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渣滓怎麼還認不清形式

  孟少恆讓王媽媽扶著——更確切的說是架著,很快到了後面的廂房裡。

  還在路上,他其實已經意識到不對。

  要讓他歇息完全可以就在葉寶宜屋子裡的榻上,非要扶他到後面的廂房。

  而且他之前明明好好的,雞湯一喝完,就開始頭暈眼花渾身無力。

  怎麼可能沒有問題?

  但他渾身實在太軟,王媽媽力氣又著實不小,他竟是絲毫的反抗之力都沒有。

  只得身不由己,被扶著進了廂房裡,再被狠狠摔到了地上,立刻渾身都痛。

  這才發現,整間屋子的門窗都被遮得嚴嚴實實,除了靠窗的長榻,屋裡也什麼都沒有……

  不對,還是有的,地上不分明躺了兩個人,榻上好像也躺了一個麼?

  孟少恆心裡就更惱怒,感覺也更不好了。

  葉寶宜和王媽媽到底想幹什麼?

  念頭閃過,榻上的閔心柔先看見他,哭了起來,「侯爺……恆哥……你終於來救我和澈兒了嗎?」

  「這賤人把我們害得好苦,她好狠毒的心。」

  「你快看一看澈兒呢,他被活生生砍掉了幾根手指,血一直流一直流,之後就、就再沒動過一下。」

  「他不會是已經、已經……」

  孟少恆大驚大怒之餘,這才看清楚,地上躺的可不正是孟元澈和白媽媽嗎?

  他忙掙扎著想站起來,去看一看孟元澈怎麼樣了。

  就剩這唯一一個兒子了,不管好壞,不到萬不得已,都得保住他的命才是!

  可惜他渾身實在太軟,才掙扎著站起來,便已控制不住的又往下癱。

  根本做不到走到孟元澈身邊去。

  不過,也因此讓他看清楚了榻上閔心柔的狼狽不堪樣兒。

  衣不蔽體不說,還渾身的青紫曖昧痕跡,渾身的污濁,尤其腿間……

  孟少恆也是男人——雖然現在不算了,好歹也是過來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顯然閔心柔才遭受了……不堪的事,而且顯然,不止一個人……

  看見他看過去,閔心柔本能的委屈和求生欲過後,在後知後覺的羞恥屈辱之下,還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眼淚也流得更凶了……

  孟少恆再也忍不住憤怒的看向了葉寶宜,「賤人,你為什麼這樣對文姨娘,這樣對澈兒?」

  「他們不好我自會懲罰,幾時輪到你濫用私刑了?」

  「還是這樣歹毒、這樣齷齪……的招數,我饒不了你!」

  葉寶宜見他這是該明白的,都已明白過來了。

  冷冷一笑,「我為什麼這樣對他們,你不知道麼?」

  「當然是為了給我的孩子報仇,給我自己報仇了。」

  「這就歹毒齷齪了嗎,我不覺得呀。比起賤人和小畜生的歹毒齷齪,我可差遠了。」

  「比起你的噁心毒辣,我也差遠了!」

  孟少恆直喘氣,「我早就說了,事情跟文姨娘無關。我也已經懲罰過澈兒,他身邊的人不都已經發賣了。」

  「我也打過他,並且打算開了春,就親自教他,讓他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了嗎?」

  「你還想怎麼樣,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越說越氣,「非要以這樣恨毒噁心的方式,還是就在侯府、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你是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不成?我告訴你,我對你的愧疚打此刻起,已徹底沒有了。」

  「我也絕不會饒了你,一定會讓你把他們的痛苦都感受一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葉寶宜的回答是直接上前,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方嗤笑,「我還想怎麼樣?賤人和小畜生害了我的孩子,你卻不痛不癢就饒過了他們。」

  「還有臉問我想怎麼樣,你但凡對我的孩子有絲毫的心疼和愧疚,都說不出這般豬狗不如的話來!」

  「既然你這個渣滓指望不上,那我當然只能以我自己的方式,來為我們母子報仇雪恨了。」

  孟少恆被打得耳朵都在嗡嗡作響。

  但比起痛,他堂堂一個侯爺竟被自己小妾扇耳光的巨大屈辱。

  才是他更難以忍受的,「賤人你瘋了,竟還敢打我!」

  「我絕不會饒了你,絕不會!你就等著被我碎屍萬段,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啊……」

  可惜還沒罵完,臉上已又挨了葉寶宜一掌,「呵,看來你這渣滓是還沒認清楚形式呢?」

  「還絕不會饒了我,要將我碎屍萬段,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我既然都敢這樣了,說明早已抱了必死的決心,還有什麼可怕的?」

  「能殺賤人和小畜生已經夠本兒,再加上你這個渣滓,更是賺了。」

  「你還是先祈禱我會不會忽然發了善心,留你一個全屍吧!」

  孟少恆耳朵響得更厲害了。

  又聽見閔心柔哭道:「恆哥,這賤人已經瘋了,你別再激怒她,跟她廢話了。」

  「還是快想想怎麼脫險吧……你的常隨呢,不都一直跟著你的嗎?」

  「你還一身的武藝,怎麼就會、就會……你得趕緊振作起來,趕緊發威呀!」

  「不然這賤人真什麼都幹得出來的,澈兒的斷指可還擺著,我也、我也……」

  孟少恆終於醒過了神來。

  可不是麼,賤人敢在侯府幹這樣的事,甚至連他都敢算計。

  說明的確已抱了必死的決心,或者應該說,是抱了與他們同歸於盡的決心。

  一個死都不怕了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孟少恆只得逼自己放緩了語氣,「葉寶宜,我知道你難過,知道你恨。」

  「但事情並不是不可以商量……要不這樣,你趁現在我動彈不了,帶了細軟直接離開?」

  「我保證事後絕不追拿你,以永寧侯府和我如今的落魄,說實話也確實沒那個能力追拿你。」

  「你便可以自此高枕無憂,去過你想過的日子,去重新開始了。」

  說著頓了一下,「至於你的仇怨,澈兒都成這樣,還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

  「文氏更是……被你徹底毀了,我也讓你打了罵了,你該出氣了才是。」

  「就得饒人處且饒人,放我們一馬,成嗎?」

  「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我們還有過一個共同的孩子,我也是真的心疼他、愧對他。」

  「想必他泉下有知,也定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父母兩敗俱傷,都落個不得善終的下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