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陳茜變得歇斯底里,嚇得護士薛嬌嬌急忙後退。
「同志,你別這樣,毒紅菇中毒就是九死一生。我用的是全國最好的解毒藥,但是沒有用啊。」醫生馬國明急忙解釋。
「不!我求您再用藥。我男人一定會活過來的,我求您用藥!」
陳茜一個頭磕在地上:「我還有兩個小兒子,他走了,你讓我們怎麼活……」
她的磕頭就像自殘,好像徹底魔怔了,嚇得馬國明急忙轉身。
「嫂子別這樣,別這樣!」蕭建平急忙從後面拉住她,想把她扶起來。
「我求你用藥。馬醫生,我用求你用藥啊……」陳茜劇烈掙扎,模樣非常嚇人。
蕭建平繃不住,眼裡也流出了淚水,這場景聞者傷心,見著落淚。
其他病人紛紛過來圍觀,很快病房門口就站滿了人,馬國明驚得六神無主。
沈東升跟馮敬堯夫妻並不熟,此刻也覺得陳茜可憐,心裡替她感到難過。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沈東升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抬頭看著馬國明:「馬醫生先別拔針,我建議繼續用藥,不管有沒有用。」
「好吧!」馬國明轉身離開病房,吩咐護士繼續用藥。
心說道:「其實結果是一樣的,繼續用藥只能多浪費錢,不會有別的作用。」
陳茜的情緒穩定了一些,趴在病床小聲哭,仿佛藥不停就是有希望。
沈東升走出病房,大步流星來到護士休息室。
休息室里空無一人,他直接把屋門反鎖,趴在地上爬進床底。
閉上雙眼動意念,一抹幽光將他籠罩,整個人在床底下消失了……
2024年,魔都嘉禾小區,出租房。
韓詩詩送給他的手機在床邊充電。
沈東升快速拿起手機,撥打韓詩詩的電話,一分鐘後電話接通。
「詩詩姐,我有一個朋友,不小心吃了毒紅菇,現在快不行了,你們這裡有沒有毒紅菇的解藥?」
「毒紅菇?是不是紅傘、白杆的劇毒紅蘑菇?」
「是的,它和野生紅蘑菇長得很像,魔都這邊有解藥嗎?」
韓詩詩的聲音提高八度:「小沈,你們快送他去醫院,晚了就來不及了。」
沈東升硬著頭皮說道:「他不來醫院,醫院裡有解藥嗎?醫院在哪?」
「小沈你在哪?是不是在我家?」
「是的,我就在你的房子裡。」
「那你等我,哪都不要去。」
魔都東方之珠別墅區,韓家公寓,韓詩詩急匆匆出門。
以前沈東升說他在工地工作,韓詩詩以為中毒的人是他的工友,也是魔都工地的農民工。
魔都消費最高的地方就是醫院,農民工重病不住院,死在工地上的事件屢見不鮮。
紅色奧迪駛出公寓,韓詩詩直奔交大醫學院附屬醫院,撥通閨蜜薛景的電話。
薛景是醫院內三科的護士長,她的愛人是中毒科的主任醫師。
「景姐,幫我配毒紅菇的解藥,我現在過去找你拿。」
「毒紅菇?你確定是毒紅菇?你告訴我病人在哪,我馬上安排救護車過去。」
「景姐,病人是農民工拒絕就醫,你幫我配藥吧。」韓詩詩說完直接掛電話。
她是農業大學的研究生,自然知道毒紅菇的可怕,病人隨時有生命危險。
前方路口亮起紅燈,韓詩詩猶豫兩秒,一腳油門就闖了過去。
剛才她在電話里聽到沈東升的著急,中毒的人肯定對他很重要,她就沒心情考慮違章。
十分鐘後,藍牙電話接通,裡面傳出薛景的聲音。
「詩詩你別急,慢點開車。藥已經配好了,我在醫院南大門等你。」
「謝謝景姐,我在路上開車,你先掛電話吧。」
韓詩詩直盯著前方,全神貫注的駕駛,不停的打著喇叭。
電話被掛斷,韓詩詩急忙說道:「Siri,幫我呼叫小沈。」
片刻後電話接通,韓詩詩說道:「小沈別著急,快去小區門口等我,我拿到解藥就去找你。」
電話那邊傳出沈東升的聲音:「詩詩姐,我不著急,你也不要著急。
中毒的人只是我的普通朋友,我們盡人事聽天命。詩詩姐,記得安全第一。」
「知道啦,你先掛電話吧,我在開車呢。」韓詩詩心中一暖,決定不闖紅燈。
運氣好到爆炸,一路都是綠燈,或者只有四五秒的紅燈。
來到醫院門口,薛景遞給她一個塑膠袋子,裡面裝著四個塑料輸液瓶,兩個靜脈輸液器。
韓詩詩再次道謝,開車直奔魔都嘉禾小區,一路上又是暢通無阻。
遠遠看見沈東升站在小區外,急忙把車開過去,打開車窗說道:「小沈上車。」
沈東升搖頭:「你把藥給我吧,他們正開著車向這邊趕,謝謝你。」
「不用跟我客氣,你要是有時間,就給我兩個毒紅菇,我讓導師研究一下。」
「好的,過幾天我給送過來,再給你拿一些真紅菇。」
「真紅菇就算了,野生的真紅菇兩千元一斤,養殖的也不便宜。小沈,趕緊回去等他們吧。」
韓詩詩揮手告別,開著紅色奧迪去交警隊,看看能不能撤銷違章。
沈東升加快腳步回出租房,腦瓜子又是嗡嗡的。
「剛才詩詩說了什麼,野生紅菇兩千塊錢一斤,怎麼可能這麼貴?」
他回到出租房臥室,反鎖屋門閉上雙眼,一抹幽光籠罩全身……
60年代,鳳梨公社衛生院,護士休息室。
沈東升從床底爬出來,把解藥裝進帆布袋,看門就看見護士薛嬌嬌站在門外。
「沈同志,你幹嘛躲在我的休息室,還鎖著門不讓我進去?」
沈東升沒心情搭理她,大步流星走向馮敬堯的病房。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休息室里只有我的衣服,你是不是摸了我的衣服?」
沈東升大步流星走進病房,砰的一聲關上門,直接反鎖病房門。
心說道:「就是那土掉渣的破衣服,給我妹妹當尿布我都嫌孬,摸什麼摸?」
薛嬌嬌砰砰敲門:「沈同志快開門,你把話說清楚。」
沈東升不理她,盯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馮敬堯,以及滿臉絕望的陳茜。
「東升,你怎麼了?」蕭建平見外甥身上都是灰塵,走過來給他打灰。
沈東升從帆布袋中拿出四瓶藥:「陳嬸子,這是從香港那邊走私過來的特效解毒藥,要不要給我馮叔試試?」