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霍老爺打來的,讓他明天帶虞妃回去一趟。
說是回去,不過是從霍氏莊園的別院走去主院。
中間相隔不過百米,卻似無召不得入宮。
霍家家規森嚴,極度彰顯權利與地位。就連身為繼承人的霍天昊,也得霍老爺請了才能去,其他兄弟就連霍氏莊園的大門都不能隨便進來。
「家宴在即,老爺子提前將你叫過去,這不是惹兄弟猜忌,讓你成為眾矢之的嗎?」霍夫人蹙眉不太高興,「要不我把你爸叫回來,讓他去處理。」
「沒事,我能應付。」霍天昊把玩著溜溜球,看不出情緒。
「你的身體才剛剛有點起色,我怕他們算計你,你支撐不住。」
「不是還有你媳婦嗎?」
霍夫人被逗笑了,自己這兒子八面玲瓏,心思深沉,是最懂得如何討人歡心,拿捏人心的,「不管如何,我都陪你們一塊去。」
虞妃心中五味雜陳,這男人一邊跟她劃清界限冷漠以待,一邊又利用她哄他媽媽開心,當真是親疏分明。
霍老爺子讓他帶她回去,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給霍天昊行完針,換好睡衣,正準備離去,霍天昊突然扣她的細腕,「你還沒給我按摩。」
虞妃懵然不解,剛開始那幾天,無論霍天昊如何討厭她,她都會舔著臉去幫他按摩,疏通經絡,行針帶來的減輕疼痛。但他總懷疑她是伺「雞」而動,如今怎麼主動邀請了?
虞妃回眸抬眼,水眸居高臨下看著他,勾絲般笑道:「按摩具有增加身體內啡肽的作用,因此有一定成癮性,霍先生可不要對我上癮了。」
虞妃故意用曖昧的話打發他,原以為霍天昊會惱羞成怒,讓她立即滾蛋。沒想到霍天昊手腕一用力,人被他扯入了懷中。
這男人從來都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一定是在憋什麼壞。
虞妃「正中下懷」摔倒在他身上,故意用紅唇去蹭他的喉結,呢喃軟語地挑逗,「霍先生,別急啊,你想要站起來,還得很長一段時間呢。」
身下男人吞咽了下口水,全身的肌肉驟然緊繃,明明是病白的公子哥,骨子裡卻總有股如狼似虎的野性,被死死壓抑著。
趁他失神的瞬間,虞妃快速起身,細腕靈巧抽離,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了主臥,「霍先生你可以試著做點床上運動,以達到鍛鍊的作用。」
順手關燈。
虞妃翹起唇角,撩撥點到即止,才能讓男人慾罷不能。像霍天昊這種悶騷又志殘志堅的男人,撩起來更有成就感。
按下床頭的遙控,鎖上門,霍天昊的神情瞬間恢復了清明。他攤開掌心,是一個巴掌大的布袋,是剛剛趁機從她腰間取下來的。
他撐著雙手吃力起身,試探性站了起來,剛邁出一步,鑽心的痛傳遍周身。他咬緊了牙關,一步一寸慢慢挪,終於走到了衣櫃邊,汗如雨滴般砸落,渾身濕透了。
霍天昊打開衣櫃內的密碼箱,取出一隻透明的盒子,用掌紋打開盒子,將布袋放了進去,蓋上並啟動了AI智能監控,阻斷了一切與外界的聯繫。
回到對面次臥,虞妃取下鈴鐺,靜心打坐,腦海中總是浮現霍天昊難以自制的模樣,擾得她心神不安,總覺得這男人有點反應。
下樓,卻赫然看見金管家在垃圾桶邊將藥渣打包,避開監控,悄悄跑了出去。虞妃不動身色跟上,莊園湖泊邊的密林內,見她將藥渣給了一個戴著兜帽的黑衣男人。
虞妃不敢靠太近,天太黑看不清,但因為長期修煉,耳力均比普通人要好很多。
金管家壓低聲音卑微道:「爺,這是霍七爺最近的用藥,我查過沒什麼異常。」
黑衣男人聞了聞,「霍七是不是快要好了。」
聽聲音年輕似乎不大。
「精氣神稍微好一點,但依然不能走,不過我看他用電腦的樣子,似乎看得見。」金管家小聲稟報,「外界傳聞虞妃是聖姑的弟子,我覺得有可能是真的,鈴鐺失效,又會用藥……」
「不可能,聖姑沒有弟子,只有……」年輕男人聲音中透露出不耐煩,「這不是你該管的,我給你的藥,用了嗎?」
「用了,爺您放心,我能確保那女人即使同房,也不可能成功。」
「滾吧,別叫人發現了。」
眼見金管家返回,虞妃也悄悄摸回了房。她重新給自己把脈,卻未查出異樣。
金管家口裡的那女人,應該指的是她。她到底下了什麼藥?下在哪?為什麼她一點都沒察覺到?那男人到底是誰?
看樣子他不僅要霍天昊死,還要她亡。
虞妃沒有多想,淋浴更衣後準備點香,卻發現布袋不見了。
不會是剛剛出門掉了吧,她召回兩次都沒成功!
這不應該啊。
虞妃頓時慌了,難道是剛剛落在霍天昊的主臥了?他的房間有特殊的安全防護,科學與玄學並不悖論,特殊波段,是有可能阻止她召喚的。
虞妃匆匆趕過去,輕輕扭開房門,一眼望著,頓時愣住了。
沒有開燈的昏暗房間,男人正脫下上衣,裸著身坐在大床上,窗外月光與結實肌理相映生輝,再上加發稍滴落的汗珠,荷爾蒙噴涌而出。
有一個詞很貼切,叫秀色可餐。
虞妃吞了吞口水,仗著他看不見,躡手躡腳走了過去。
聞聲,霍天昊臉色微變,寒眉冷蹙,「滾出去。」
「我找點東西,馬上走。」虞妃儘量不去看他,這男人太具誘惑力了。
床上,衣櫃,衛生間都找了一遍,卻沒有找到。
難道是白天做檢查時,忘在醫院了。
當時她怕放射線傷害乾坤袋內的嬰靈,特意取下來了。也許是醫院磁場特殊,她才召不回來吧。
看來只有明天去醫院找了。
虞妃極力安慰自己,絕望離開。
霍天昊睜開眼撤去感官,悄悄從床單取出透明盒子,輕輕一點,無數射線掃過著布袋,密密麻麻的數據出現在透明盒表層。
這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霍七,你剛剛上傳了什麼數據,光是分析,咱們的伺服器差點就當機了。」姜辰埋怨的聲音傳來。
「是極品法器?」
「我的銅錢有這威力嗎?」姜辰沒聲好氣。
「靈器?」霍天昊試探問。
「有可能是法寶,甚至是靈寶。」
「有靈魂?」霍天昊驚訝道。
「不知道,像似一個囚牢,禁錮了無數像粒子一樣的能量。」姜辰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你到底在分析什麼?這裡面的能量在拼命逃竄,似乎快要瘋了。」
霍天昊倏然將掌心按在透明盒子,中斷了分析。他關掉電話,整個後背一片冰涼。
虞妃的布袋到底是什麼?裡面藏了多少秘密?
腦海中憶起她剛才的樣子,像極了他剛得知自己失明又癱瘓時,癲狂絕望的失控樣。
次日,虞妃一起床剛想趕去醫院,司機老張將小布袋遞給她,「小夫人,這是您昨日落在醫院,院方打電話給七爺,七爺讓我去拿回來的。」
失而復得,虞妃既驚訝又感動,連忙拿回房,施法進去探了探,小鬼們像似被霜打過的茄子。
不過才餓他們一天而已,就一個個蔫巴巴的了。
虞妃好氣又好笑地點了香,一炷香還沒燃完,門外傳來金管家的聲音,「虞小姐,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