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朽木能雕嗎?

  第222章 朽木能雕嗎?

  「對了,你說這把扇子來自崑崙虛,那我的家人會不會也在崑崙虛?」

  白淺猛地反應了過來,興奮的開口道。

  「據貧道所知,早在七萬年前,墨淵仙逝之後,門下弟子也都歸家,致使崑崙虛不復從前熱鬧,就跟這座荒無人煙的俊疾山差不多。」

  「如此說來,我想要尋回家人的線索就這麼斷了。」

  白淺臉上的黯然一閃而過,馬上笑道:

  「算了,要是我真有家人的話,他們應該會主動來尋我,到如今都沒聽到任何消息,可見我應該真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她忽地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不對,現今已經有一個既是近鄰,又是好友的人。」

  席正先笑吟吟的開口:

  「做貧道的好友,可是較為危險的。」

  「危險?難道你是什麼天大的惡人?」白淺疑聲道。

  「只是心善的人,通常比較容易讓人誤解,以至會禍及他人。」席正先幽幽地道。

  「被人誤解,只需要講清楚不就行了。」

  「若是講不清楚呢?」

  「怎麼可能,世上的事,本就越講越明的。」

  席正先不置可否,遂問:

  「這段時間,你下山換米食,或是在山中捕小獸,採摘果子,就沒遇到什麼嗎?」

  「沒有啊,自從與你相識後,我也改掉了遇到受傷飛禽走獸就帶回家養的習慣。」

  白淺稍微不好意思的道:

  「只因從前就是因為怕孤單,這才寧願飽一頓,餓一頓,也要養著它們,如今卻是不需要了。」

  席正先默然無語,暗暗自忖道:

  「夜華乃是下凡緝拿赤炎金猊獸,這才機緣巧合與白淺相識。」

  「按照原劇情線,他在變作一條小蛇之後,便被白淺撿回家養。」

  「現今赤炎金猊獸死了,白淺又沒了養動物的愛好,兩人豈不是沒了緣分?」

  他稍作思索,發現應該沒這可能,只因兩人可是有著三世情劫,而這夜華亦是來歷非凡,本是這一方天宇的祖神之嫡子,是墨淵的同胞弟弟。

  昔年,由於事出有因,一對雙生子,只有墨淵安全降世,而夜華先天不足,只能在一朵仙胎化作的金蓮內蘊養。

  而他和白淺結緣的第一世,便是在崑崙虛,一個是墨淵悉心照顧的金蓮,一個是墨淵門下,排行十七的司音上仙。

  第二世則是金蓮轉世的天族太子夜華,與被封印了一切化身素素的白淺。

  第三世便是天族太子和東荒女君。

  席正先突然古怪的想道:

  「該不會貧道的災星光環太重,將他們的緣分破壞了吧。」

  「看來在將白淺身上的手腳做好後,就得趕快離開,貧道倒要看一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緣故。」

  「再者,兩人愛的難分難捨的痴情人,怎能因為貧道的原因,就此分道揚鑣。」

  「貧道可是最擅成全他人的有德之修。」

  白淺見席正先沉思不語的模樣,便道:

  「黃天,我方才說話,有什麼問題嗎?」

  她狐疑道:

  「你該不會是想笑話我的廚藝吧?」

  席正先淡笑道:

  「人皆有所長,亦有所短,就像是手上五根長短不一的手指,你不擅廚藝,情有可原,哪有什麼值得笑話的。」

  白淺聞言,不禁感嘆道:

  「你嘴裡說出的話,總是能讓人覺得很有道理。」

  「那是因為你肚子裡的墨水少,還不喜看書。」席正先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白淺打了個哈哈:

  「別提了,也不知是不是娘胎裡帶出來的毛病,我一碰到書,就覺得頭疼。」

  席正先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白淺聽不懂的話。

  「真是令人羨慕啊,在漫長的時間裡吃喝玩樂,就能不斷前進。」

  「什麼意思?」白淺面現不解。

  「突然想來了一些修行之事,有些感嘆罷了。」席正先隨性的回了一句。

  白淺來了興致,問道:

  「修行?你覺得我可以入道修行嗎?」

  席正先悠然道:

  「當世修行之道,乃是神道之法,先是激發出血脈之力,再對血脈神性進行蘊養和挖掘,道途可謂是無比艱澀。」

  「雖說萬靈體內皆有神性,但凡人沒有逆奪造化的稟賦,是絕計走不通神道之路,第一步激發血脈之力,就阻攔下了九成九的天才。」

  「而後就算成功激發血脈,如若血脈低劣,永遠都沒有飛升上仙之機。」

  「在這四海八荒之中,只有那些神族最是逍遙自在,血脈濃郁,神性厚重,一經降世,便有莫大神能,且神壽綿長。」

  「五六萬歲相當於凡人的十五六歲,七萬歲的時候,才算成年,就算大半時間拿來玩樂,亦可水到渠成的臻達上仙之境。」

  白淺聽的目瞪口呆,尤其是聽到神族五六萬歲,居然還是少年,眼中儘是難以想像的情緒。

  好一會兒,她才道:

  「黃天,你覺得我能激發體內的血脈之力嗎?」

  「你徹底激發出血脈之際,眉心的硃砂痣便會消失。」

  「那我該怎麼做?」

  「歷經世事,看破生死。」

  「聽不懂。」

  「不懂,就去看書。」

  「一碰到書,就想睡覺怎麼辦?」

  「所以,你根本不適合修煉,唯有放棄二字。」

  白淺:「.」

  旋即,她不死心的道:

  「你這就讓我放棄了?」

  「朽木能雕嗎?」席正先平淡的反問。

  白淺不服氣的道:

  「為何不能?」

  席正先將手中的道經丟在她的面前,淡道:

  「將這本道經背下來,貧道就信朽木能雕。」

  「背就背。」

  白淺拿起石桌上的道經就準備起身回草屋之時,又聽到一句話:

  「貧道在道經之中寫的注義,你亦要一字不落背誦下來。」

  「什麼?」

  白淺翻開道經,就見書中字裡行間,有著密密麻麻蠅頭小字,看的她戰戰兢兢。

  「這」

  席正先輕描淡寫的道:「不懂道經所言,你背下來又有何用?」

  「你既懂道經所言,為何非要多此一舉的注義?」白淺滿臉的不理解。

  「佛道經典,皆是微言大義,每一次品讀,自有新的感悟,當然要有所記錄,是以貧道所收藏的每一本典籍,都寫有品讀過後的感悟和註解。」

  「佩服。」

  白淺說完,轉身邁步離去。

  席正先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低語:

  「靠一身血脈之力,才有今日的學渣,想要發奮成為創造奇蹟的學神?」

  他頓了頓,吐出兩個字:

  「無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