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英雄欺世,縱肆揮霍,全沒有半點真心
一個月後。
北涼,清涼山不遠處的山峰上,席正先負手而立,他眺望而下,就見清涼山山腳駐紮連綿的營地,從山下到山上可謂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
不多時,他大大方方來到清涼山外,就這麼靜靜望著快速集結的北涼兵馬。
沒過多久,幾萬餘北涼悍卒披甲持兵而立,他們各自被氣質不一的將士統領。
「北涼王徐驍,除了兩兒兩女之外,還有六大義子,世人稱為一虎二熊三犬。」
「六個義子以陳芝豹為首,戰功累累,人稱白衣兵聖,而後便是白熊袁左宗,天下馬戰第一,大雪龍騎軍的統帥。」
「再次便是性情殘暴,口蜜腹劍,又好色如命的褚祿山,剩下的三義子,為師從趙長陵的儒家謀士葉熙真,精於覓龍察砂的風水師姚簡,還有那個北涼扛大纛者齊當國。」
席正先一手背負,一手在前,平靜道:
「葉熙真與姚簡不擅軍中征伐,不在倒是情有可原,為何此地不見白衣兵聖陳芝豹,莫不是真怕他反叛,從而讓貧道輕而易舉的登上清涼山。」
「賊道,今日有我北涼大軍在此,定不會讓你登山。」齊當國肅聲道。
「呵呵,你貧賤行伍出身,為人又老實忠厚,怎就這般死心眼,你是否知曉這句話。」
「畜馬乘,不察於雞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斂之臣。」
「而今北涼王府金銀財寶無數,無論衣食住行都極盡奢華之能事,這倒不算什麼,又豢養褚祿山這等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畜生,再加上徐驍還有人屠之名。」
「所謂上行下效,如此可知北涼軍紀是何等敗壞,怪不得被人稱為北涼蠻子,更不被離陽看做是自己人,這便是認為伱等與外族北莽並無任何不同。」
「賊道,你以為你這番話能動搖我北涼軍心,簡直笑話。」齊當國大聲嘲諷道。
「看來這麼多年,你等都被徐驍洗腦了,渾然不知他這是英雄欺世,縱肆揮霍,全沒有半點真心。」
「也罷,貧道也懶的廢話,你等自盡吧。」
話畢,幾萬士卒齊齊持刀劃破脖頸,自戕而亡。
轉眼之間,清涼山腳屍骸遍地,只餘下一個臃腫如豬的披甲胖子,他滿臉驚駭的望著眼前一幕,正欲開口之際,就聽到一句平和至極的話語。
「喜歡殘暴?喜歡美色?」
「來,拔出你的北涼刀,一刀自宮,再割胸膛,自受三刀六洞之刑,流血而亡。」
霎時,席正先便在褚祿山悽厲無比的慘叫聲下,逐步登山遠去。
少頃,一座奢華氣派的王府的百丈外,出現了一位黃袍年輕道人。
拱衛王府的眾多高手立即肅穆而立,面露戒備之色。
席正先輕嘆:
「武學秘籍無數的聽潮亭武庫,真有這麼大的吸引力,能讓你們這般捨生忘死?」
「武道之途,自是追求上讓君王低眉,下到江湖無敵的武夫之道,秘笈寶典自然是重中之重。」一位臻達一品境的劍客冷聲道。
沒等席正先開口,一個長得清秀俏麗,卻是冷麵模樣的持槍女子開口道:
「山腳明明有幾萬人馬,在你不做任何隱藏的出現後,便有暗探發出信號示警,可如今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山下就已無任何動靜,你身上更沒沾染絲毫血跡,你遠比我等想像的還要恐怖。」
席正先漫不經心的開口:
「不過是北涼野戰主力之一的左騎軍,區區四萬餘精銳騎軍,又怎能阻貧道的路。」
「遙想當年王仙芝面對六萬大軍兵臨城下的必殺之局,直接憑一人之力在大軍殺了個三進三出,期中更有東越劍池這等江湖大派的精銳,可還不是被他殺穿。」
他語氣微頓,搖頭失笑:
「也不知是不是你們看不起貧道,北涼王親軍大雪龍騎軍不在,滿甲營六千重騎的鐵浮屠也不在,就連兵力都不過四萬餘,憑這些,還差的遠呢!」
席正先突然像是記起了什麼,道:
「看你的身形體貌,還有手持的兵器,你應是徐鳳年的貼身婢女,亦是昔日四大宗師之一槍仙王繡之女,性情生僻,天生的冷臉冷心。」
「你的生父明明是被陳芝豹所殺,而陳芝豹又是徐驍的義子,你卻甘之如飴的成為了徐鳳年的死士之一。」
「你如此,徐渭熊同樣如此,她明明是春秋兵甲葉白夔之女。」
「葉白夔,大楚兵聖,春秋四大名將之首,上陰學宮譽為五百年獨此一人,曾七十二戰役無一敗績,號稱生平百戰無一敗。」
「西壘壁一戰,被陳芝豹陣前以戰馬拖死妻女,後在西壘壁戰役中殉國。」
「不過徐渭熊並未死,而是成為了徐驍膝下的二女兒,私底下更是成為了徐鳳年的死士之一。」
席正先說到這,流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又道:
「你們一個個是天生就沒有長腦子,還是在後天的教養下,逐漸的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死心塌地的成為仇家的死士,還一副自豪榮耀的模樣。」
「而且,這樣的人竟也可以被天下認作是才女?」
他低嘆一聲:
「唉,這究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江湖,貧道當真是無言以對。」
對面的一群人聽完,全都是作出左耳進,右耳出的姿態,眼中儘是警惕防備之色,只認為方才的種種話,皆是在動搖自身心境。
「貧道已無任何談性,只希望諸位下一世能長個腦子,莫像如今這般.蠢笨的惹人生厭。」
話落,一點鋒銳無雙的劍光在電光火石之間洞穿所有人的頭顱。
「砰砰砰!」
數百位高手相繼倒地長眠不起,拱衛王府的江湖高手裡面,更有徐驍六大義子之二的葉熙真和姚簡。
原劇情線中,兩人就在徐鳳年獨自奔赴北莽時,行買兇刺殺之舉,後被徐驍賜毒酒刺殺。
是以方才他們神色有異,似是想在關鍵時刻逃走,亦或是投降。
但著實沒想到對面的年輕道人,太過狠絕果斷,沒等自己開口,就已經塵歸塵,土歸土,就此一命嗚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