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定是你!」曲綾裳在看到慕月的一瞬間,就瘋狂地尖叫出聲,「是你陷害我!你是嫉妒我,嫉妒我和阿景關係好!」
「就算你這樣做,阿景也不會喜歡你!」
她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意識,雖然昨晚的印象還是有些模糊,可是具體場面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她居然……居然被幾個老乞丐給睡了!
「嘔——」一想到這裡,曲綾裳就忍不住乾嘔一聲。
可是她嘔了半天,什麼都吐不出來,只有膽汁讓她的舌尖感覺到一股澀意。
雖然已經是昨晚的事情,可是她到現在似乎還能聞到那些乞丐身上酸臭的氣息,他們那滿是污垢的黃牙和烏黑的嘴唇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曲綾裳迅速低頭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發現上面滿是被肆虐過後的痕跡,淚水當即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她想要捂嘴哭,可是整個人都被綁了起來,根本不能動彈半分。
自己的身體就這樣被糟蹋了!
她明明記得,容公子同意了她來服侍他,然後她就在床上等著他來,她也看見他朝著她溫柔地笑著。
可是到頭來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怎麼會是老乞丐?
不,假的,一定是假的。
「慕月!」曲綾裳再度憤恨地看向了淺藍色長裙的女子,哭得泣不成聲,「你把我的容公子弄到哪兒里去了?你一定是給我下藥了!」
如果不是她被下藥了,怎麼會飢不擇食地選擇幾個老乞丐?
她是需要男人沒錯,可也只有雲景那種男人她才勉強看得上。
乞丐?真是玷污了她!
聽到這句話,慕月依舊站在那裡,面色波瀾不驚,她的唇微微抿著,浮起一抹冷然。
慕月沒有說話,可是其他學員卻忍不住了,開始叫嚷。
「喂,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怎麼跟慕大小姐說話呢?瞧你在床上那放蕩勁兒,用得著給你下藥嗎?」
「就是,而且你今早是在雲歌師姐的床上,我們還沒問你你相對雲歌師姐做什麼。」
「惡人先告狀,不要臉!」
頓時,嘈雜聲一片,全部都是在罵曲綾裳的。
這下子,曲綾裳頓時懵了,她根本沒料到言論竟然是倒嚮慕月那邊的,難道大家安撫地不應該是她嗎?
是她看起來不夠可憐,還是哭得不夠?
曲綾裳水眸之中含著淚,面上帶著屈辱之色,朱唇輕咬,可算是我見猶憐。
她忍著下身的痛意,然後尋找著她可以依靠的那個人。
但是轉了一圈,卻發現根本沒有那抹藍色的身影。
不,雲景去哪兒了?
夢玉染不是說過,這個傀儡雖然有自我意識,但是也一向事事以她為重地不是嗎?
怎麼她現在遭受了這麼大的非議,他居然沒有出現?
就在曲綾裳茫然之際,另一個聲音有些戲謔地說道:「曲綾裳你是在找你的傀……雲景嗎?很不巧,今天他回雲家去了。」
聽到這句話,曲綾裳猛地抬起頭來,然後這才看見慕月的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紅裙少女。
她容顏傾世,紅衣瀲灩,僅僅是站在那裡,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見到卿雲歌的時候,曲綾裳的眼中頓時浮起了濃濃的嫉妒之色。
「還有你,卿雲歌!」她滿臉怨毒,「你一定是看不得我好,才用計害我!」
她再笨,也知道了昨天的一切都是卿雲歌謀劃的,目的就是讓她身敗名裂。
當她看到那些愛慕她的學員都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辛辛苦苦塑造出的柔弱形象,也全都毀了!
「如果你沒有對他動心思,也許我會讓走得你痛快一些。」卿雲歌沒有否認,而是微微一笑,笑聲之中卻滿含殺意,「只可惜,我給了你退路,你反而得寸進尺。」
如果曲綾裳昨夜沒有去她的屋子,那麼她也就是讓慕月把曲綾裳殺了罷了,頂多在死前折磨那麼一下,然後再將其神魂捏碎,這樣曲綾裳連輪迴的機會都不會有。
可惜……她最終還來了,然後還浪費她一張床。
卿雲歌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那個腹黑的傢伙還老說她桃花多,明明他比她多的多了好麼!
也不知道以後還要掐掉多少朵。
審判長並沒有阻止卿雲歌的所言所語,因為曲綾裳就是從她的床上發現的,她作為受害者,有處置曲綾裳的權利。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時,審判長才威嚴地開口,「卿小姐你先說。」
聞言,卿雲歌挑了挑眉,輕描淡寫地開口:「我在九界總署和成員們商討事情,然後回到屋子裡的時候,發現曲姑娘在我的床上,然後……就是大家在留影石看到的那些了。」
「為何你要把那些不堪的畫面錄下來?」審判長很是不解。
「我沒有家族背景。」卿雲歌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我若是沒有錄下來的話,曲姑娘在雲家少主的幫助下,豈不是會什麼事都沒有?」
聽到這番解釋,眾人都瞭然地點了點頭,因為他們經常看見曲綾裳靠著雲景在學院裡作威作福,甚至還利用一些愛慕她的學員去欺負其他女性學員。
可惜,她這一次惹到了卿雲歌。
「你說謊!」曲綾裳憤恨不已,她脫口而出,「明明就是你把我引到你的屋子裡去的,然後你還給我下了藥。」
「哦?」卿雲歌看向她,櫻唇微彎,「你有證據嗎?那你不如說說,我是怎麼把你引過去的?」
「我我……」曲綾裳一下子就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因為她一沒有證據,二也不能說是因為她想得到容瑾淮才跑到卿雲歌的住處去的。
那樣她一定會更加的臭名昭著。
而看到這一幕,學員們都不禁嗤笑一聲。
進退維谷的局面讓曲綾裳把朱唇都咬出血了,若是放在平時的話,那些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性學員一定會上來維護她,可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
曲綾裳含著淚望向那些曾經對她溫言細語的人,他們都對她表現出了毫不留情的厭惡。
該死!
都怪卿雲歌那個賤女人,她應該早在玄靈域的時候,就用計把其殺死!
殺掉卿雲歌,容瑾淮才是她的!
想到這裡,曲綾裳的雙眸越來越血紅,周身也浮起了黑暗的氣息。
審判長也多多少少從學員們的口中和那塊留影石里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眼下又見到曲綾裳根本解釋不了,頓時喝道:「曲綾裳,白虎殿弟子,因為在學院之內做苟且之事,影響風化,行徑惡劣,判以『噬魂』之刑,即刻處罰!」
噬魂,將受刑者的神魂完全擊碎,不再有去九幽之境輪迴的機會。
聽到這句話,曲綾裳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不,不行!你們不能殺我,殺了我陛下會為我報仇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在陛下的心裡是不同的,陛下怎麼會為她掩蓋住魅魔的專屬氣息。
不……她要釋放出氣息,讓陛下來救她!
「你們看,她都開始胡言亂語了,又出來一個陛下,她到底有幾個男人啊?」
「老兄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叫做『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幾個怎麼夠啊?」
「我呸,老子以前一定瞎了眼,才覺得這個曲綾裳很好,幸虧老子英明。」
嘲笑之聲充斥了曲綾裳的耳畔,她原本就蒼白的容色更是煞白,她努力著想要釋放出自己的魅魔氣息,卻震驚地發現,自己體內一點魅魔氣息都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嘗試著恢復魅魔的形態,但是卻恢復不了。
曲綾裳又想起了切西菲爾對她說的這句話:「我幫你把你的氣息掩蓋了,別人都不會發現你。」
不,這不是掩蓋,這是直接讓她無法變身了!
想到這裡,曲綾裳的臉上頓時湧出一片絕望之色。
她無法變身,就沒辦法施展《隱型術》。
她逃不掉了。
「審判長先生,我有個請求,希望您能答應。」卿雲歌早就料到了曲綾裳根本無法變身,她朝著上方輕輕頷首,「還請你把曲綾裳交給我。」
曲綾裳可不能被審判所處死,她之所以把留影石分發出去,只是想讓這隻小魅魔嘗嘗萬人唾棄的滋味。
但是這點痛……比起曲綾裳加注在雲景還有阿月身上的,還遠遠不夠。
聽到這句話,審判長一愣,他遲疑道:「這不妥吧?」
然後看向了一旁的執法隊隊長,見到他比了手勢之後,又說道:「好,就交給你了。」
「不,不行!」曲綾裳尖叫起來,「你們不能把我交給她,絕對不能!」
她不可以落在卿雲歌的手上,若是如此,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然而卻沒有人理她,幾個執法隊成員將曲綾裳從柱子上解下來之後,用布團堵住了她的嘴,然後把她押到了卿雲歌和慕月的目前。
「去玄靈湖邊。」卿雲歌淡淡地說,然後就率先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慕月和執法隊成員緊隨其後。
其他學員見到審判已經完畢,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也都相繼離去了。
「哎,希望雲歌師姐好好地教訓那個曲綾裳,一定要讓她不得好死!」
「等著吧,就算雲歌師姐放了她,咱們也不能放過。」
……
來到玄靈湖之後,卿雲歌對著執法隊的人揮了揮手,笑道:「辛苦你們了,把她放在這裡吧。」
這笑容讓執法隊的人有些受寵若驚,他們晃了晃神,才聽從命令鬆了手,曲綾裳順勢倒地。
這一摔,觸碰了她身上的傷口,她下意識地又叫了一聲,出口的聲音十分嬌媚。
然後卿雲歌清楚地看見,執法隊的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幾乎是落荒而逃。
「別一副柔弱的模樣了。」卿雲歌蹲了下來,然後拿起一根樹枝,戳了戳曲綾裳的臉,「昨天晚上舒服嗎?」
聽到這句話,曲綾裳恨不得撲過去把眼前的人掐死,她瘋狂地尖叫:「是你,就是你!你還我的容公子來!還來!」
就是這個賤女人,搶了她的容公子!
聞言,卿雲歌的眼神在瞬間變冷,她毫不客氣地直接掐住了曲綾裳的咽喉,聲音冰寒:「再讓我從你的口中聽到他的稱謂,你可就不止死去這麼簡單了。」
在曲綾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顆石子凌空飛來,正對著她的雙眸。
「啊——!」一聲悽厲至極的慘叫聲過後,那蒼白的面容之上滑下了兩道血淚。
「眼睛,我的眼睛!」曲綾裳仰天尖叫,「殺了我,你痛快點殺了我!」
沒有眼睛,她的魅惑手段會大打折扣!
「阿月,真是抱歉了,我沒忍住,動了點手。」卿雲歌並不理曲綾裳,而是看向一旁的慕月,「接下來,她就交給你了。」
慕月微微點頭。
「呵,慕月?」曲綾裳雖然看不見,但她也能感受到眼前換了一個人,「你真的要殺了我嗎?你殺了我的話,你的雲景就再也回不來了!」
她對卿雲歌很是懼怕,可是對慕月她依舊趾高氣揚,一個手下敗將,算得了什麼?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聽到這句話,慕月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我不會告訴你的!」曲綾裳大笑出聲,狀若厲鬼,「反正你的雲景,早就死了!」
「哐當——」一聲,慕月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她的臉色有些慘白。
「阿月,她的話你也信?」卿雲歌扶住了慕月,「不要讓你的心魔越擴越大,你要相信,雲景沒死。」
「卿雲歌,你別騙慕月了!」曲綾裳這個時候似乎又找回了底氣,她哼笑,「來啊,你們不是要殺了我嗎?來啊!」
沒有了噬魂之術,她不怕!
死了她也會被死神帶走,到時候再想辦法從九幽之境逃出來,找個人奪舍!
「曲綾裳你閉嘴!」卿雲歌冷喝一聲,然後手指又彈出一顆石子,直接打進了曲綾裳的嘴巴里。
曲綾裳瞪著眼睛,感覺自己嘴裡傳來了一陣鐵鏽味,她怨毒地看著紅裙少女,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月,答應我。」卿雲歌握住了慕月有些冰涼的手,「一會兒她說什麼,你都不要信,好麼?」
慕月一愣,然後才笑笑:「我自然是不會信一隻惡魔的話。」
她俯下身來,然後看著曲綾裳,淡淡道:「以前,你讓我在左胸處受了一劍,今天我還給你可好?」
雲歌說的不錯,她必須要親手除掉自己的這個心魔,為了自己,也為了……雲景。
曲綾裳的表情愈發地驚恐了,她看不見匕首,卻能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挑開,左胸膛處一片冰涼。
「不,慕月,你不能這麼對我!」她尖聲叫了出來,「你放了我,放了我我就告訴你怎麼讓雲景回來。」
聞言,慕月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輕輕地冷笑:「晚了。」
話音未落,那把小巧玲瓏地匕首對著曲綾裳心臟的所在地就是狠狠地一刀。
「噗嗤——」一聲,是鮮血四濺的聲音。
一股陌生的酥麻感順著心臟傳遍了全身,曲綾裳頓時瞪大了眼睛,但是她竟然還有一口氣在。
慕月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殺死曲綾裳,所以只是深入了心臟一寸。
「接下來,是你的手腳筋。」她的聲音依舊很淡,「這是你當初對我的婢女小圓做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曲綾裳只感覺自己要疼死過去了,她根本不知道慕月在說什麼。
她不想死,但是她卻逃不了。
不!
就算死,她也不會讓慕月好過!
「慕月,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根本沒有把雲景魅惑成功。」曲綾裳忍著痛,然後給慕月精神力傳音,「我以前脫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都對我視若無物,如果我不是以你的名義把他約了出來,我可能根本見不到他……啊!」
又是一聲慘叫,她手腕處的經脈已經被挑斷了。
但是曲綾裳仍在說著:「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能讓雲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真正的雲景已經不再那具軀體裡,他的神魂被封鎖在了一個未知的地方,就算是我也找不到。」
「哈哈哈哈,慕月!你殺了我吧,你就算殺了我,雲景也不會回來!」
慕月這個時候剛把曲綾裳的手腳筋全部毀掉了,然後她聽到了這一番話,面色又是一白。
她猛地揪住了曲綾裳的衣領,厲聲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雲景……已經死了!」曲綾裳的生命跡象這個時候已經漸漸消失了,但她的臉上竟然掛著十分滿意的笑容。
「不,你說謊!」慕月的聲音顫抖了起來,她的手再度縮緊,「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把阿景怎麼樣了?!」
然而曲綾裳一動不動,身體漸漸變涼。
就算她是魅魔,身上有這麼多傷口,也無法存活太久。
曲綾裳死了,但是她的神魂卻沒有事情,而是離體出竅,準備轉身就跑。
「想跑?」這時,一聲冷笑傳來,「你以為我會讓你有輪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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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智慧生命死亡之後,其神魂一般人是看不到,除非修為十分的高。
但是卿雲歌有著暗夜笛在手,看到曲綾裳的神魂輕而易舉。
九幽之境和暗黑之域都跟暗元素有關,而且據傳言,亡靈所居住的輪迴之嶼,其實就是從暗黑之域分割出去的。
神魂狀態的曲綾裳頓時一驚,她恐懼地看著紅裙少女,失聲:「不,你怎麼可能看到我?」
卿雲歌冷冷地揚眉,然後暗夜笛出現在她的手中。
笛音再度響起,婉轉悠揚,卻帶著絲絲森寒之氣。
曲綾裳的神魂開始逐漸變得透明起來,她的表情也越來越驚恐,但是身子不知道被什麼定住了,根本動不了。
笛音一落,森然冰冷的聲音喝道。
「給我滅!」
只聽「砰——」的一聲,已經接近虛無的神魂直接破碎成了無數片,連癒合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次,曲綾裳是徹底死了。
卿雲歌收起暗夜笛之後,然後發現慕月的表情很是不對。
那是一種心死如灰的神態,她幾乎差點感受不到藍裙女子的生命氣息。
「阿月!」卿雲歌微微一驚,連忙將慕月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一定是曲綾裳剛才用精神力同阿月說了什麼,她才會變成這樣。
「我……」慕月的神情十分恍惚,她怔怔,良久,才喃喃道,「她告訴我,阿景的神魂被封鎖住了,永遠都回不來。」
果然……曲綾裳死也不怎麼安寧。
她把這件事告訴慕月,分明是想讓她再度產生一個心魔。
好狠!
卿雲歌的眸光微微一冷,她拍了拍慕月的背,輕聲道:「你不要信她的話,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所以阿景……」聽到這句話,慕月卻是慘笑了起來,「他的神魂真的被鎖住了嗎?」
卿雲歌一怔。
「我就說為什麼一個人的變化可以那麼大。」慕月的聲音飄忽起來,「原來,他已經不是他了。」
「阿月。」卿雲歌低喝。
慕月卻仍自顧自的說著:「靈河灌頂完畢的時候,阿景來找我談話,說讓我不要再傷害曲綾裳,離他們遠一些,否則,他會殺了我。」
「你知道我當時怎麼對他說的嗎?」
不待卿雲歌回答,慕月輕輕一笑,淚水卻順著眼角緩緩而下,任誰都能感受到她一顆已死的芳心。
「今日一別,你我永訣,無關煙雨,無關風月。」
「而現在,那個對我如此心狠的人竟然不是他。」慕月撫上自己的左胸,感覺到那裡疼得讓她喘不過氣來,「我竟然……竟然對他說了那麼殘忍的話,不知道他聽不聽得到呢。」
「阿月,你振作一點。」卿雲歌握著慕月的肩膀,眸光凌厲,「如果你真的想救回雲景,你這個樣子如何去救?」
慕月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半晌,她才笑了一聲:「是啊,我是個懦夫。」
「我想救他,可是我卻不知道如何去救。」她看向紅裙少女,「雲歌你應該比我提前知道這件事吧?可是你不是也沒有法子嗎?」
「總會有的。」卿雲歌淡淡,「萬事皆有法,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突破口。」
慕月默然了一會兒,然後問道:「那我現在看到的那個雲景……」
「是個有自我意識的傀儡。」卿雲歌答,「我們可以從傀儡這方面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辦法。」
慕月看著她,並不言語。
「阿月……」卿雲歌輕聲道,「雲景沒有死。」
一陣沉默之後,慕月忽然笑了起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然後淡淡道:「雲歌,我今天會去向院長遞交畢業申請書,然後回到慕家,提前接受家族產業。」
頓了頓,她續道:「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查詢到關於神魂封鎖之術的破解之法。」
卿雲歌一怔:「你要離開了?」
「不,不是離開,只是暫時的分別。」慕月微微一笑,「雲歌,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你若是以後需要我的幫助,直接給我傳訊即可,我會讓慕家的人來的。」
「很高興能看到你振作起來,阿月。」卿雲歌凝視了慕月一會兒,然後淺淺地笑了笑,「你若有事,我亦萬死不辭。」
「我的榮幸。」慕月莞爾,然後她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具死屍,微微皺眉,「話說這個屍體怎麼處理?」
「扔到玄靈湖裡面就可以了。」卿雲歌抬起手,然後用火焰將曲綾裳的軀體包裹了起來,直接投入了玄靈湖中。
只聽「撲通——」一聲,重物就沉了下去,而玄靈湖的湖水,此刻卻深了幾分。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不如我請你去吃飯?」慕月問道。
「好啊。」卿雲歌點了點頭,「我倒是挺想把未來的慕家家主宰一頓。」
兩人朝著食樓的方向走去,卻在路上,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來人正是白竹靈,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卿雲歌:「雲歌,我能跟你借一步說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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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你先去吧。」卿雲歌朝著白竹靈點了點頭,然後道,「竹靈,我跟你來。」
雖然不知道白竹靈是為了什麼事情找她,但是能讓這位羽族的小公主親自來,恐怕事情不小。
來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之後,白竹靈才停下了步子,她四處望了一下,然後建立了一個結界,才道:「雲歌,你知不知道,陌塵庶兄失蹤了。」
「白陌塵?」卿雲歌一愣,「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白竹靈的眼神一黯,「那日四殿之比後,我去找庶兄的時候,卻發現哪裡都找不到他,所以我想問問,他有沒有來找你?」
「我?」卿雲歌有些意外,「我和他非親非故,他為何要來找我?」
白竹靈見到紅裙少女的神色不似作假,然後嘆了一口氣:「雲歌你不會不知道,陌塵庶兄對你的情意吧?」
卿雲歌想了想,然後才道:「情意,難道不是敵意嗎?」
白陌塵是元雷的徒弟,她又跟元雷是對頭,他能對她有什麼情意。
劍靈:「……」
誰能彌補一下主子這情商。
白竹靈也看出來卿雲歌是真的不知道,她揉了揉太陽穴,換了一個話題:「他同你也接觸了不少,有沒有告訴你什麼事情?」
卿雲歌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有。」
頓了頓,她淡淡:「他告訴我,有人要抓我去做實驗。」
「實驗?」聞言,白竹靈蹙了蹙眉,忽然脫口,「人獸雜交?」
「你也知道這個?」卿雲歌的神色微微一變。
「在玄靈域的時候,瀟然告訴我,夢玉染在進行人獸雜交實驗。」白竹靈直接托盤而出,「我利用楚家的人探查了一下,確實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那你對夢家的態度呢?」卿雲歌是想找白家合作。
「聯合其他幾個家族,滅了夢家。」白竹靈冷冷地說道,「半獸人這種生物有違天理,若是被大批製造出來,人族就要遭殃了。」
卿雲歌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聲問:「竹靈你知道白陌塵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哪裡嗎?」
白竹靈微微一愣,然後答:「白虎殿。」
卿雲歌的眸光一凜:「那我可能知道他去哪裡了。」
「莫不是……」白竹靈和她對視一眼,也猜到了真相,「因為元雷殿主?」
「不錯。」卿雲歌頷首,「以白陌塵的地位和實力,學院內敢對他動手的人幾乎沒有,唯一一個可能就是元雷了。」
「竹靈你可知道,是誰和夢玉染想抓我做實驗嗎?」她冷笑一聲,「就是你們那位好殿主。」
聽到這句話,白竹靈的神色驟然一變:「難道庶兄被元雷抓到夢家去了?」
「我正是這個想法。」卿雲歌點了點頭,「元雷這個人你接觸了這麼久,也應該了解,他心胸很狹窄,很有可能是他知道白陌塵把他們的秘密告訴我的事情。」
頓了頓,又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白陌塵的失蹤和我脫不了關係。」
「不,這與你無關。」白竹靈的聲音發冷,「我現在只是期望,事情最終的結果不是我想的那樣。」
「你是說……」卿雲歌的眸色一沉,「白陌塵很有可能被抓去做人獸雜交的實驗了?」
白竹靈寒著臉,點了點頭。
「夢玉染敢對白家的人下手?」
「他自然是不敢對重要的白家嫡系下手的。」白竹靈解釋,「但是陌塵兄只是庶系,夢玉染根本不在乎。」
「原來如此。」卿雲歌瞭然。
「我要去玄靈城一趟。」白竹靈心中下了決定,「我絕對不能讓陌塵兄變成不人不獸的怪物。」
白陌塵雖然是庶系,可她和他直接的關係,如同親兄妹,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落入敵手?
聞言,卿雲歌拉住白竹靈的胳膊,神色凝重道:「我和你一起去。」
……
這是卿雲歌第二次來到玄靈城,第一次她是和容瑾淮來的,卻因為一場無疾而終的拍賣會掃了興趣,導致城內大多地方他們都沒有去。
「夢家和楚家都在這裡。」白竹靈淡淡道,「楚家是夢家的附屬家族,如果日後開展,我們能聯繫的也只剩下了七個世家。」
卿雲歌點點頭,然後跟著白竹靈朝著夢家的領地走去。
然而,剛走出了一段距離,她就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冷冷地注視著她。
卿雲歌猛地回過頭去,發現一切如常,人來人往,都在做著各自的事情。
那一雙眼,似乎就在這些人之中。
「雲歌?」白竹靈察覺到了紅裙少女的不對勁。
「我沒事。」卿雲歌淡淡一笑,「可能是神經有些緊張了,先去夢家吧。」
「不用緊張。」白竹靈以為她是因為夢家才這樣,她道,「夢家不可能光明正大對我們做些什麼,我已經給父親和瀟然傳過訊了。」
言下之意,若是夢家對她動手的話,白家、葉家會立馬對夢家出手。
「嗯。」卿雲歌應了一聲,跟著白竹靈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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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離開這裡之後,有一個站在賣胭脂水粉攤子前的少女,此刻轉過了身來,望著那道紅色的身影,唇角微微一勾。
「買好了嗎?」夢玉染從茶樓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赫連笙離站在那裡不知道在看什麼,「你不是向來不喜歡胭脂水粉嗎?」
赫連笙離這才轉過身來,她詭異一笑:「夢兄,你猜我剛才看見了誰?」
「誰?」夢玉染漫不經心地應道,然後隨手拿起了一盒胭脂聞了聞。
「卿雲歌。」赫連笙離緩緩吐出了這個名字,她冷笑,「我母后還給我說,她在卿家重傷昏迷呢,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聽到這個名字,夢玉染的動作一頓,陰柔一笑:「原來她就是你要對付的那個人啊?」
他把赫連笙離的身子掰了過來,然後欣賞著她幾近透明的肌膚:「怎麼不告訴我?我可以很輕易地就幫你把她除掉。」
「不。」赫連笙離冷冷地皺眉,「卿雲歌,我要親手除掉,用不著你。」
就是因為卿家,她才會在冰棺里冰封十八年,這個仇,她要親自報。
不僅僅是卿雲歌,整個卿家,她都不會放過。
想到這裡,赫連笙離的眸色漸深,等到她和雪靈冰晶獸融合之後,她就回到朱雀國,先整頓朝廷,在對卿家下手。
「嘖嘖嘖,你是不是在寒冰里待久了,怎麼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夢玉染兩根手指捏住了赫連笙離的下巴,「我對你這麼好,你還對我冷著臉?」
「放開!」赫連笙離怒瞪著夢玉染,然後一把拍開他的手。
然而下一秒,她卻被夢玉染直接抱在了懷中,他陰柔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倒是想嘗嘗,你這張小嘴,是不是也很冰?」
說完之後,不待赫連笙離反應,夢玉染直接俯身,就堵住了她的唇。
夢玉染!
赫連笙離的雪眸中怒火中燒,她狠狠地合上嘴巴,然後用牙齒咬了上去。
夢玉染的神色不變,他及時撤離,但唇邊卻仍出現了一道血痕。
「別動怒。」他將鮮血舔舐乾淨,然後溫柔地笑著,「否則,你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赫連笙離感覺自己的胸腔之中賭了一口鬱結之氣,怎麼也吐不出來。
她憤怒地看了夢玉染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夢玉染沒追上去,而是對著攤主說:「把這些全部都給我包起來。」
攤主自然知道面前這個男子是夢家少主,他根本不敢抬頭,就哆哆嗦嗦地把那些胭脂水粉全部用綢布包了起來。
……
這邊,赫連笙離不斷地擦拭著自己的嘴唇,恨不得把夢玉染碎屍萬段,可是她不能。
她還要利用他幫助她變強。
她必須要儘快把朱雀國的大權全部掌握在手中,這樣才能對其他國家發起戰爭。
夜將臣給她回信說,他可以和她二分天下,但前提是,青龍國要讓他來打。
赫連笙離對此倒是無所謂,因為她就是知道這位玄武國太子和第一世子不對付,才專門選擇了他來進行合作。
據說,是因為夜將臣當年出征,百戰皆勝,而唯獨在對上容瑾淮的時候,一敗塗地。
想必選擇青龍國,也是想一雪當年之恥吧。
白虎國在四國實力中只比朱雀國強了一線,赫連笙離確定,她可以很輕鬆地就將白虎國拿下。
天下二分的局面是定了的,現在就剩卿家了。
卿家一直是朱雀國的大家族,動起來很不容易,因為父皇首先就會反對,僅僅因為那個害了母后的女人。
雖然赫連域對不起她,可是她還沒有心狠手辣到弒父的程度。
所以該怎麼對付卿家呢……
赫連笙離的眸光微微一動,良久,她終於想到了一個針對卿家的好辦法。
就從那個為國鞠躬盡瘁的卿老元帥……下手吧。
想必,他也不會對他們皇族有什麼二心,不是麼?
而且這樣,也可以在最大的程度上打擊她的宿敵——卿雲歌!
------題外話------
最近書城有個小限免,還是別的作者朋友告訴我的,因為這個來了不少讀者。
也有很多讀者說很喜歡這本書,明天限免就結束了,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繼續留下來~
我在一百萬字的時候會開讀者群,分為普通和vip,到時候群號會公布在題外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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