我女兒,你給我離她遠點!」
「母親,你先別激動,霍大哥跟封箏他們是……」
「不用你多嘴!」強烈的危機感讓封夫人對封嫣的態度都變了很多,甩開她的手,封嫣一下子退後了好幾步。
封夫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行為過激了,牢牢抓住封箏的胳膊,將她與其他人隔絕開來。
「這位夫人。」一團混亂中,封箏終於開口:「我想您應該誤會了,我……」
「你就是我的女兒。」封夫人轉身正對著封箏,那雙淚蒙蒙的眼睛一下子看進封箏眼底。
後者當即一愣,陌生的情感似乎在心底緩緩甦醒。
她從來沒有感受過母愛的溫度,可是面前這個婦人的人,卻很暖和,看著她的目光,也是充滿擔憂與溫情。
這就是封夫人嗎,她的親生母親?
有那麼一瞬間,封箏不願意思考這個問題,她抽回自己的手,疏離的態度讓封夫人當即愣住。
「女兒,你這是幹什麼?」聲音都在顫抖。
「姐姐,母親為了找你,不遠千里來到這裡,她本來就患有嚴重的頭痛症,在風大的濱海城市根本抗不住啊。」
封嫣站了出來,與其說是勸阻,不如說,她在指責。
「封夫人,請您不要激動。」
封箏心裡涌動的情緒逐漸被她壓制,她現在只想確定一下,霍南辭有沒有事。
聽到這話,封夫人愈發激動,這時老頭子忽然過來,吵著說封箏是她徒弟,要認親也得經過他的首肯。
樓道里亂作一團,封箏趁機逃跑。
等眾人反應過來,她跟霍南辭都已經消失不見。
這座醫院地方很大,也有很多犄角旮旯適合藏人。
比如,醫院供病人休息娛樂的後花園。
微風起伏,梧桐樹葉沙沙作響,雲霞鋪滿頭頂天空,在二人什麼落下橙色的光輝。
梧桐樹下,兩人緊緊相擁。
彼此身上傳來的溫熱使他們明白,這一刻的溫存不是夢幻。
「霍先生,你那天,實在太冒險了。」封箏微微有些哽咽,呼吸也不怎麼順暢。
霍南辭便將她放開,兩手撐著她的肩膀,目光溫情脈脈,「為你,再冒險也值得。」
說完猛得湊近,在她溫潤的唇上吻了一下。
封箏臉色漲紅,低下頭不知所措,也終於意識到前段時間的自己多麼無知,正如林晨曦所言,她跟他,就是兩情相悅。
「那萬一你掉下去,再也上不來怎麼辦?」她悶悶的問,腦袋垂得更低。
頭頂傳來掌心溫熱,霍南辭揉了揉她細碎的頭髮,寵溺得笑了笑:「傻瓜,不會的,我水性那麼好。」
「霍先生,對不起。」
「不用。」
封箏連忙抬起頭,他說這話,什麼意思?不願意原諒她嗎?那怎麼辦?
她眼底一瞬間的慌亂那麼明顯,霍南辭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寬厚而乾燥的手心劃到她的臉頰,輕輕碰了碰,「你沒有做錯,不存在原諒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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