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玩活了?
虞妃沒有忘記還有一隻藏在暗處的小鬼,虎視眈眈地監工。
她假裝上下運動,試探低問,「你……你沒死?」
男人怒目圓睜,渾身發抖,紅唇嗡動,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像似被鬼掐了喉嚨!
虞妃趁機扯下鈴鐺,快速掐印念咒:天門動,地門開,千里童子拘魂來。三魂真子,七魄玉女,陰陽五行,八卦三界,吾奉魔靈道祖師律令攝!
一縷幽魂被她從鈴鐺內拉了出來。
眼看收網在即,嬰靈魚死網破沖向虞妃,鑽進了她的腹部,桀笑,「哈哈哈,胎靈入體,十月生子,我就能重生了;若懷不上,我就吞噬你取而代之。」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腹部劇痛,聲音淡去。
虞妃撩起衣服,發現胸口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符文,再看霍天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
俗稱:心懷鬼胎!
她必須儘快和霍天昊懷上孩子,否則隨時會被嬰靈吞噬靈魂。
收了一輩子的嬰靈,卻沒想到臨死前,被嬰靈掠奪了生機,還跟一個男人綁了個生子任務,簡直離大譜。
「滾。」床上的男人像似使了渾身的力氣,才吐出這個字,又無力地閉上了眼。
虞妃慌的連滾帶爬下了床,看著他如蝶翼般長長的睫毛,安然沉睡的樣子,總算鬆了口氣。
不放心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發現他離死不遠了,微微嘆了口氣,撿起蓋頭將他嘴上的口紅擦乾淨,又做賊心虛地將睡衣替他拉上。
剛才太過用力,扣子都崩了。
虞妃安慰自己,他眼瞎了,即使活過來也不會知道她是誰,不怕不怕!
抹去鈴鐺的陰氣,保留了法寶的印記,復又系回腳踝上。
打「草」不驚蛇,引蛇出洞!
虞妃重新檢查房間,確定沒有異樣,待一炷香燒完,安撫好小寶貝們,便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半夜,她又夢見一年前被退婚的那天。
「仙姑,不是我宋家故意毀婚,是現在的孩子不聽老人的話,那小子已經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真的沒辦法。」
「我秦家小子不肯娶山野村婦,實在抱歉。」
「一個個說得好聽,當初來求我,可不是這幅嘴臉。」阿婆甩著雞毛撣子,「知恩不報,必有大禍。」
「瞎老太婆你不要嚇唬我,我唐家不娶。」
「咦,那家竟然用快遞寄回了婚書,人都懶得出現。」
……
閻王要她三更死,沒有貴人護她到五更!
虞妃嗚咽抽泣著翻了個身,錯過了床上男人眼開的雙眼。
次日清晨,虞妃是被人一腳踹醒的。
金管家一臉怒容揪起了她的耳朵,「余小姐,你是嫁過來伺候七爺的,怎麼能自個爬到床上去睡著了,都快把七爺擠到床底下了!」
她睡覺一向很亂!
四叉八仰占據了大半個床,手腳搭著男人的腰身,把他當成阿婆了。
難怪昨夜睡得那麼舒服!
虞妃假裝揮手起床,快准狠,擊中了她的尺神經溝。
金管家「哎喲」叫了聲,手臂一麻鬆開了她。
虞妃趁她還沒回過神來,她利落起床,賠笑道:「我覺得這樣睡更能保護先生,再說了,我已經嫁給他了,不跟他睡一起,豈不是讓人以為我嫌棄他。」
金管家一噎,氣得說不出話來,看了眼她腳上的鈴鐺,悄然鬆了口氣,轉身搶過女傭手上的毛巾扔在她臉上,「既然知道自個的身份,那以後護理的活你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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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虞妃滿口答應。
順勢而為,不為小事浪費時間和精力。至於金管家昨晚算計她的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在女傭手中的盆子故意落地前,虞妃快速接過,扯下頭上的毛巾,蘸水擰成半干,轉至床邊,輕輕擦拭著男人的臉,眉眼,鼻翼,耳窩,脖頸,但凡會藏污納垢處,都沒有放過。
其專業又熟悉的手法,令金管家暗自咋舌。
就好像她做過千百次。
余家再不濟,也是一流的豪門,她竟然沒有一點大小姐壞脾氣,也不似女傭那般卑微緊張,整個人顯得嫻靜又優雅,真是奇了怪了。
男人臉龐輪廓分明,睡顏柔和,像是經過歲月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學醫十六載,饒是見過無數人體,也忍不住為之迷醉。
虞妃斂了斂神,重新換毛巾,指尖剛觸被子,想起昨晚被她扒掉的睡衣,含笑看向傭人,「能麻煩你們先出去一下嗎?畢竟給我丈夫淨身是私密之事。」
這女孩子眼神看似澄淨如水,卻有種令讓人無法抗拒的壓力。
金管家示意女傭退下,她依然守在一旁,目光銳利監視她。
虞妃視若無睹扯開他的上衣,用毛巾細緻擦拭著,至修長的手指,往上,指尖無意間觸碰到他的脈搏,疑惑地挑了挑眉。
這男人昨天明明氣息不穩,像似快要掛了,現在脈搏卻沉穩有力,堪比體質強健的運動員。
吸了她一口氣,活了?
這不科學!
「還有下半身呢。」金管家以為她不好意思,有意為難。
「好。」虞妃乖巧答應,一手提起他的真絲睡褲,另一隻手托著毛巾順著男人的腹部往下,隔著毛巾都能摸到結實的人魚線。
又硬又深。
她難得心神一盪,這男人的長相身材雙一流,比起一年前退婚的那三個男人,有過之無不及。
特別適合修習素女經。
就是不知道那活兒好不好使?
指尖還沒觸及,兀的被一隻冰冷的手扣住了手腕。
「不准碰我。」
中氣不足,口氣很冷。
金管家驚愕尖叫,「七爺您活了?」說完她立即扇了自己一耳光,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老主人,七爺活了,不,醒了!」
霍天昊又活了?激活他的ID是……下半身?
對上男人那雙漆黑如墨盛滿慍怒的雙眸,虞妃心跳漏了一拍,小手若無其事地隔著毛巾繼續摸上去。
男人聲音沙啞低吼,「放肆!」
虞妃狡黠一笑,「我是你新娘子,給你擦身子。」
「你不是我的菲菲。」霍天昊眸光陰森,字字如刀,「你到底是誰?」
菲菲?
虞妃訕訕收回了手。
霍天昊深愛余菲菲,而余菲菲卻悄悄打掉了他的孩子,是她始料未及的。
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整個莊園仿佛因他活了過來。
臥室很快被醫生和家屬擠滿,而她自然而然被擠到了角落。
虞妃撫摸著腹部,輕輕嘆了口氣。
想要多活三個月,就得跟霍天昊懷上一個孩子,等她死的時候,再將這個嬰靈連同骨血一起帶走。
可霍天昊若知道她取代他的心愛之人跟結婚,想必會立即弄死她。
她默默脫下喜服,剛要悄然離去,身後傳來冰冷的喝令。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