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卿天從外貌到氣質都一模一樣,旁人根本分不出來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卿老爺子,唯一不同的只有玄力的強弱了。
右邊的那個玄力波動強,而左邊的稍弱一籌。
看到這一幕,卿雲歌頓時睜大了雙眼,她不禁失聲:「分身?!」
「不錯,就是分身。」聽到這話,右邊的那個卿天點了點頭,緩緩答道,「但是這道分身的實力,只有本體的十分之一,老夫現在是靈階一段,分身卻只有魂階七、八段的樣子,而且時間似乎持續不了多久。」
靈階之所以被稱為仙凡之隔,其中一個原因便是達到靈階的人,可以幻化出分身來,。
為越高,幻化出來的分身實力也越強,甚至,還可以幻化出多個分身。
這個分身同神魂之力化出的分身不同,神魂之力化出的分身是沒有半點修為的,換句話來說,神魂之力化出的分身相當於一個傀儡,由本體操控。
難怪都說,靈階和冥階之間的差距,要比冥階和星階之間的差距都要大。
畢竟若是在打鬥之中,其中一人有了分身的幫助,那麼輸贏立馬就會見分曉。
但分身終究和本體不同,她能感受到她爺爺這具分身,並沒有任何神魂之力的波動,向來是因為沒有神魂的緣故。
然而想到這裡,卿雲歌不由悚然一驚。
不知為何,她又想起了那天來殺她的灰衣人,她現在隱隱有一種預感,那麼就是那個來殺她的灰衣人根本不是本體,而僅僅只是一道分身!
因為現在細細一想,那天她同樣沒有從那個灰衣人身上感受到神魂之力的波動。
哪個智慧生命會沒有神魂?
所以那夜來殺她的,肯定是個分身。
而且,那個灰衣人分身的修為都已經達到了冥階,那麼其本體的實力呢?
估算一下,絕對不下於魔階!
整整比靈階還要高出一個大段來。
仙凡之隔之上的修為,每相差一小段,都是雲泥之別,靈階九段在魔階九段面前,亦不過螻蟻一隻,輕而易舉就能被碾死,遑論抵抗。
從那灰衣人口中透露的消息來看,他和她父親必然是有仇的,但是什麼仇,她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她父親當年也不過是靈階修為,怎麼會與一個魔階修為的人結下仇?
要知道人族之內的魔階,可是九族之中最少的,連十大玄法世家之中的長老級別人物,才是魔階。
何況那個灰衣人既然對她下了火毒,那麼證明,要麼是他本身就有火玄力,而且是極致之火,或者就是他從別的地方拿來的。
可不管是這兩者中任意一個,都是極大的隱患。
與極致之火相關的也就是獸族那三大王族了,她現在也隱隱的能猜測到,她的娘親,應該是鳳凰族的人。
如果說鳳凰族的人先害了她父親,再轉而對她下毒,倒也說的過去,可若不是鳳凰族呢?若是龍族或者麒麟族呢?
那個灰衣人,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將她從灰衣人手中救出的那個神秘黑影,有來自何處?
雙眸驀地沉了下來,瞳底有著萬千風雲在變幻,久久不能停息。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也越來越危險了。
她真的能順利見到娘親,並為她父親報仇嗎?
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少女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直到滲出了鮮血,也猶然未覺。
「雲歌,雲歌?」這時,一道略帶擔憂的聲音打破了卿雲歌的沉思,她猛地抬起頭來,迷茫地看著面前的老人。
此時卿老爺子已經收回了方才幻化出的分身,看到他關懷的眼神,卿雲歌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了,垂眸掩飾道:「不好意思爺爺,我有些累了。」
不管如何,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既然選擇了,那麼就一定要走下去。
她從來都不會屈服於命運,命運這種東西,不就是用來踐踏的麼?
她的命,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卿天見狀,只是以為她沒有睡好,於是摸了摸她的頭,和藹道:「累了就下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有爺爺在,你不要太擔心了。」
那日,將整個卿家騎士團重新整頓完畢後,他也知道她的孫女為了騎士團日後的實力能夠更上一層,制定了嚴謹的訓練計劃,包括從飲食到作息時間,都是親自來辦。
騎士們也沒有辜負這個一心一意為他們好的大小姐,不管再苦再累,都咬牙堅持著,不會叫苦喊累。
其中訓練最勤奮的,當屬白銀騎士海鳴天,他在原有的訓練基礎上,又給自己多加了一倍,只為了自己那天立下的誓言,三年之內,必將成為神佑騎士。
這個難度委實不小,因為要知道,人族中,現在沒有一個神佑騎士,要不然也不會被其他八族壓制的死死的,只能龜縮於混沌大陸內。
如若不是四靈守護獸死去之前,還留下了一道天塹,人族恐怕早已滅亡。
因為訓練內容和以前大不相同,直接提高了一個難度,所以在最開始,卿雲歌害怕他們會堅持不下來,索性在最初的兩天,親自上陣,陪著他們一起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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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些騎士們看到,一個不過十五歲的少女,竟然也能承受住這麼高強度的訓練,一時間更是發奮不已,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連一個小姑娘都比不過?
於是除卻睡覺和吃飯,他們只知道訓練,甚至還越訓練越興奮。
「知道啦,我的好爺爺。」卿雲歌俏皮地笑了笑,「對了,爺爺你今天讓騎士們休息一天吧,他們在那樣練下去,要出人命的。」
說完,心裡卻默默地盤算起來,她雖然想提升卿家騎士團的實力,可並不想讓那些騎士們因為過度訓練而消耗生機之力,看來,得想個辦法來彌補這一點。
生機……生機!
有了,卿雲歌眼睛忽然一亮,才想起那日在藥殿之內看到的另一個藥方,地品中級丹藥補元丹,可以補充消耗過多的生機之力,那麼她可以在走之前,先煉出一些補元丹來,這樣才能讓卿家騎士團在高強度的鍛鍊下,身體機能亦不受到損害。
然而,補元丹只是地品中級丹藥,終究比不過天元丹和靈元丹,但是也沒辦法了,畢竟以她現在的精神修為,這兩種丹藥真的就算是把自己耗死在藥鼎前,也煉不出來。
其實補充生機之力最好的東西,當屬精靈族的至寶生命泉水。
卿雲歌雖然也想到了生命泉水,但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立馬就打消了。
且先不說她能不能順利到精靈族的領地月光森林,就算是能到那裡,人家精靈族憑什麼把一族至寶給她?除非精靈女王腦子壞掉了。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臭丫頭。」卿老爺子一聽到這話就來氣,他摸著鬍子冷哼一聲,「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世家小姐,沒事跟著他們一起訓練做什麼?這下倒好,把那些騎士們給刺激到了。」
他這個孫女喲,還真是和其他世家的小姐不一樣,不禁作風大膽狂妄,沒有一點女子該有的模樣,居然還跑去跟著一群大老爺們一起訓練。
甚至訓練的時候連大老爺們都喘氣了,他孫女居然連面色紅都沒紅一下,這還是個正常的世家小姐麼!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卿雲歌有些無語,「爺爺你看我現在不就不和他們一起訓練了嗎?」
她真的委屈啊,她怎麼知道那些騎士看到她氣都不帶喘地就完成了訓練任務後,一下子被刺激地不行?
她有元靈體替她吸收玄力來運轉,所以感受不到玄力的虛空,自然不會大喘氣,可這些騎士沒有啊,只能說咳,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還想再跟著訓練?!」聞言,卿天立馬吹鬍子瞪眼,猛地怒吼出聲,「你要是敢再接著訓練,老夫就立馬把你綁起來,送到我孫女婿那裡,讓他好好地管管你。」
卿雲歌:「……!」
這樣殘暴的對待自己的孫女,真的是親爺爺嗎?!
咦,等下,孫女婿是誰?她還沒嫁人吧?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她不由納悶出聲:「爺爺,你什麼時候有了孫女婿,我怎麼不知道?」
熟知,此話一出,卿老爺子又是一瞪眼,再來一聲獅吼:「人家容世子都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你是他的世子妃了,你居然想要賴帳?」
聽到這句話,卿雲歌還有些茫然,她想了想,哦,容世子啊……靠,容瑾淮?!
想到這裡,她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她雖然當時沒有聽到容瑾淮那句話,可事後也從其他人口中聽說了。
你大爺的世子妃啊!
完了她的清譽,她的清白啊!
「爺爺,我真的和他沒關係。」卿雲歌內心默默對著某世子咬牙切齒,不由伸出手來扶額道,「他在只是為了給我撐個場面罷了,那句話當不得真。」
「只是為了給你撐場面?」聞言,卿老爺子不由翻了個白眼,心中已經對自家孫女這方面的不知覺暗暗鄙視,他哼哧道,「人家容世子從來都不管閒事,在所有人面前說你是他的世子妃,就為了給你撐場面,憑啥呀?」
「呃……」卿雲歌有些凌亂了,憑啥呀,她怎麼知道!
想了想,試探地問道:「可能是因為他突然想管閒事了?」
「卿雲歌,你真是……真是……」卿天被自家孫女直接給氣笑了,然後又是一聲大吼,「好好給我反省去!」
卿雲歌:「……」
她又說錯了什麼話嗎……
爺爺還真是喜怒無常,剛才還表揚她,現在就讓她回去反省,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垂頭喪氣地向著書房門外走去,邊走邊打了一個哈欠,心想,反省什麼呀,先睡上她一覺再說,這幾天煉丹可算是把她累死了。
「這臭丫頭……」卿天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悟性這麼低,老夫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抱上曾孫。」
一想到要很晚才能抱上曾孫,卿老爺子實在是苦惱不已,他皺著眉,摸著鬍子想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嗯,不如……他和容世子先把兩人的婚事敲定了?
等到臭丫頭知道,估計也反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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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法子不錯!
「老雲。」卿天立馬把管家雲叔叫了進來,摸著鬍子,笑眯眯道,「準備一下,趁著容世子還沒有回青龍國,我們去一趟驛站。」
聽到這話,雲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疑惑地問道:「去找容世子做什麼?」
想到馬上就能抱曾孫,卿老爺子已經開始飄飄然了,笑得嘴都咧開了:「定親啊。」
雲叔:「……!」
「大小姐同意了?」聽到這三個字,雲叔更是摸不著頭腦了,大小姐不是要去四靈學院學習麼,怎麼還要和容世子定親?
「還敢等她同意?」卿天瞪眼,一下子就不高興了,「等那個臭丫頭同意的時候,老夫的曾孫可真就沒了。」
聞言,雲叔不由抽了抽嘴角:「老爺,我覺得你不必要那麼急著抱曾孫。」
「怎麼不急?急壞老夫了,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卿老爺子心情大好,背著手率先走出了書房,「趁著臭丫頭去休息了,還不知道,剛剛好。」
雲叔:「……」
老爺你這麼快就把自家孫女賣了真的好麼!
……
驛站內,玄武國的住處。
一身玄衣的男子靜立在柳樹下,身姿挺拔,淵渟岳峙,陽光將他的眉宇染成金黃色,腳下斑駁的樹影,緩緩搖曳。
夜將臣緩緩抬頭,眯起眼,透過樹葉的縫隙,望著懸掛在高空中的太陽。
雙眸在烈烈光芒的照耀下依舊如同平常,瞳孔連收縮都未曾有。
唯一不同的就是,墨色的瞳底有著隱隱的血色浮現。
「就算你有一雙輪迴之瞳,那樣看著太陽,也會瞎掉。」
在一片寂靜之中,男子的背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冷冷淡淡的聲音。
那聲音冰涼無比,仿若寒冰大陸上的皓皓冰山,帶著刺骨的冷意,衝進人的耳膜。
夜將臣聽到這個聲音,收回瞭望著天空的視線,他緩緩轉身,目光在落到來人身上的時候,微微頓了頓,然後道:「你來了。」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像是他早就知道這個人回來一樣。
「來看看你的病情有沒有加重。」四十八骨紫竹傘下,同樣一身玄衣的女子站在那裡,靜若處子。
她眉眼冷淡如雪,像極了夜晚那清冷的孤月,整個人都仿佛是從寒冰中走出來的一樣。
如雪蓮孤傲,遺世獨立,出塵不染,不似存在於塵世的人。
「還好,還不會死。」聽到這句話,夜將臣的眼神微微柔和,他慢慢地朝著女子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紫竹傘,替她撐著,低聲道,「你不能在陽光下待太久,進屋吧。」
女子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走到屋子裡,然後坐在了桌子旁,自顧自的拎起茶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然後慢慢地喝著。
「朱雀國的事情可辦完了?」她喝完後,問一旁的玄衣男子,「你已經和那個人對上了?如何?」
「一半對一半。」夜將臣淡淡地說,「他不愧是被稱為人中之龍的男人,我目前……」
頓了頓,似乎不願意承認,但還是緩緩道:「確實不如。」
「我料到了。」女子不置可否,神情冷淡道,「而且你要知道,容瑾淮,可不僅僅只是一個青龍國的世子,他背後的勢力,龐大到你無法想像。」
聞言,夜將臣眉宇間驀然浮起一抹狠戾,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墨色的雙眸又開始被血色覆蓋。
「靜心!」見狀,女子低低地冷喝了一聲,「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那部分血脈所吞噬,到時候,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及時被這道聲音拉回了思緒,那墨瞳中的血色又慢慢地隱了下去,像是想到了什麼,夜將臣緩緩搖了搖頭,道:「反正我早就該死了,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葬身寒冰大陸了。」
「我救你,是因為你能給我我想要的東西。」女子眉目依舊冷淡,「你可別讓我失望,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呵呵……」聽到這句話,他沉默良久,半晌,忽然輕笑了一聲,「葬,你還真是狠心無比,不愧是寒冰大陸的人。」
名為葬的女子沉默不語,她淡淡地喝著茶,目光掃視著面前的玄衣男子,正準備再說些什麼,旋即瞳孔微微收縮起來。
在夜將臣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葬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冷淡的眉眼終於變了一變,驀然脫口:「你居然……動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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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是一回合男配~畢竟咱這是男女主聯手打怪不是!
新出場了一個角色~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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