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很快就回了家,韓明月生氣的坐在沙發上,用力地啃著桌子上的蘋果,仿佛要透過蘋果,狠狠發泄一般。
余淺和霍時晏兩個人則在廚房裡忙碌著。
余淺看著有條不紊收拾東西,擇菜,切菜,都很自然的霍時晏,不禁感到十分驚訝,抬起頭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
許是她的目光過於直白,霍時晏笑了笑「就算我這麼帥,你也不用一直盯著我這麼看吧。」
「不過想看也可以,做完飯之後隨便你怎麼看,眼下,親愛的余老師,我真的快餓扁啦。」
說著還象徵性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余淺被他的話和動作,逗得開心了幾分,也開口調侃道「居然不知道,一向高傲自大的霍少爺,居然也會洗手作羹湯。」
霍時晏沒有理會她的調侃,順著他的話說道「少爺也是要吃飯了呀。」
霍時晏盯著余淺含笑的眸子,繼續開口說道「而且,我老婆以後也是要吃飯的,總不能,讓我老婆餓肚子吧。」
也許是她的眼神過於認真,過於直白,余淺一下子慌了心神,不敢再與他對視,只是一個勁的低頭擇菜。
安住在心裡寬解著自己,他只是這樣隨口一說,並沒有什麼意思,你千萬不要多想,否則你會跟以前一樣。
霍時晏卻不想放過此時逃避的余淺,他停下手裡的動作,拉過余淺的手和他面對面。
看著低著頭垂著眼眸的余淺,溫柔地說道「余淺,你說,我未來老婆,如果知道我是為了她才學得做菜,他會不會覺得很幸福。」
余淺緊張的撲閃著長長的睫毛,良久之後,小聲的嘟囔道「這個,你應該問你未來老婆,我怎麼會知道呢?」
霍時晏急忙追問道「那如果是你呢,你會不會高興。」
余淺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快要跳出來了,她明白霍時晏的意思,可是,她不能給予回應。
只能強忍一下下心底的苦澀,滿不在乎地說道「不會是我,所以,我在不在乎,根本沒有關係。」
霍時晏聽到她的話,失落的放開了她的手,原來她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嗎?難道她的眼神是在騙自己?
還是說是他從一開始就誤會了呢?
霍時晏不相信,他覺得自己的直覺沒有錯,余淺就是喜歡自己,但是為什麼……
霍時晏不死心的開口問道「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余淺轉過身繼續摘著手裡的菜,平靜的開口說道「你要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霍少,霍總,我不會成為你的老婆,永遠都不會。」
霍時晏靜靜的看著臉色平靜的余淺,他不相信,他一點也不相信,可是這冰冷的話確實是從她嘴裡出來的。
難道是自己把她逼得太緊了?難道她在意他們兩人之間的身份懸殊?還是說她在意以前自己曾經拒絕過她。
不管是因為什麼,她都不應該這麼決絕的拒絕自己,他霍時晏從小到大還沒有得到哪一個女孩子拒絕。
誰見了他不是前仆後繼,為什麼只有餘淺,偏偏喜歡,卻又要拒自己於千里之外。
霍時晏想不明白,覺得心裡十分壓抑,急需找個發泄口發泄一下。
廚房裡都兩個人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融洽,處處透露著一股壓抑,兩個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再提剛才的事情。
余淺簡單地做了四個菜一個湯,其實,大多數都不是她做的,基本上都是霍時晏在做,而她只是在幫忙而已。
韓明月吃了點水果,又看了會兒電視,已經完全忘記了,剛才在超市發生的不愉快。
她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著飯,一會看看余淺,一會兒又看看霍時晏,她總感覺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不太對。
他也說不準是哪裡不對,總之就感覺怪怪的,余老師咋一直低著頭吃著碗裡的飯,也不抬頭。
而自己的小舅舅呢?臉色雖然很平淡看不出來什麼問題,可是那目光好像要把坐在對面的余老師給戳個洞。
嚇得韓明月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只能快速地挖著碗裡的飯,然後寫作業為理由,飛快地逃回了臥室。
韓明月一走,余淺也放下來碗筷,對霍時晏說天色已經不早啦,自己也該回去了。
霍時晏剛拿過玄關柜子上的車鑰匙,就要送她一起下樓。
余淺聯盟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霍時晏就是很反感他總是拒絕自己,冷冷的開口說道「你想違約。」
「我不是,只是覺得太麻煩你了。」
「是覺得太麻煩,還是根本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余淺感覺這個時候的霍時晏有點執拗,明明自己全是在為他考慮啊,他怎麼總是誤會自己的意思呢?
沒辦法,余淺怕越爭執下去自己越走不了,只能同意他送自己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在自己同意的那一刻,霍時晏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
余淺在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個大少爺果然是少爺脾氣,一點也不好伺候。
看來以後自己還是跟他少接觸得了,省得到時候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惹惱了他,讓他生氣。
在送余淺回去的路上,霍時晏一直緊抿著下唇,一言不發,余淺也老老實實的在座位上當個縮頭烏龜。
本來就狹小的空間內,顯得格外的陰鬱。
車子急速行駛在黑夜中,半個多小時左右就到了余淺住的地方。
余淺下車的時候本來想說一聲,但是看著他嚇人的表情,也不敢開口說話,猶豫了片刻還是打開車門走了。
在余淺下車的那一剎那,霍時晏的車便飛馳離去,只有那刺耳的鳴笛聲,顯示著主人不太美好的心情。
霍時晏一邊罵著余淺是個沒良心的小混蛋,另一邊又撥通了八個人的聊天記錄群里的電話。
不一會兒,夜色酒吧里昏暗的包房裡,六七個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對著酒杯狂歡酒的霍時晏。
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懵,你看著他,他看著他,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霍時晏這個樣子,他們還是第二次見,第一次則是十幾年前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剛上高二。
有一天霍時晏也不知道怎麼了還是跟今天一樣一個電話把他們叫了過來,什麼也不說,就一直狂喝酒。
誰攔都攔不住,最後喝到差一點胃出血這才停下來,從那以後整個人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打架,吸菸,喝酒,談戀愛,要多狂有多狂,要多頹廢有多頹廢,除了成績沒有下降,整個人從裡到外換了個遍。
看這樣子,今天又是準備要故事重演了。
幾個人紛紛做好啦,要跟他一起喝到通宵達旦的準備。
誰也沒有開口問一句,因為他們知道此時的霍時晏就像一隻沉寂的狼,隨時會發瘋,不說話,則是最好的狀態。
而且,他們當中最有主見的一個人就是霍時晏,只要他不想開口說的事情,任何人都撬不開他的嘴。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這不他們當中比較沒心沒肺的周宇率先開口問道「晏哥,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惹到你了嗎?」
「說出來,大家可以一起幫著解決,你這樣喝酒,對胃不好。」
林書豪聽到自己家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祖宗開口說話,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把攬過他的腰,給他使了個眼神,示意他不要開口說話。
周宇不滿意的撇了撇嘴,然後也拿過桌子上的酒,跟著喝了起來。
林書豪一個腦袋兩個大,小祖宗生氣了,行了,哄吧。
他靠近周宇到耳朵旁邊,小聲地說了句什麼,果然讓周宇放下了酒杯,連耳朵都是紅紅的。
林書豪則是偷偷地捏了一把汗,果然,這一招百試百靈。
就是希望,辦不到的時候,別跟自己翻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