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遠坐在她對面,目光微深的看著她:「我早就想來看你,要不是……」他話到這裡卻頓住,神色有些複雜。
葉如歌倒是一瞬領會他的意思。
她頂替姚蔓那事鬧出的風波還沒完全散去,他不想給她添麻煩,等到現在才過來。
「如歌,我去拜訪過葉伯父了。」他停頓片刻後說道。
葉如歌眸光閃過意外:「你……怎麼會想到拜訪我爸?」
她留學的時候經常和父親提起他,父親那時就說很想見見他。
紀遠注視她的目光變得複雜:「如歌,我已經了解你為什麼和霍彥西結婚。」
她一驚,一時無言的和他四目相對,他特意去拜訪她父親就為了這事?
「我爸告訴你了?」她皺起眉,她難以相信父親會把這種事告訴旁人。
紀遠搖搖頭:「他沒有直接說,是我從他的話中猜到。」
葉如歌垂下眼眸,她就知道父親不會隨便跟人說這些,只是……
「你沒必要了解這些事。」
紀遠神色嚴肅起來:「我認為非常有必要,如果我不去問,又怎麼知道原因?怎麼知道你是為葉家公司才嫁給他?怎麼知道你和他根本沒感情,你是被逼無奈?」
他這一連串的話讓葉如歌回不上話。
他情緒有些許波動:「如歌,我可以幫解決公司的問題,你不用對他委曲求全,你跟他離婚,好嗎?」
葉如歌遲疑片刻,臉上的情緒幾度變化,好半會才吐出兩個字:「離婚?」
她不是沒想過,有好幾次都因為霍彥西的做法讓她傷透心想離婚,但她始終有顧慮。
「對,跟他離婚,你不用擔葉家公司少他的資金維持不下去,我向你爸了解過公司的情況,我有信心把公司現在虧損的局面扭轉,甚至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獨立經營。」
紀遠這些話不是說的好聽,他確實有那樣的本事。
葉如歌清楚他留學那會學的專業就是如何經營公司,他畢業後就自己開了公司,如果不是紀家現在需要他,他不會回來。
她沉默著,紀遠忍不住道:「你還有什麼顧慮?難道你想被困在無愛的婚姻里?」
葉如歌立即否認:「不是……你不了解霍彥西,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你應該清楚,霍家在江城的勢力沒人能撼動。」
她的意思是,如果她強行離婚,霍彥西一個不爽,他有可能直接讓葉家公司破產。
「霍家確實難以撼動,但他還不至於無法無天吧?」紀遠倒是不怕霍彥西做什麼狠絕的事。
見她還猶豫,他再次催促:「如歌,你相信我,和他離婚,一切由我擔著。」
葉如歌抬眸看著他,不是她不願意相信他,而是她不敢拿葉家做賭注。
她輕嘆一聲:「你讓我好好想想。」
紀遠倒是希望她儘快離婚,她這麼說,那他只能給時間她考慮。
「好,你先好好考慮,只要你想離婚,我一定配合你。」
「謝謝你。」
「我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
兩人正說著話,張嬸忽然進來說:「太太,霍總回來了。」
葉如歌一怔,霍彥西今天那麼早回來?
她下意識看了眼紀遠,竟有一刻的衝動想讓他先藏起來。
只是轉念一想,她為什麼要慌張?他們之間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讓他藏起來才顯得可疑。
紀遠看到她的神情變化,他主動站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他不想和霍彥西碰面。
葉如歌沒有挽留:「好,那我只能改天請你吃飯。」
霍彥西進來的時候,紀遠正好要走,兩人還是碰了面。
「紀少?你來我家做什麼?」霍彥西眸光一沉。
紀遠似笑非笑:「我來看看如歌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他頓了頓,繼而挑眉看他,冷笑:「怎麼?難道如歌連見朋友的權利都沒有?」
霍彥西俊容冷冽:「你算什麼朋友?」
紀遠故意要氣他那般說道:「我和如歌的關係就不用向你交代了,我還有事,先告辭。」
他回頭對葉如歌說最後一句話:「不要忘記給我答覆。」說完徑直越過霍彥西。
霍彥西眉宇緊鎖,大聲對張嬸道:「以後不要什麼閒雜人都放進來!」
張嬸明顯感到他的火氣,連忙道:「是,我記住了。」接著藉口去做飯趕緊退下。
紀遠聽到霍彥西的話,知道閒雜人就是指他,他沒計較,嗤笑一聲往門口走。
葉如歌本想送一送紀遠,但見霍彥西一臉陰翳的站在那兒,她只好打消念頭。
「你今天回來的挺早。」葉如歌看紀遠離開後才看一眼霍彥西。
霍彥西半眯著眸睨她:「嫌我回來早打擾你們幽會了?」一開口就滿是譏諷的話。
葉如歌對上他譏誚寒眸,語氣幽淡:「真要幽會就不會在家裡。」
他諷笑一聲:「說的是,也只有你那麼放肆敢在家裡和男人幽會!」
他這是不依不饒了?
葉如歌只覺得他很無聊:「你特意回來和我吵架的嗎?我不奉陪了。」
她說完便從他身邊經過要上樓,手臂卻被他抓住,他一用力就把她扯到面前,眸光陰鷙的逼近她:「跑什麼?心虛了嗎?」
「不可理喻。」葉如歌要抽回手,他這是無理取鬧。
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語氣沉沉:「你答應他什麼了?」他沒忘記紀遠離開前和她說的話。
葉如歌聞言眼神閃爍了下,這在他看來就是心虛。
「沒什麼,和你無關,你放手。」她別開臉,紀遠和她說的那些不能讓他知道。
她越是隱瞞,他越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和他謀劃怎麼私奔?」
「沒有!你不要亂開玩笑!」
他近距離盯著她雙眸:「我想你也沒那麼蠢會做這麼不自量力的事!」他話落鬆了手,卻是把她推到沙發上,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葉如歌你最好記住了,如果你敢背叛我,我就讓葉家陪葬!」
葉如歌渾身一震,看他那無情的樣子不像開玩笑。
她緩緩握起了拳頭,不敢再去想紀遠說的離婚。
她正失神,他又湊到面前,看她額頭的傷:「傷口恢復了?」
「差不多。」她別開臉不看他。
她這般疏遠讓他心頭一悶,站直身軀冷聲道:「好了就給我去上班。」
「知道了。」她就知道他回來不會有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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