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
我記得爺爺以前提過,有一次他去參加鄰村老人的喪事。爺爺當時是送棺材過去,也是要陪著死人下葬的,也就是打上棺材釘!
那一次,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這老人死後,眼睛無論如何也閉不上,大大的睜著,直勾勾的望著天空。
當時老人所有的子嗣都去嘗試了一次,還是沒辦法讓老人閉上眼睛!
後來爺爺發現了不對勁,正好當時風水先生選的是凌晨四點下葬,當時天還沒亮,爺爺就讓所有人都先回家去等消息。
可爺爺的舉動,很明顯冒犯了當時做法事的風水先生。在他們的眼裡,爺爺只不過是個打棺材的人而已,理應比他們低上一級。
所以,他們自然瞧不上爺爺的指指點點。
聽說爺爺當場就怒了,痛罵了這些半吊子風水先生,還警告如果再不離開,天亮之前一定會有人出事。
爺爺的話讓那些半吊子下不了台,又當著這麼多家屬的面,他們自然不希望砸了腳,日後落得名聲不好,可就沒有人請他們去做法事了。
後來,就和爺爺嗆上了,說不會有事情發生。一般情況下,我們都知道,做法事都會聽先生的,肯定不會聽一個棺材匠的話。
爺爺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倒也沒有離開,任由那幾個半吊子去作法讓老人的眼睛閉上。
半個小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一個接觸過老人屍體的年輕道士在念經的時候忽然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渾身不停的抽搐著,嘴裡直吐泡沫,嘴裡還自言自語的說道:「你為什麼要害我?你為什麼要害我?」
這奇怪的事情發生後,徹底把那幾個半吊子先生給嚇住了。紛紛跪地求爺爺幫忙,爺爺善惡分明,倒也沒有計較。
最後讓他們離開了,獨自一人留在了墳前。直到天亮的時候,爺爺一人埋了墳獨自下了山。
走的時候,曾勸告那戶人家的兒媳婦,讓他好生守婦道,不然日後必定有報應。
當時爺爺的話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凡響,不過半年之後,這老人的兒媳婦和村里漢子偷情的人就傳開了,還知道當年她公公的死,就是因為她公公撞破了她和野漢子的姦情,這才對她的老人公下了殺手!
而她也沒有聽爺爺的話,繼續和村裡的野漢子廝混,最終被丈夫發現了,殺了她和野漢子。
這事兒當時傳的沸沸揚揚,我也問過爺爺,爺爺只是告訴我一句,死不瞑目,必有冤屈。
可現在,這邪門的事兒卻發生在爺爺的身上了。爺爺告訴我的,肯定不會有錯,爺爺一定有未完成的事情,或者沒有解開的冤屈。
我是爺爺最親的人,如果他不想閉上眼睛,那肯定還有一口氣沒有咽下,很有可能就是想見我最後一面。
然而,我現在就在他的面前,連著嘗試給他閉了幾次眼睛,他還是沒有閉上。
只是,爺爺的冤屈到底是啥?
「爺爺,你是不是有話想給秋生說?秋生現在在你身邊,你給秋生一些指示吧!」我已經快崩潰了,這種未知的事情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傻子!」就在我這句話剛剛說完的時候,尹玫瑜的聲音再次冷冷的響了起來:「我現在教你一個辦法,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後放在棺材上,放鬆就好!」
我點點頭,一口咬破了手指,搭在了棺材上之後,我的手指竟然自己動了起來。很快,我的手指竟然不受控制的在棺材上畫了一個符印。
我是賣喪葬用品的人,自然知道這符印,竟然是太極天尊印。
「跪在你爺爺的棺材面前,問他!」我還在詫異,尹玫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不敢遲疑,立馬跪在了爺爺的棺材面前,開口問道:「爺爺,你是不是有啥冤屈?」
我這話剛剛一問出口,我就感到背後一陣陰風吹來,涼悠悠的,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而我眼前的三炷香,竟然「嗖的一下」直接給燒完了。
香有反應,那就應該是爺爺給我的預兆。
我見狀,繼續問:「爺爺,是不是朱瞎子殺死了你?」
在我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我就聽到咔擦的聲響,我眼前僅剩的兩炷香竟然齊刷刷的折斷了!
而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香灰,竟然形成了兩個字,「小心。」
而另外兩根折斷的香,竟然筆直的指向了我身後的地方。
「秋生,你怎麼了?」就在我無比駭然的時候,向楠忽然問了起來。
我心裡一虛,立馬把地上出現的東西給破壞了:「沒事,沒事。」
我不敢去看向楠的眼睛,而是直接朝走到了棺材面前。這一看,爺爺的眼睛也已經閉上了。
「爺爺,一路走好,秋生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一定會找出害你的人!」說完之後,我便把棺材的內棺給關上了。
隨著棺材蓋蓋上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唯一的親人走了!
但這次我忍著沒有落淚,而是苦笑了起來,沒有了爺爺,是該我成長的時候了。
我和向楠都很疲倦,便找了一個乾燥的地方躺下來睡覺了。但我卻怎麼也睡不著,就在我側身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胸前有一個東西很硌人。
我用手摸了一下,發現我脖子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玉佩。
我取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個鴛鴦的血紅色玉佩。鴛鴦本就是一對,而我這塊玉佩卻只有半個。
看來,這玉佩應該還有另一半!
說實話,這鴛鴦玉佩很漂亮。個頭雖然不大,但是雕刻的栩栩如生,好像是活物一般。
尤其是那哀傷的眼神,好像是在等自己心愛的人一般。那哀愁,說不出來的幽怨和無助。
而且,我繼續打量了一會兒之後,才發現這玉佩並不是用紅色的晶體打造的,好像這玉佩裡面是被血液充斥形成的。
我上下搖動了一下,卻又發現裡面的液體又是不能流動的。
不過,我能確定,這玉佩裡面的液體就是血液。
雖然很邪門,但我不得不承認,這玉佩真心很精緻!特別是拿在手上的質感很好,而且還有一種冰涼的觸感,能讓人精神一震。
我可不記得自己有這玩意兒,而且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窮人,怎麼可能有這樣昂貴的東西。
到底是誰給我的?而且,又是什麼時候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系在我的脖子上。
我還在呢喃時,尹玫瑜的聲音便傳了出來:「秋生,這是我給你的嫁妝!鴛鴦玉佩在,我在。鴛鴦玉佩碎,那我會消亡!我選擇了你,就相信你會保護好這塊鴛鴦玉佩的。」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尹玫瑜就住在這塊玉佩中,怪不得,她說話的時候,就好像是從我心裡說出來的一樣。
我知道我心裡想什麼,她也能感應到,「我們沒交情,你這般相信我,難道就不怕我把鴛鴦玉佩給打碎了?呵呵……」
我故作很冷漠的樣子,就是想試探試探她。
「不會的!」尹玫瑜很堅定的說道:「沒有了我,你也出不去的。」
她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之前的事情。
我記得當時在即將要走出小河村的時候,尹玫瑜忽然變成了向楠的聲音,和我說話,才導致孟瑤給我引路的紅綢消失了,也是現在我莫名其妙和尹玫瑜結了陰親。
想到這裡,我才不解的問了起來:「尹玫瑜,當時我明明可以離開的,你為何要害我,讓我走不出小河村?你現在跟我說走出小河村的事情,你不覺得可笑嗎?」
尹玫瑜淡淡的笑了笑,聲音很好聽,反問我:「真的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