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睡著了,雖然房間小,床也小,算是他近期住的條件最差的地方,可是他依然睡的非常香。
樹葉在一旁守著呢,這覺睡的安心。
直到第二天上午,還遠沒到樹葉說的安全時間結束,高光接到了湯姆打來的電話。
「我到了,貨物安全送達。」
重要的事情最先說,不可能出現那種叨叨半天,結果重要的事情還沒說的情況,就算要慶祝,那也得把正事兒交代清楚了之後。
湯姆緊接著道:「上面非常高興,非常非常的高興!不用等以後,甚至不用等明天,當我到達的時候,一份簽署的晉升令就到了我的手上,祝賀我吧兄弟,我現在是SIS-1級高級特工!」
高光很開心,他立刻道:「祝賀你,夥計!」
從GS-15升到SIS-1,從級別上來說只是升了一級,卻是跨過了CIA幾萬人里極少數能跨過的一道天塹,一道鴻溝。
就像從校官升到了將軍,這個對比不是特別精準,但意思是一樣一樣的,從此湯姆就進入了真正能觸摸到最高層的門檻,他擁有了進入了CIA核心圈的通行證。
這次行動其實也沒多難,湯姆基本上沒幹什麼,高光更是就跟著跑了一圈,但是這回報卻立竿見影的快,對湯姆而言,錢不錢的先不說,就這個鯉魚躍龍門式的晉升就值回票價了。
湯姆讓高光恭喜他,而等著高光真的恭喜過之後,他卻是繼續道:「祝賀你,你擁有了兩架CIA特殊飛行編號的運輸機,從現在開始,你可以降落在任何一個屬於美國的機場,不管是軍用機場還是民用機場,不管你運的是軍火還是其他什麼東西,CIA都是你可靠的後盾!」
高光愣了一會兒,然後他很是愕然的道:「這麼快?」
「是的,就是這麼快。」
高光思索了片刻,道:「那我用自己的兩架C-130去波蘭……」
「執行公務!」
「去喬治亞?」
「執行公務!」
「去亞美尼亞或者亞塞拜然呢?」
「還是執行公務!重要的是一個飛行編碼生成器,你的飛機上會安裝一套敵我識別系統,一套和總部相連接的編碼生成器,每次飛行之前,你開啟飛行編碼生成器,得到總部認可後就會得到一個飛行編碼,出示這個飛行編碼,伱就可以降落在任何一個機場。」
湯姆驕傲而喜悅的說完後,他笑著道:「把你的飛機塗裝成CIA最常用的藍灰色,噴塗新機號,兩架飛機會在CIA的秘密公務機行列內,從理論上來說,你的飛機就成了CIA的財產,但是實際上這個名單已經有四十六年沒有變動過了,這是灰產,沒人查,沒人看,從此你可以放心大膽的飛。」
從駐歐司令部那邊沒有得到的,在CIA這邊得到了。
高光深吸了口氣,笑道:「很好,那我就坐著自己的飛機去喬治亞了,呃,應該會受到歡迎吧。」
湯姆先是放聲大笑,然後他才很認真的道:「不歡迎你就是和CIA作對,和我們作對會讓我們很生氣,是,我們不能派兵過去,但是美國的盟友也沒人願意讓我們不高興。」
這個回報很值,高光笑道:「非常好,那我的飛機怎麼裝這個敵我識別和編碼生成器呢?」
「飛到巴格達,我親自盯著安裝,這需要兩天時間,因為要把設備從本土運到巴格達之後才能安裝,你去忙你的,喬治亞那邊的事情也不要耽擱,需要幫忙就說話,上面很樂意回報你。」
說完後,湯姆輕聲道:「當我說是你抓了帕維爾,還冒著風險抓了帕維爾的老婆後,大老闆說,這個瘋狗真是個人才,然後我說你願意放棄全部的提成之後,大老闆說CIA就需要瘋狗這樣的人才!然後他就問我瘋狗值得我們用心保護,你懂嗎?用心保護你這樣的人才。」
高光咧嘴笑了笑,道:「謝了。」
「別謝我,你謝我我就得謝你了,聽著,樹葉的提成不會少,但是……」
高光心裡咯噔一下,他現在就怕但是。
湯姆低聲道:「但是只能按照事先說好的五十四億美元的兩成給,多出的部分與他們無關,我覺得巴斯洛夫應該樂於接受。」
還好還好,這個但是能接受,高光心裡輕舒了口氣,道:「沒問題,就該這樣。」
「錢到位後立刻給他們撥過去,但是大老闆說了,這個錢給你,你再給他們,過一道手就是一個人情,他想讓你維持和克格勃的交情,懂我意思嗎?」
言下之意就是湯姆隱瞞了樹葉和巴斯洛夫是在干私活,他往上報的是跟克格勃合作,這個區別很大,因為要是知道僅僅是干私活,沒準兒這錢就不給了,但如果是和克格勃合作,那這個兩成就會一分不少的給了。
高光肯定懂湯姆的意思,他笑道:「我懂,維持關係,保持默契,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嘛。」
「對的,有機會再合作,而且這樣的機會還真不少,至少在中東就有機會,我們的敵人,和克格勃也不是朋友,聯手搞一下很簡單,只是以前沒有這樣的契機而已,有了這次的合作,以後就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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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在試探,也是在提點高光,意思是讓高光在這方面試試能不能幫他突破一下。
雖然早就和巴斯洛夫認識,但這個認識是敵對的,想合作基本不可能,充其量就是遇到了重大危機或者什麼事件互相通知一聲,免得引起什麼誤判。
但是有了這次合作,那大家就是一條船上的人,畢竟是共同分過髒的,以後真有什麼事兒,至少湯姆和巴斯洛夫管著的中東處這邊能合作。
這種事找高光算是找對人了,他軍火商這行當乾的怎麼樣還不好說,但是這個掮客和中間人,高光當的是無比出色。
「放心,交給我。」
「那個樹葉……」
湯姆沉默了片刻,然後他低聲道:「策反就算了,我也不抱這個希望,但是你幫我跟他聊聊,打好關係,以後有機會再認識一下,不管上面是什麼關係,但是私下裡就算不能合作,至少也不要互相敵對嘛。」
高光笑了笑,道:「沒問題,大家都是朋友,真有什麼事互相通個消息總是可以的,至少彼此留個面子,至少至少不能動你。」
湯姆略顯詫異的道:「我聽你說的意思,你和樹葉……關係不錯?」
「還行,嗯,目前來說進展不錯。」
湯姆乾笑了兩聲,然後他由衷的道:「我就服你跟什麼人都能交上朋友的本事,真的,我就服你這個,我們不行,干我們這行的不相信任何人,樹葉……他能相信你,更是堪稱奇蹟。」
高光扭頭看了看樹葉,卻發現樹葉的臉色有些陰沉。
於是高光笑道:「開始審訊了嗎?大約什麼時候能把錢轉過來。」
「不知道,讓帕維爾親自操作,估計讓他鬆口到配合的話,需要三天以上的時間吧,這個要有耐心,必須慢慢來,跟樹葉說一下,一個星期的時間應該就可以了,不,保守一點,免得有什麼意外,就說兩個星期吧。」
「好的,明白了,還有別的事嗎?」
「向你表示祝賀,恭喜。」
「同喜,哈哈。」
高光笑著掛斷了電話,然後他看向了樹葉。
樹葉不顯得緊張,他只是略顯凝重的道:「說什麼?」
「唔,你們的兩成肯定給,但就是三個帳戶的兩成,沒有別的。」
樹葉點了點頭,道:「也沒期望得到更多,他們真的能給兩成我就很滿意了,還有呢?」
高光攤手,很認真的道:「和我們一起的兄弟值得信任,希望以後有機會多合作,我覺得在不損害雙方利益的前提下,這個沒什麼問題吧?」
樹葉撇了撇嘴,道:「那是巴斯洛夫的事情,我都要退休了。」
高光笑了笑,然後他嘆了口氣,道:「另外,他說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但是保守一些,安全一些,他讓我給你說兩個星期的時間錢肯定能到帳,錢到我的帳上,我扣了給你們的兩千二百萬之後,剩下的一分不少全給你們。」
樹葉皺眉道:「十幾億美元,你就這樣放棄了?你不要了?」
高光笑道:「是啊,不要了,怎麼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但我不信。」
高光繼續笑道:「這有什麼不信的,為將來投資了嘛,再說了,這邊的損失……其實也不算損失,就是這裡放棄的好處,我從其他地方找回來啊,喬治亞的軍火理論上屬於我了,值不少錢呢,而我現在就要去喬治亞去拿屬於我的那一份兒,同樣的,我這份兒可就不給你們分了。」
樹葉一臉深沉的:「你很夠意思,至少你的話聽起來很夠意思,可最後到底怎麼樣,卻是誰也說不準,我見過太多違背承諾的事情了。」
說完後,樹葉嘆了口氣道:「但是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所以我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我跟你去拿屬於你的那份兒好處,但要是你的承諾沒能兌現……」
高光把手一揮,很開心的道:「我那份兒分你一半!好了,現在你更得幫我做成在喬治亞的生意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