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歌瞬間一懵。
等等,她不是隱匿了身形了嗎?
別人是怎麼看到她的?
還沒細想,頭頂上方就傳來了一個冷中帶了一絲微詫的聲音:「是你?」
卿雲歌沒有回答,也沒去看。
但她也知道,她的身形確實被人發現了。
卿雲歌記得,暗黑君主曾經告訴過她這隱匿身法並非是萬能的。
至少,其他神靈器的主人,能一眼看出來。
看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聲音的主人見她遲遲不答話,聲音更冷了,「他們要抓的那個奴隸就是你?」
「不是我。」卿雲歌想都沒想,直接否認了,「麻煩你把我鬆開,我還有別的事情。」
不管這個人是不是神靈器的主人,她都沒必要和他繼續糾纏下去。
然而,面前的人並沒有想鬆開她的意思,反而攥得更緊了:「原來你白日裡是在裝?」
白日?
卿雲歌頂著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
結果發現,這個很有可能是神靈器之主的人,正是她今天在諾托奴隸拍賣場碰見的那個藍發男子。
真是巧啊。
「我裝不裝……」卿雲歌眸色微深,「似乎與閣下沒有什麼關係。」
不動聲色之中,她手上用了暗勁兒。
趁著滄止微怔之間,右腳一個後撤,便脫離了他的禁錮。
不能再在這裡耗下去,到時候引動府邸內的龍騎士是小,萬一那位獸人聯盟的大酋長也被驚動了,事情就麻煩了。
「身手不錯。」滄止稍怔過後,面容再度冰封,眉目冰寒,「你一個人類,裝作奴隸潛入伯爵夫人的府中,是何居心?」
看著眼前衣裝破爛的少年,他不由地微微皺了皺眉。
好奇怪,為什麼他會對一個人來少年感覺到莫名的熟悉。
甚至……還能在其身上,看到璃兒的影子?
且不說璃兒已經神魂俱滅,就算還活著,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男的。
滄止抬手,撫了撫眉心,心情有些煩躁。
本來只是因獸族聯盟大酋長的求助,他才不得不進入貝特伯爵夫人的府邸里,查看是否有什麼異樣。
倒是沒想到,又碰見了白日裡遇見的那個小奴隸。
而且,出乎他的意料,這個人類少年的性情與當時在諾托奴隸拍賣場中,所表現的截然不同。
這倒是有趣極了。
聞言,卿雲歌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挑了挑眉:「如果我沒看錯,閣下應該並非府中的人才對。」
「閣下問我潛入府中是何居心,那麼閣下……恐怕也不安好心吧?」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她也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
這語氣,這神態……
越來越像了。
滄止的眉頭皺得更深。
他緊緊地盯著眼前衣著破爛,但面容秀美清俊的少年,心下微微恍然。
不會是因為璃兒不在了,他又長久對女子沒有興趣,才會對一個少年起了想法?
不,不可以。
就算璃兒已經去了,他也要為她守一輩子的滄海。
「你說的不錯。」滄止按捺住心中的那抹異樣,聲線寒冽下來,「我的確不安好心。」
卿雲歌一愣。
這人出門沒吃藥吧,怎麼還自己承認了?
「不過……」下一秒,滄止忽然話鋒一轉,眸中浮出了幾分涼淡的笑,「既然我們都不安好心,那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你要逃走的話,得帶我一起走。」
卿雲歌目瞪口呆。
還……還有這種說法?
兄弟我根本不認識你好嗎,誰跟你都是螞蚱!
她充其量也是一隻鳳凰。
「不可能。」卿雲歌的臉色冰寒,她後退一步,「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只是來拿乾元幻蕊,這對伯爵夫人不會有任何影響。
但誰能確定這個把她認錯的殿下是來做什麼的,她可不行引火燒身。
何況,這個叫滄止的殿下既然能夠悄無聲息地摸進伯爵夫人的府邸之內,肯定會有出去的辦法。
眼下這麼說,肯定是為了報白日裡在諾托奴隸拍賣場中的仇。
「如果你不答應,我也不會讓你走。」滄止微微眯起眼,薄唇涼意更甚,他偏頭,「你看,那些龍騎士很快就要來了,萬一你被抓……」
「閉嘴!」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清秀的少年狠狠地瞪了一眼。
卿雲歌真是要被氣死了。
好不容易潛入貝特伯爵夫人的府內,拿到了乾元幻蕊,居然還能碰見這麼一個無賴。
簡直是流年不利。
卿雲歌抬頭看了一眼身後,有些想罵人。
只見遠處,有著明明滅滅的火把在逐漸靠近。
龍吟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想來是負責抓捕她的龍騎士要開始搜尋這片地方了。
她必須要儘快離開,可是——
滄止環抱著雙臂擋在她的面前,一副——你不帶我出去,我就要叫人來的表情。
卿雲歌默默咬牙,她忍了忍,最終還是答應了:「帶你走可以,你別給我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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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和那些龍騎士們戰鬥,帶一個人出去顯然要輕鬆得多。
滄止似乎還有些不滿意,他步步緊逼:「你怎麼帶我出去?」
他意有所指:「外面全是高級靈陣,如果不是靈陣師,根本破解不了。」
「這就不牢閣下費心了。」卿雲歌聳了聳肩,「只要你不叫,我們就能安全出去。」
她看著那些越來越近的火把,眼眸凝了凝,然後快速地走到了一面外牆前,手指在上面飛快地移動著。
仿佛有無數流星迸濺開來,牆上的靈陣在手指的作用下,光芒逐漸微弱。
乍眼望去,像是一幅潑墨的水彩畫。
滄止眼神微微一變,神色也厲了起來。
他背負雙手,看著那清弱的少年在仔仔細細地破解著靈陣。
璃兒在靈陣上的造詣也很不錯,而且這個少年和她所用的手法,似乎出自同一師門,很是想像。
滄止凝神屏息,目光牢牢實實地扣住了面前的身影,想要追尋著那抹淺淺的熟悉。
然而,便在這時,耳畔邊忽然落下了一道龍吟,聲疾風厲。
「快,就在那裡,那邊有人影。」緊接著,是龍騎士的大吼聲,「抓住那個逃跑的奴隸,夫人重重有賞!」
還在破解靈陣的卿雲歌神色微微一凜,手指的速度倏地又快了十幾倍。
要是滄止沒有攔她,恐怕她已經離開這裡了。
而現在,他又引來了龍騎士,有些麻煩。
卿雲歌早就仔細查看過保護著府邸的那些靈陣了,她所選的這座,品階最低,是聖品下級靈陣。
這對她來說,並不困難,但也是需要時間的。
但眼下,時間……明顯有些不夠。
「不用解了。」滄止忽然來到了卿雲歌的身後,「一起出去吧。」
說著,他拿出了一枚圓形鑰匙形狀的東西,然後貼到了牆上。
只聽「咔嚓——」一聲響,附著於牆壁上的靈陣應聲而破。
身後的龍吟聲近在咫尺,滄止直接伸出手,扣住了卿雲歌的肩膀。
他足尖一點,腳下用力,身子騰空而起。
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瞬間掠到了高牆之外。
卿雲歌只覺得面前有清風緩緩拂過,再落地時,已經出了伯爵夫人府。
「你……」她微微詫異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藍發男子。
假若他真的存心整她,應該想讓她被捉住才對。
為何還會在最緊要的關頭,把她帶出來?
而且,她要是沒看錯,滄止手中的那枚圓形鑰匙,能解除伯爵夫人府中的一切靈陣。
這種東西……
只有負責請人來建造靈陣的大酋長手中有。
所以,他是大酋長派來的?
深更半夜派人來貝特伯爵夫人這裡,難不成大酋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幾番推測之下,卿雲歌竟然已經要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看你還算順眼。」滄止並沒有什麼表情,眼神漠然,「我沒打算救你,你想多了。」
卿雲歌:「……」
等下,這不算救她吧?
他沒攔她她早就出去了好嗎。
而且,她什麼都沒想!
「既然閣下也出來了,那麼就此別過吧。」卿雲歌微微頷首,她淡淡,「我相信,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什麼見面的機會了。」
要是下一會碰面了再坑她一次,她可受不了。
滄止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神色稍稍複雜。
卿雲歌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於是聳了聳肩後,準備轉身離開了。
然而,就在她剛邁出一步後,背後又傳來了兩個涼寒的字:「等等……」
「閣下還有事?」卿雲歌回頭,意外地揚了揚眉梢。
他叫住她是想做什麼?
滄止深吸了一口氣,他抬眸,皺眉:「你——」
------題外話------
本卿:世子有人想拐你媳婦!
世子:(淡定)他能拐得了,幾千年前就拐了。
(偏頭一笑):夫人是不是?
雲歌:QAQ我發誓我和別人都保持著距離呢!
滄止:……麻煩請照顧一下單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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