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尋找李葒

  第124章尋找李葒

  李葒有一個星期沒有消息了,當勞餮把這個信息跟張鑫匯報時,張鑫說,你怎麼不早說。【記住本站域名】勞餮說,李葒向來獨來獨往,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找不到她,以為她有採訪任務,就沒在意。

  張鑫又說,那你跟牛城警方的韓風聯繫沒有,有沒有告訴他。勞餮說,韓風知道,我跟他說了,他說他也不知道李葒去哪裡了。

  張鑫便說,那你去找,首先報社,然後家裡。勞餮說,報社我去問了,李總編說,最近沒有派她特別任務,他也不知道最近李葒在忙什麼,反正只要每一期正常交付的稿子交給編輯處理了,他就不管她每天做什麼。報社本就是半鬆散型管理;霍亂期間,就更不干預了。

  家裡呢?張鑫問。勞餮說:她的家就她一個人,我都去過兩次了,也問過小區的保安,他們最近都沒有見過李記者。張鑫說,那就問她的後媽芳芳姐呀,你不是認識她嗎?

  勞餮猶豫了一下,還是請求道,你還是幫我跟張英打個招呼,讓她跟我去沈芳芳家一趟。我覺得要去問李葒,就順便去調查一下沈芳芳。我需要一位女同志配合,去檢查她們的臥室,或洗手間。

  張鑫來了精神:你……認為沈芳芳有嫌疑嗎?十五年前的案子。

  是的,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勞餮沉重地說。但勞餮沒有說的是:他對芳芳從來就有好感,他很不希望這個溫婉的女子捲入了以前的謀殺案。

  那還等什麼,你直接跟張英打電話,你以前不是多次「命令」過她嗎?當時也並沒有徵求我的同意呀。

  張鑫的意思很明顯,你勞餮愛怎麼怎麼。

  勞餮於是從副局長室出來後,就電話打給張英,再次「命令」老徒弟跟自己去辦一件事。

  兩人進到沈芳芳的家裡的時候,芳芳依然像以前的幾次一樣,非常好客,甚至對同性的張英還問寒問暖。

  因為是打聽李葒,勞餮也就用不著拐彎抹角,直接問道:「芳芳,你這幾天是否看見李葒,或者跟她聯繫過沒有?」

  「有啊!」芳芳激動起來:「您一進門,我就準備問您呢?我不但沒有見到她,打她的手機,卻每一次都是正在通話中。你們現在也來找她,我就替她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最後一句話,芳芳聲音已經變調,她可能腦中已經浮現了十五年前兇案的陰影。

  張英安慰道:「芳芳姐,你不用擔心,李記者不會有事的。」

  勞餮也說:「是啊,我們今天來,也只是問問情況,看是不是你們家裡有什麼事?派她去處理了,因為根據手機追蹤,她去了香港,但海關又沒有她的出關記錄。你還是回憶回憶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吧?」

  「最後一次還是她從牛城回來,她告訴我,去了花城,還是跟你一起對吧?你們一起去了花城?」

  勞餮點點頭,心說如果那次是最後見她的話,那比我見她還要久遠。於是便道:「你見她都這麼久了,是什麼原因呢?」勞餮有些猶豫地問。

  但張英卻很直接:「您不會和她有爭執?或生什麼氣吧?」

  芳芳思考著說:「論說也不至於呀!我只是勸她不要跟我弟弟來往。」

  「沈紫?」勞餮突然聲音大了起來:「你是不是認為,她有可能去了沈紫那裡?或者,被沈紫約去了香港?」

  「葒葒什麼都不告訴我,她有她的想法。但不過,這幾天,就是前天,對,前天,沈紫給我來過一個電話,就說了一句話,然後就掛了。我猜想,他給我來電話,有可能葒葒在她身邊。」芳芳說。

  「他說了什麼?」勞餮急忙問。

  沈芳芳:「他就問,姐,你還好嗎?」

  「然後呢?」

  「然後,我知道他說廢話,就準備掛掉,但沒容我先掛,他倒比我先掛了。」

  「那你是基於什麼原因判斷李葒在他身邊呢?」

  「因為……」芳芳猶豫起來。

  勞餮和張英非常渴望地看著芳芳。

  芳芳嘆了一口氣,最後終於說:「我們姐弟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已經有十幾年不來往了。上一次,就是去牛城,他突然來電話,向我炫耀,說猜他跟誰在一起,然後就是李葒的聲音。因為他知道我反對他跟李葒在一起,見李葒在他身邊了,就向我這個姐姐炫耀一下,也其實就是挑戰。要不,他是不會跟我打電話的。那次過後,到前天又來了電話,因此我猜他故伎重演,而後沒有說第二句就掛了,我猜應該是葒葒在旁邊強按了開關。」

  「你們姐弟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勞餮在選擇著措辭,「而且是十幾年前就有了,已經很久了,那麼……請問,沈總,你能跟我們說一說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芳芳低著頭,小聲回應著,雙眼不敢看兩位警官。

  房間靜默了一會,勞餮看了一眼張英後,開導式的問道:「芳芳,你跟李立光法官的關係還好吧?你應該是愛他的吧?」

  「當然。」芳芳抬起頭,看著張英。

  「李葒是李立光的女兒,現在李立光法官離開人世了,相當於他的女兒就託付給你了。」

  「我知道。」芳芳的眼睛紅了。

  芳芳突然看著勞餮,很堅定地說:「可她並不是立光的女兒。」說出這句話時,她哽咽了,眼裡滿含淚珠。

  張英接話說:「外間都在傳聞,您對高愛蓮老師非常好,還準備給她籌建紀念館。」

  「她是高愛蓮的女兒,這是不爭的事實。高老師早就將她託付給了你!」勞餮繼續用情感催化。

  「我知道,我知道。」芳芳接過張英遞給她的紙巾,擦拭著雙眼,並將鼻子用力擤了幾擤,用紙巾包住擤出的鼻涕,丟入垃圾桶後,便看了看兩位警官,終於臉漲得通紅道:

  「高老師在世的時候,沈紫跟她有姦情,我發現了,當即制止沈紫再來。可他不聽,高老師也不聽。而且,高老師後來還懷了孕,小產過一個孩子。因此,我無論如何得制止沈紫跟李葒來往!」

  勞餮和張英都大吃一驚,且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半晌,勞餮才覺得事態嚴重,連珠炮地發問道:「孩子呢?在人世還是當時沒有存活下來?是醫院做的手術還是誰上門接的生?」

  張英也問:「李法官知道嗎?」

  芳芳沉重地嘆一口氣,搖頭。

  「沒有孩子?」勞餮的心情似乎放鬆了些,讓語調變得柔和。

  然而,芳芳卻扔下重磅炸彈:「有。孩子在世,只是我覺得這件事太醜陋了,加之他的媽媽死了,爸爸是人渣,我就從不過問,甚至想都不去想,也羞於想。」

  「在哪?」張英輕輕地問。

  芳芳緩緩說道:

  「在香港。懷孕第七個月的時候,高老師跟我說,要讓孩子早生,早生下來就少一份擔心。因此,趁老李在京城半個月開會的時間,胡姐通過老魏——魏中挺,把我們安排出了關,找了醫院。在香港呆上一周後,終於讓孩子出生了。」

  勞餮:「胡小妹嗎?」

  芳芳點頭,繼續道:

  「胡姐做魏中挺的『小三』的時候,就很想要一個孩子,魏中挺以前的老婆一直沒有生育,老魏找胡姐本就想她給他生個一兒半女,可也不隨人願。撿了高老師的兒子後,就一直放在香港撫養。」

  勞餮此時有穿越到大宋成為包公,公斷皇家生子大案的感覺,聽完芳芳敘述的驚天秘密後,同時又有整個身子要虛脫的感覺。

  好久好久才有氣無力地繼續問道:「沈紫和李立光都不知道?」

  芳芳也如釋重負,噓著氣說:「沈紫絕對不知道。但立光,有可能不知道,也有可能知道。」

  勞餮的有氣無力頓時消失不見,身子立刻直了,急忙問道:「怎麼說?」

  「一直風平浪靜,但老李退休後,也就是國慶節、重陽節半個月長假前的一天,他突然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口氣問我,你是不是特別愛你的高老師,而又特別恨我,我說他得了老年疑神疑鬼病,他說不是,因為我沒有讓你生成兒女,做成媽媽,便藏了個兒子在香港是不是。我頓時驚愕了,沒有說話。

  「後來他接了一個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就忘記打電話之前跟我討論的這個沉重的話題了。再後來,我以為他還會問,可十月四號他就去牛城了,那天就成了我們的永別。也就沒有機會討論了。」

  提到她的丈夫,芳芳的雙眼再次紅起。

  「那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勞餮問。

  用手抹了抹眼角後,芳芳回答:「我,梅姐、胡姐、老魏,就我們四個。」

  張英:「也就是說,這個兒子現在已經差不多十六歲了,在香港讀中學,姓魏嗎?還是姓胡?」

  「當然姓魏。」

  「你們真會埋藏秘密啊!」勞餮仰頭嘆道。

  然後做了一個手勢,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使勁地擺擺頭後說:「這個問題我們打住不說了。我現在問你,沈紫的家在哪裡?你去過沒有?」

  芳芳回答:「沒有。」又說:「他邀請過我,但我告訴過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理他,我已經跟他完全斷絕姐弟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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