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掩埋,再無恥一些?

  一想到是這個可能性,容瑾淮的神色在瞬間變得冰冷起來,他還沒有去鳳凰族找他們算帳,結果他們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倒還真的是省了他的事情。

  昔年,青璃死亡的元兇之一,便是那群鳳凰族的叛徒以及覬覦鳳璃劍的鳳凰族人,他並不知道眼前這隻鳳凰是否也參與了當年的事情,但,既然是鳳凰族的人,能來到混沌大陸,必定是為了鳳璃劍,不管是懷著好心是壞心,對他來說,這些鳳凰族的人都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身邊,否則,上一世之事,恐怕便會重演。

  想到這裡,他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本以為這一世,她應該和鳳凰族沒有任何關係,但萬萬沒有料到,她的體內還是有一半鳳凰族的血脈,然而,卻因為另一半血脈太強,隱隱的有著壓過鳳凰族血脈的趨勢,所以他在第一時間,並沒有看出她的身上還有鳳凰族的血脈。

  而那另一半血脈……既然是從卿家遺傳的,普通的人類而已,又怎麼會強過鳳凰一族?

  他觀察了這麼久,卻依舊沒有看透,她身上另一半血脈是來自什麼地方,竟然連鳳凰族的血脈都能壓制住,那麼恐怕不是來源於普通的人族,難不成……卿風琊的身份還有另一重?這倒是有趣極了。

  「卿卿以前……」容瑾淮望了一眼紅裙少女,低聲問道,「經脈是不是曾經出現過問題,以至於不能修煉?」

  還在看熱鬧的卿雲歌聽到這句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忽然問這麼一句話,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以前的我一身廢脈,不能修煉,後來才好的。」

  聞言,容瑾淮的神色變了一變,但很快恢復了正常,但瞳底卻有著風雲在慢慢地凝聚。

  果然,與他猜得不錯,鳳凰一族的血脈本來就已經很強了,而且鳳凰族是獸族的三大王族之一,怎麼可能屈於別的血脈之下?

  但卿卿體內另一道血脈,卻也不容小覷,兩者在她體內對抗之際,便將她的經脈變成了一身廢脈,本來是永生不得修煉的,但,鳳璃劍得知劍主回歸,一朝出世,加大了鳳凰一族的血脈之力,另一道血脈暫時服軟,才得以讓經脈重新疏通。

  他並未在卿天身上見過相同的血脈之力,那麼,就可以肯定,這份血脈之力,只和卿風琊有關係了,就看明日去墳冢拜祭的時候,看看能不能捕獲一些蛛絲馬跡。

  然而,當務之急,是怎麼讓這隻鳳凰發現不了她的身份,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鳳凰族的人身上恐怕有著神凰之瞳等與神凰有關的東西,否則僅憑一人就來混沌大陸,妄想找到鳳璃劍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是依靠著神凰之瞳這類東西來尋找鳳璃劍主的話,那麼他還是可以來掩蓋一下。

  「對了卿卿,你方才請我吃天靈果,我還沒有答謝。」略略思索了一下,容瑾淮微微一笑,道,「我也請你吃個東西吧。」

  「我不聽!」這時候所有看熱鬧的人已經散去了,卿雲歌也收回了目光,正在她還在思考那個青衣年輕人的身份的時候,冷不丁地聽見旁邊人冒出來這麼一句話,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才不想吃你!」

  這句話剛剛落地的時候,周圍的空氣忽然沉寂了幾秒,很長很長的一段沉默之後,才傳來一聲極輕的笑,那笑聲低沉性感,好聽得撩人耳膜,甚至能感受到隨著聲音而來的灼熱氣息,在肌膚上傾瀉開來,打了一個轉後,才悠悠散開。

  聽到這聲笑,卿雲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然後清醒過來的她現在簡直想扇自己一巴掌,見鬼,她說的是什麼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一定是「吃你」那兩個字在腦海里太過根深蒂固了,她才會回答這麼一句話,不知道現在收回來還來得及不,她尷尬地咳了一聲:「那個,我意思是……」

  「嗯,我懂。」容瑾淮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唇邊還有沒有散開的笑意,「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若真心想的話,不如等到晚上,但……」

  頓了頓,然後慢悠悠地說:「如果你實在等不及,前面有家客棧,我們可以……」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一隻手給捂住了嘴巴,便見面前的紅裙少女的容色有些緋紅,一半是因為羞惱,一半是因為她從未見過如此無恥的人,她兇巴巴地看著他,好不容易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你閉嘴,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下意識那麼一說。」

  「嗯,下意識那麼一說。」容瑾淮慢慢地將那隻手拉了下來,然後挑了挑眉,從善如流地笑了笑,「我都懂。」

  卿雲歌:「……」

  你懂個屁!

  這下子她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內心只覺得一陣憋氣,心情不好地扭過頭去,然後直接甩開了他的手,大步地朝著前方走去,但是因為光顧著生氣了,結果沒走兩步,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抱歉。」卿雲歌倒是沒有被撞傷,但是是因為她自己沒看清路給撞上去了,所以是她要給這個被她撞了的人道個歉,「你沒事吧?」

  說完之後,她才抬起頭去看她把誰給撞了,這才發現她撞的那個人,不,應該稱呼他為獸人,就是方才那個青衣年輕人,而從他方才的那些舉動來看,這個人的脾氣應該不怎麼好,但也不出意外可能是由於看到自己的同胞被人類當成奴隸來賣,才發那麼大的火。

  但總而言之,這個獸人,不能惹。

  想到這裡,她已經提高了警惕之心。

  「無事。」星闌打量著眼前的紅裙少女,忽然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曾經在哪裡見過一樣,他有些驚疑不定地望了她一眼,然後思索了一下,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卿雲歌沒想到不過是撞了一個人,然後就聽到了一句在話本子裡寫了無數遍的話,她不由地有些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丰神俊朗的年輕人,戲謔地說道:「我可從未出過混沌大陸,兄台難不成是在夢中見過我?」

  沒想到這個獸人倒不像是獸人,反而和人族十分的相像,到不知,他的本體究竟是何?

  聞言,星闌的眉頭緊緊地鎖住了,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出那樣一句話,絕色的女子他見得多了,族內哪一個族人不是傾國傾城?但是這種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你說的可能有道理。」星闌怎麼也想不通其中的因果,他竟然點了點頭,認同了面前這位紅裙少女的話,「也許就是在夢中。」

  卿雲歌:「……」

  如果不是看到這個獸人的表情十分嚴肅,她真的以為自己又遇見一個來撩她的人。

  就在她思索著如何脫身的時候,身後已經有人慢慢地走了過來,緊接著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那聲音緩緩道:「以後還是不要同我賭氣了,這樣亂跑,撞到人是小事,撞傷了自己,我可是會心疼的。」

  「也不知道是誰在惹我生氣。」卿雲歌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她冷哼一聲,如果不是容瑾淮這個腹黑調戲自己,她才不會撞到人。

  「是我,我錯了。」聽到這句話,容瑾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這才看向一旁的青衣年輕人,聲音依舊柔和,但帶著讓人察覺不到的冰冷,「不好意思,這位公子,我夫人她一時性急,才不小心撞到了你,還請你不要責怪她。」

  話剛說完,卿雲歌就伸出手來,掐了一下白衣男子的腰,咬牙切齒道:「誰是你夫人!」

  這個人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放過調戲她的機會,左一個夫人,又一個夫人,導致每次明焰見了她,眼神都是十分的曖昧。

  這一句話是用精神力說的,所以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沒人聽得到。

  像是根本沒有感受到腰間所傳來的疼痛,容瑾淮仍微笑地看著青衣年輕人,而暗中也用精神力傳音和紅裙少女交談:「別鬧,掐壞了,你吃起來味道就不好了。」

  與此同時,他的掌心之處浮起了一層淡淡的光,然後這層光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融入到了紅裙少女體內,眨眼便消失不見,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個時候容瑾淮才收回了自己的手,唇邊挑起一抹微笑,笑容淡淡。

  而這邊,把這句話琢磨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的卿雲歌:「……」

  靠!

  她要打死容瑾淮,誰也別攔著她!

  「我知道她是不小心的,當然不會責怪。」星闌見到這個白衣男子的時候,忽然隱隱約約有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他只在三大王族的族長身上感受到過,可這一次的感覺,竟然還尤甚昔日。

  想到這裡,他的眸色驟然變得深幽,難不成,人族之中已經有如此厲害的存在了麼?

  可眼前的這個白衣男子分明不是人皇,因為昔年,他曾有幸被選做鳳凰族的最出色的族人,那一次九大守護者的聚會,他與龍族和麒麟族被選中的人一起跟在了獸王身邊,曾一睹人皇的模樣,縱然這件事情過了很久,可他依舊對那張堅毅的面孔印象很深。

  那麼這個白衣男子,究竟是誰?

  用神魂之力仔細地探查過,星闌沒有感受到他身上有著獸族的血脈波動,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修為比自己高出太多,有意隱藏了他的身份,這樣一想倒也無可非議。

  但,左右這個白衣男子是誰,也與自己此行的目的無關,他也不必去關心別人。

  想到這裡,星闌不由地輕輕嘆了一口氣,自己接到族長之命後,便立馬從混沌大陸動身,可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他要去往混沌大陸的消息傳了出去,導致他人還在卡撒大陸的時候,遭遇了數不清的追殺,他能感覺得到,這些追殺的人之中,就有著一部分鳳凰族的人,但是另一部分,他卻不知道是誰。

  而也幸得,混沌大陸有著四靈守護獸立下的一道天塹,魔階以上的外族人根本不能踏入混沌大陸,這也是當年九大守護者一起商量之後的結果,但也不出意外會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九大守護者還煉製了一些令牌,可以毫髮無損地通過這道天塹,而鳳凰族手中,就有五枚,這五枚之中,有兩枚在族長手中,而剩下三枚,在長老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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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中便是族長的那兩枚令牌之一,所以他成功地在達到混沌大陸邊境地時候,甩掉了那些追殺他的獸人。

  所以,因為這一段時間地不斷逃殺,而另一方面,還因為鳳凰族所在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偏僻,所以他足足遲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來到了人族的境內。

  那些追殺他的獸人手中並沒有令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卡撒大陸。

  今天是他來到滄瀾城的第二天,昨天他一整天都在客棧里休養生息,準備把自己的傷勢全部修復後,再尋找琅嬛大人的女兒。

  一想到琅嬛大人這四個字,星闌的眸光微微動了一下,腦海里漸漸地浮現出一個十分模糊的影子來,自從五歲,他還是只小鳳凰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琅嬛大人了,而如今,自己竟然已經回想不起來琅嬛大人的音容相貌了,只能依稀記得,她很美很美,是整個鳳凰族最美的女子。

  但願,這一次他若能找到琅嬛大人的女兒,成功帶回鳳璃劍的話,長老團能將琅嬛大人從那間冰室之內放出來罷……否則,僅僅憑著他和族長兩個人的反對,也依舊無法左右整個長老團的意願。

  但是鳳璃劍乃鳳凰一族的至寶,想必到時候,長老團能看在鳳璃劍主是琅嬛大人女兒的份上,網開一面,也不知道那個人類有什麼好,竟然能讓琅嬛大人做到這種地步,如若不是昔年他還太過年幼,不能保護這個一手將他養了五年的女子,怎麼也不會讓琅嬛大人去混沌大陸遭受這種苦難。

  算算年份,琅嬛大人的女兒如今也有十五歲了吧,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星闌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連紅裙少女和白衣男子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等他回過神來,面前已經空無一人了,而想起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話,他倒是有些自嘲地笑了一聲。

  那個紅裙少女說她從未離開過混沌大陸,他又不是何嘗沒離開過卡撒大陸,也就是說他們從未相見過,這麼來說,那種熟悉感還真是來的莫名其妙。

  他來到奴隸市場只是一時興起,救下那幾個獸人也在意料之外,可能也是看慣了獸人高高在上的模樣,沒想到在人族的城市居然還能看見獸人被當做奴隸來賣,所以他才憤怒不已,畢竟是自己的同胞。

  那麼,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去尋找琅嬛大人的女兒,按照族長所說,如果他方圓十里出現了鳳璃劍主,那麼神凰之瞳便會……剛想到這裡,星闌的眼睛驀地睜大了,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他定了定神,再度看去,發現儲物戒中的神凰之瞳在這一刻竟然亮了起來,而且光芒十分耀眼,如此之亮的光芒可以證明,鳳璃劍主就在離他的不遠處。

  星闌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眸中浮起一抹火熱,他本以為還要尋找很久,才能找到琅嬛大人的女兒,而萬萬沒想到,他來到混沌大陸的第二天,就已經遇到了,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

  就在他準備動身在這周圍查看的時候,那顆方才還亮著的神凰之瞳忽然一下子滅了,它靜靜地躺在儲物戒之中,仿佛方才的光芒不過是一場幻覺。

  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一幕,星闌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難道證明,鳳璃劍劍主已經出了方圓十里之地了麼?可是前一秒鐘的亮度能證明,琅嬛大人的女兒和自己之間的距離絕對沒有超過一百米,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是不可能在瞬間走那麼遠的,那麼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略略地思索了一下,他從衣襟之內掏出了白色的傳訊靈石,將玄力凝聚在掌心之中,然後注入了進去,聯絡著遠在卡撒大陸的人。

  不過片刻,傳訊靈石就亮了起來,與光芒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道聲音,那聲音問道:「有事麼,星闌?」

  「是這樣的,族長大人,我已經到了混沌大陸。」星闌迅速地將先前發生的事情一一地給對面的人講述了一遍,「我不知道是不是神凰之瞳發生了什麼異變,還是因為……」

  那邊先是沉默了一下,才聲音淡淡地說道:「神凰之瞳不會發生任何異變,如果你所說是真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鳳璃劍主的身份被人隱藏了,所以神凰之瞳和她之間的聯繫也就斷了,這才會滅掉。」

  「什麼?!」聞言,星闌的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他失聲,「被隱藏,被誰隱藏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尚且不知。」傳訊靈石那邊的白衣人神色也十分的凝重,「能隱藏鳳璃劍主的身份,這個人的修為要麼高出了神凰神鳳,要麼就是有著什麼法寶。」

  「高出神凰和神鳳大人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修為的人只有神玄島上才有,而神玄島之人又不能輕易離開島內,更遑論做這種事情了。」星闌喃喃,「那麼會是什麼法寶能隱藏鳳璃劍主的身份?」

  「星闌,此次鳳璃劍出世,本就有著諸多疑點。」白衣人的語氣急速起來,聲音沉沉,「連你們當初都沒有察覺到鳳璃劍出世,那麼從一開始,它的痕跡就被掩埋了,只不過不知道,隱藏鳳璃劍主身份的人和掩埋鳳璃劍蹤影的人,是否會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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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一個人,那事情就更糟了。」

  「那麼現在,屬下該如何是好?」聞言,星闌也沉默了一下,鳳璃劍主的身份被掩埋了,他就無法靠著神凰之瞳來尋找鳳璃劍主,那麼也就無法將她帶回鳳凰族,琅嬛大人也無法被釋放出來。

  「星闌,你先不要急。」白衣人其實也有些焦灼,但他畢竟是一族族長,心性還是要更加的平穩的,他寬慰道,「用法寶掩埋鳳璃劍劍主的身份不過是一時罷了,等到鳳璃劍主成長起來,那麼她的身份就無法被掩埋了,到那個時候,鳳璃劍和神凰之瞳之間的聯繫又會重新出現。」

  「可是……」聽到這句話,星闌微微地遲疑了一下,「到那個時候,琅嬛大人的女兒不會出現危險嗎?」

  「鳳璃劍主本就應天命而生,在她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前,天道是不會讓她出現生死之劫的。」白衣人斷然否決,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一下子低沉了下來,「至於青璃大人……青璃大人那件事情是個意外,畢竟誰也沒有料到,超脫天道的他們會再次出現,不過星闌你現在大可放心,他們目前是不會死灰復燃的。」

  「原來如此。」星闌這才鬆了一口氣,「那麼我現在是回卡撒大陸,還是先待在混沌大陸?」

  「待在混沌大陸吧。」白衣人淡淡地說道,「我畢竟是一族之長,長老團想做什麼,他們也不敢太過妄動,你現在人族那邊,看看能不能提前找到鳳璃劍主。」

  「謹遵族長之命。」星闌恭敬地應道,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頓了頓,他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不知道琅嬛大人她……還好麼?」

  琅嬛大人自從請命去冰室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而能見她的人,除了長老團,也就只有族長一人了。

  「阿嬛尚好。」白衣人似乎沒料到他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來,愣了愣,才說道,「你走之後,我去看過她,而且……她和她的女兒,已經見過一面了。」

  「見過了?!」聞言,星闌微微一驚,「那琅嬛大人可說她的女兒現在身在何處?」

  「呵……她當然不會說出來。」白衣人苦笑地搖了搖頭,「即便她想說,也不能說,長老團那群人可是虎視眈眈啊,若是說出來,恐怕在她心中,她的女兒性命就將不保,她自然不會說。」

  「是啊。」星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琅嬛大人也是費盡心思,才能讓她的女兒一直活到現在。」

  「好了,話不多說了。」白衣人淡淡道,「我這邊還有族內要事需要處理,尋找鳳璃劍主之事不用著急,萬事講就一個命字,等到天命讓你找到的時候,你自然會找到,否則,就算神凰之瞳和鳳璃劍之間重新恢復聯繫,你依舊有可能找不到。」

  「星闌明白。」星闌點了點頭,然後收起了傳訊靈石,他目光四處掃了一掃,才邁開步子離開了原來的地方。

  經過這麼一件事,他也失去了繼續逛奴隸市場的興趣,左右與獸人聯邦那些城市之內的奴隸市場別無一二。

  而他並不知道,他此刻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另一個人眼中。

  「喂,我說容世子啊。」卿雲歌順著白衣男子的目光望了過去,聲音不由戲謔道,「你都看了人家那麼久還不轉移視線,不會是看上那個獸人了吧?」

  方才,那個獸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神情一直恍惚著,也聽不見他們說話,她索性也就直接離開了,反正人家也沒有碰瓷兒和訛詐什麼的,於是尋了一個酒樓,開始吃飯,然後為了看風景,專門在二樓找了一個視線極佳的座位。

  而令她有些詫異的是,容瑾淮做到座位上後,目光卻一直望著一個方向,她還以為是什麼有趣的東西能讓這位第一世子這麼有興趣,盯了如此之久,於是也好奇地看了過去,這才發現他看得地方,正是那個青衣年輕人所在之處。

  「不是。」聽到這句話,容瑾淮收回了目光,然後解釋道,「我只是在思考,那個獸人究竟是哪個種族的。」

  「提起這件事,我也有些好奇。」卿雲歌瞭然地點了點頭,「但從他能拿出五張諾托城的通行證這件事情來看,恐怕應該是來自一個地位在獸族之中極高的種族。」

  獸人如果不主動讓自己的身體表現出特徵的話,那麼別人是看不出來他的本體的,畢竟,所有獸人在成年之後,幾乎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除了樣貌不同,也沒什麼大的區別。

  但是先前那個青衣年輕人如此丰神俊朗,想必應該不是什麼牛頭人族之類。

  「不說這些了,吃飯吧。」容瑾淮的眸中浮起了淺淺的笑意,然後溫聲道,「吃飽了明天好趕路。」

  「嗯。」卿雲歌點了點頭,開始吃飯,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含糊不清地問道,「你方才不是說要請我吃東西麼?是什麼東西?」

  以容瑾淮第一世子的身份,能讓他請的東西,應該十分珍貴吧。

  「嗯?」聽到這句話,容瑾淮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才輕輕地笑了一下,「不是說好了晚上再吃麼?」

  倒不是他不想請她吃,只是方才情況突變,他不得已直接將那個東西送進了她的體內,現在想吃也沒有東西可以吃了。

  「滾,我說的不是你!」聞言,卿雲歌的臉一下子黑了,然而話剛一出口,她絕對似乎有些不對,於是咬牙切齒地補充道,「不對,我也沒想吃你。」

  「嗯,我知道。」容瑾淮撐著肘,目光溫柔而繾綣,他輕輕地應道,「是我想吃你。」

  「容、瑾、淮!」聽到這句話,卿雲歌差點將手中的筷子扔過去了,她氣急敗壞地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你要不要再無恥一點?」

  靠之,這種話也能這麼坦然地說出來,她實在是佩服他的厚臉皮。

  「再無恥一些?」他的目光頓了頓,然後問道,「你確定要讓我再無恥一些?」

  「吃飯!」卿雲歌瞪了他一會兒,最終以自己的失敗落場,然後只能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就低下頭去,不再看對面的人一眼。

  容瑾淮看到這一幕,只是笑了笑,然後也從善如流地拿起筷子,開始夾菜。

  他微微抬頭,望著青衣年輕人離開的方向,目光悠遠而深沉,仿佛波瀾壯闊的大海,海面上風平浪靜,永遠望不到彼岸。

  ……

  深夜,城主府。

  「喂,當家的,我聽說,那個第一世子來我們滄瀾城了?」那是一個衣著極為華貴的女人,她頭上帶著金冠翠玉,手上金光閃閃,看起來雍容無比,但是卻給人一種俗氣至極的感覺,偏偏她自己卻絲毫沒有感覺,反而得意不已。

  「噓,小點聲。」城主正是先前那個華袍胖子,他先是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才說道,「你聲音那麼大,萬一讓旁人聽去了怎麼辦?」

  「行了吧你,咱這裡又沒有外人。」女人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然後神色十分興奮道,「怎麼樣,那個第一世子如何?」

  「廢話,當然好了,要不然能被稱為第一世子嗎?」城主哼了一聲,「我今天見了他,他的風彩比五年前更有甚之。」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這話,女人更加激動了,她搓了搓手,「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吧?小雅人現在在哪裡?」

  「小雅已經準備好了。」城主笑眯眯道,「而且我也已經派人在他們住的兩間房外埋伏起來,等到燈一息,就會放迷香進去。」

  「迷香?」女人想了想,「靠譜嗎?萬一人家根本不受迷香影響怎麼辦?我可聽說,那個第一世子修為很高呢。」

  「你這個娘們,真是大驚小怪。」聞言,胖子城主一瞪眼,「這迷香可是我從三年前,從一位精靈奴隸手中得來的,精靈族的東西,能不好嗎?他們可是最親近大自然的一族。何況,他重病五年,實力現在也強不到哪兒去,你放心好了。」

  滄瀾城裡的精靈奴隸十分的少,幾年才能出現那麼一兩個,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那隻精靈的,但是為了這份由精靈一族特有植物所制的迷香,他最後放走了那個精靈,唉,想想還是有些可惜。

  「精靈?!」女人驚呼出聲,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好了,「那個精靈,是男的還是女的?」

  她可聽說精靈一族的女子十分的美麗,精靈女皇被稱為九族第一美人,而且她從來都沒有聽過古翰收了一個精靈奴隸,難不成竟然瞞著她在外面還養了一個?想到這裡,她的牙齒不由咬得咯咯響。

  「你問性別做什麼?」城主古翰根本沒料到他夫人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先是愣了愣,在看到女人憤怒的表情時,才明白是怎麼一會兒事,他頗為無奈,「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可能背著你在外面養小情人呢,那個精靈是個男的,只不過我就得到他一天,就為了能拿到迷香,把他放走了,然後就忘給你說了。」

  聽到這句話,女人的臉色這才重新變得好看起來。

  不過古翰還有一句沒說的是,如果不是那個精靈右臉上有一道傷疤的話,絕對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他雖然不知道被稱為九族第一美人的精靈女皇是何模樣,但三年前那個男性精靈,已經刷新了他對美的認知度,就如同他在五年前見到容世子的時候。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說了這麼久,女人感覺到了困意,她打了個哈欠,然後含糊道,「只要小雅能成為第一世子妃,那麼我們的好日子也就來了,就不用在滄瀾城這個破地方當什麼城主,還要給那個神秘人交九成的晶石收入,真讓人生氣,也不知道那個神秘人是誰,若是知道是誰了,我非得讓他多給我們一些晶石。」

  說到這裡,她就有些來氣,每年的收入確實有上百萬晶石,可分到他們手裡,也不過幾十萬,雖然也很多了,但在見過更多的晶石後,這點就先得實在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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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噤聲!」古翰正在琢磨著今晚的計劃,忽然聽到自家夫人嘟囔了這麼一句,嚇得直接出了一聲冷汗,「你居然敢在背後編排主人,你不要命了!」

  「我就是說說,說說而已。」女人也被古翰的神色嚇了一跳,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低聲抱怨道,「他只是你的主人,又不是我的。」

  「婦道人家懂什麼!」古翰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他冷哼一聲,「你要慶幸主人現在不在滄瀾城,否則僅僅就是你這一句話,你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不、不是吧。」聞言,女人一下子愣住了,她不由地結結巴巴道,「那個神秘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我也不知道。」古翰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是在五年前找到我的,然後許我滄瀾城城主之位,我還以為他在說大話,結果事情最後真的成功了,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有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

  「這麼神秘?」女人沒料到自家夫君竟然也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

  「哎,管那麼多做什麼。」古翰又是一瞪眼,「反正我們有錢花就好了,你管他是獸人還是精靈。」

  「哼,還說讓我少說幾句。」聽到這句話,女人輕哼一聲,「你自己說的也這麼多,難道不怕你主人來殺你嗎?」

  「怕什麼!」古翰得意地昂了昂頭,「今晚一過,我們在人族之中,可就誰都不怕了。」

  「可萬一……」女人忽然又猶豫了起來,「萬一那個世子最後不肯娶小雅怎麼辦?」

  「沒有萬一。」古翰果斷道,「咱們家小雅那麼美,他一定會娶的。」

  「好吧。」女人咬了咬牙,「那咱們就賭這一把,賭成功了,就是人上人。」

  兩個人正在神色興奮地討論著今晚要執行的計劃,卻殊不知,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已經被計劃中的人察覺到了。

  而他們口中的第一世子,此刻睜開了雙眼眸,然後離開了自己的屋子,朝著另一間屋子走去。

  「誒?」聽到有人敲門,卿雲歌揉了揉眼睛,將門打開之後,在看到白衣男子的時候,愣了愣,「你怎麼來我這裡了?」

  容瑾淮斜靠在門邊,慢悠悠地說道:「到晚上了,送上門來讓你吃。」

  「快滾!」一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昏昏欲睡的卿雲歌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誰想吃你,回你的房間去。」

  說著,就要把門再次關上,卻沒能成功,因為容瑾淮一個側身,就從外面來到了屋子內。

  「噓——」他一手捂著她的嘴,然後伸出了食指抵在性感的薄唇邊,低聲說,「小心,有人來了。」

  ------題外話------

  伸了個懶腰把胳膊給扭到了,我:「……」,大概已經蠢得沒救了。

  今天在火車上玩了一會兒楚留香,走在路上被人打死了,然後我發現!我又被送到大牢里去了!

  我不過是殺了幾個npc而已心好塞。

  北京的暖氣可真夠熱。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