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不會忘了她是妾,你也是吧?

  不但閔心柔又瘦又憔悴。

  白媽媽也是一樣,衣裳空蕩,臉色蠟黃,額頭上還有明顯的紅腫。

  卻還得強撐著,賠笑與白蘭客氣,「多謝夫人想著我們姨娘,也辛苦白蘭姑娘跑這一趟。」

  「您不拘打發哪個小丫頭子來就是了,哪還需要親自來?」

  「對了,夫人這兩日抄經一定很累了吧?可惜我們姨娘身體不適,不然該去給夫人請安,也該幫著夫人抄經,多少分擔一下的。」

  「還請白蘭姑娘回去,千萬替我們姨娘向夫人賠個不是才是。」

  白蘭淡笑,「不用。經書都是抄了要送去淨塵師太那兒,再由她老人家親自供奉到菩薩面前的。」

  「可不是隨便誰都配抄的。」

  「文姨娘還是好好養胎,爭取早日替府里平安添丁吧。」

  頓了一下,「就是看文姨娘的氣色狀態,實在不怎麼好啊。」

  「難不成,是在為侯爺寵愛寶姨娘,還讓寶姨娘管家的事生氣難過?」

  「我說句不好聽的,寶姨娘年輕漂亮,如今也懷了身孕,侯爺寵愛也是人之常情。」

  「文姨娘不會連這都容不下吧?可夫人都容得下,要容不下,只怕也輪不到您吧?」

  「難不成,您竟忘了寶姨娘是妾,您也是了?」

  閔心柔臉色霎時越發難看了。

  賤婢知道什麼,她跟葉寶宜那賤人能一樣嗎?

  她可是恆哥的青梅竹馬,是恆哥打小兒就真正心愛之人。

  他們也早就是夫妻,只不過迫於形式,只得暫時讓她受委屈而已。

  否則,連葉定宜都給她提鞋也不配。

  就更別提一個小小的丫頭都敢這樣當面奚落她了!

  可閔心柔還得逼自己忍著,「沒有的事兒,白蘭姑娘說笑了。」

  「我就是苦夏,又害喜,吃不下睡不好,所以才會氣色狀態都欠佳的。」

  「等過了這陣子,自然也就會好起來了。」

  「到時候,我再去給夫人請安,侍奉夫人左右啊。」

  白蘭這才鬆了一口氣,「文姨娘不是吃醋生氣就好。」

  「都知道氣大傷肝,真氣壞了受罪的還不是您自個兒啊?」

  「府里如今人丁單薄,不管是侯爺還是夫人,都盼著您和寶姨娘都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往後也爭取能多為府里開枝散葉呢,您不會讓侯爺和夫人失望吧?」

  閔心柔咬牙強笑,「自然。」

  「我定不會讓侯爺和夫人失望的。」

  白蘭笑著點頭,「那就好。我就不打擾您了,還得去看寶姨娘呢。」

  「倒不想,不過就那一晚,寶姨娘便懷上了身孕,可見是個有福氣的。」

  「往後文姨娘可也得加倍努力,不要讓她後來者居上了才是。」

  「但她又年輕又有銀子,也說不準……嗐,看我,胡說八道什麼呢,文姨娘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屈膝一禮,轉身離開了。

  閔心柔這才不再忍耐,「啪」的一聲,便把手邊的茶盅扔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急得白媽媽都要哭了,「小姐仔細手疼。」

  「也不能再摔東西了,再摔可就沒用的了……」

  閔心柔直喘,「沒用的就沒用的,都被人騎到頭上,往死里欺負踐踏。」

  「都快活不下去了,還管有沒有茶盅用呢。還是先操心要是今兒就被欺負踐踏死了,有沒有棺材用吧!」

  白媽媽更急了,「小姐嘴上怎麼也沒個忌諱的?快呸呸呸!」

  見閔心柔黑著臉,不肯「呸」,只得自己接連「呸」了幾聲。

  方小心翼翼的繼續,「我知道小姐生氣難過,可現在您的身體、您腹中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您平安生下哥兒後,咱們再慢慢的跟那賤人算帳,讓她付出代價也不遲呀!」

  閔心柔冷笑,「現在那負心漢的眼裡心裡都只有那個賤人和她腹中的孩子。」

  「我們母子還算得了什麼?既然他都不在乎自己的親生骨肉了,我為什麼還要在乎?」

  「也是,又不是只有我才能替他生孩子,別的女人照樣能生,還比我年輕漂亮,當然用不著再管我的死活了!」

  白媽媽苦著臉,「小姐千萬別這麼想啊。」

  「侯爺不是說了,他也是不得已嗎?」

  「府里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夫人又不肯拿銀子出來,也逼不了她。」

  「那除了賤人那兒,侯爺還能往哪裡弄銀子去?總不能日子都不過了吧?」

  「侯爺也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向您解釋過的呀,連賤人腹中的孩子,侯爺不也說了,等他翻身後,根本不會要嗎?」

  閔心柔恨聲,「他不得已,那他哪兒弄來的銀子買燕窩?我都沒有,反讓那賤人有了。」

  「且既然能弄來銀子買燕窩,自然也能弄來銀子度過眼前的難關!」

  「說到底,還不是故意氣我,恨我之前壞了他的好事,所以一再的往我心口捅刀!」

  「可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他妹妹給逼急了。再說他就沒錯嗎,他但凡給他妹妹選個好些的,都不至於那樣。」

  「到頭來卻把錯都推我一人頭上,憑什麼?就算我有錯,也只有三分,另外七分都是他的錯!」

  白媽媽小聲,「可能侯爺的確還惱著您,畢竟確實造成的後果太嚴重。」

  「但這麼多年的情分,也是做不得假的。不然侯爺何必特意向您解釋,特意先徵得您的同意?」

  「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嗎,他里里外外壓力都太大了。」

  閔心柔怒不可遏,「你到底是誰的人?再幫著負心漢說話,就離了我這裡。」

  「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喝得白媽媽不敢再說後。

  方又繼續,「他又怎麼沒辦法了?哄那賤人就算了,白日裡哄不了,吃飯時哄不了是吧?」

  「非得留宿,非得睡一個被窩才能哄。都懷孕了,理由都是現成的,不能擾了她休息,以免對孩子不好。」

  「不就能名正言順去書房了?卻非要留宿,非要一起睡。」

  「還我在這邊哭著鬧著收拾東西要走,都裝不知道。不過一牆之隔,他又不是死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說到底,他就是看那賤人年輕漂亮,他早就喜歡那賤人了。如今可算是讓他找到機會了,當然說什麼也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